嵐指的當然是包括惡龍在內的海賊的尸體。

割下首級，換取賞金。

懸賞令上要求的是死活不論，那當然是死的比活的要好。嵐進行海賊獵人的活動，一向是這樣的做法。

“嵐叔叔，你應該休息一下。”古伊娜將和道一文字遞過去。

嵐失血過多，臉色實在是難看到嚇人。他只是搖頭，示意他們趕緊去找人。

“當心點，我感覺惡龍海賊團沒有全滅，說不定還有殘黨。”

去村里村外到處找拉尼的時候，費德對艾斯、古伊娜這樣叮囑，索隆沒來，他在照顧他老爸。

費德雖然不記得惡龍海賊團到底有幾個人，但他起碼記得——是有個章魚魚人小八的吧？

那個在原時空被路飛打敗后，還回到魚人島，并且在香波地群島一帶開了個章魚燒小店的家伙。

他人呢？

費德找了一圈，沒發現那個章魚小八的影子。

他們三人一路找到惡龍海賊團的船上，三個見聞色盡管掌握程度深淺不一，但只要相互配合，基本能在同一時刻將整艘船里里外外“信號全覆蓋”，確實是沒有魚人殘黨藏在船上。

不過，費德的見聞色發現了船上的許多財寶。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惡龍一伙到處搜刮而來，其中一些還沒來得及收拾好，明顯剛剛搬運到船上沒多久的貝利、珠寶首飾之類的，估計就是剛剛被魚人所滅的喀斯坎村里挨家挨戶搜出來的。

“這些錢，如果拿了會很不舒服。”艾斯這樣說。

費德點頭同意，太遠的哭聲可能聽不見，但近在咫尺發生的血案，這些搜刮來的錢還熱乎著呢，實在是拿著覺得燙手。

古伊娜提議道：“把它們放進那座墓里吧。這樣一來，只有想幫那些死去的村民單獨造墓的人，才會發現這些錢。”

“也好。”費德也沒仔細清點，將面前這些疑似剛搬上船的大袋小袋錢鈔，和艾斯、古伊娜一起帶了回去，順路去他們之前的登陸地點，將從哲普海賊船上得來的財寶箱，暫時存放在惡龍海賊團的船里。

正好他們之前那艘船被魚人毀了，換惡龍一伙的船來用。

就是這個鋸齒船頭有點礙眼，等會給它拆了。

嵐和索隆割了惡龍等人的腦袋，將他們的無頭尸全部拋入大海喂魚。在費德三人回來后，又去找了個大木頭箱子，幫忙將一袋一袋錢鈔封存到底下的亂葬大墓。

海風習習，吹散了血腥味，陽光正好。

“走你！”

費德化作三米筋肉人，重重一拳，將鋸齒尖尖的船頭打斷，沉入海中。

艾斯爬上主桅桿，扯下飄揚的黑色海賊旗。

索隆幫著古伊娜打開船帆。

嵐休息了一會兒后，單手掌舵，就這樣，他們換了艘海賊船，重新揚帆出海。

……

“老爸，你的刀……”索隆看著嵐腰間系著的“暴風雨”，刀鞘里只剩下一截斷刀和一堆碎片了。

嵐單手按著船舵，看著遠方無邊大海。

他喃喃道：“這把刀是你奶奶親手打造，在我和你母親結婚的時候，她送給我當做禮物……”

刀子斷了，只能證明自己身為劍士的無能。

“奶奶？”索隆驚訝道，“奶奶會鍛刀嗎？”

就像自己作為丈夫，作為父親，都一樣的無能……嵐想摸摸兒子的頭，才意識到自己的另一只手已經沒了。

“回爐重鑄就好了吧？”費德靠在艙門口，抱著雙臂笑道，“惡龍船上的財寶清點完了，還真是富得流油，粗略統計一下，能價值3億貝利！可比這幫海賊的腦袋加起來要值錢多了。就算大家分一下，也夠嵐叔你修復刀子了。”

嵐擺了擺手，“如果沒有你，我們早就死在暴風雨里了，不用分。”

“分還是要分的。”費德說著，回頭往外看了一眼，“哦，到最近的海軍支部了，嵐叔，你是海賊獵人，換賞金的手續你比較熟，就有勞了。”

……

惡龍一伙突然被殲滅！

海軍支部基地里，來往的海兵，以及這個世界政府工作人員，都目瞪口呆地望著堆在大廳的魚人們的腦袋，基地的海軍中尉正滿頭汗地陪著政府人員現場審核校驗海賊首級的身份。

“羅羅諾亞.嵐，這些都是你干的？”等待財務結算的時候，中尉一臉懷疑地打量嵐包扎著的斷臂，“‘鋸齒’惡龍，可是懸賞金足足有2000萬貝利！他的部下也都是幾百萬貝利賞金的好手，總計5000萬貝利的海賊團伙，就這樣被你一個人殲滅了？”

嵐面無表情道：“我怎么不知道，海軍還管海賊的人頭是怎么來的了呢？這些海賊的頭難道是假的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中尉連忙道，能全滅一個魚人海賊團的高手啊，誰知道這個嵐這么厲害？可不能隨便惹怒他，他們這個小小的海軍基地，可惹不起這樣的家伙。

萬一人家一生氣，會不會在他們基地鬧事，暫且不說，把這些腦袋提走，換到別的支部基地領取賞金，那這不是自己剛要到嘴的政績突然間飛了嗎？

惡龍海賊團，是在自己的支部管轄范圍內被滅的！

“快點快點，賞金還沒到賬嗎？”中尉滿頭大汗地去催政府大廳的財務。

……

原惡龍海賊團的船駛離海軍支部基地，繼續朝著哥亞王國風車村的方向而去。

而與此同時，在血腥味已經幾乎消散的喀斯坎村，一艘小船在岸邊停靠著。

空無一人的村子里，一個金色短發的十五六歲少女站在亂葬墓的木碑前，靜靜看著上面娟秀的文字。

“海賊……”

她滿臉不爽地自語道，“世界政府，海軍，真是些沒用的廢物。”

不知站了多久，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她聽到不遠處傳來沙啞的呻吟聲，一個青綠色皮膚的魚人從路邊的房屋底下的洞里鉆了出來，貪婪地觸摸落下的雨滴。

“啊。”殘存的魚人正好與少女四目相對，他想跑，身后襲來一道破空聲。

啪！

一條長鞭從后襲來卷住他的脖子。

“別急著走嘛，聊聊怎么樣？”少女笑著說，“第一個問題，你喜歡跟鞭子跳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