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知小年還是沒有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將心里話問了出來:“師兄,真的是‘小誤會’嘛?”
“也不是很大,那些都是年輕時的事情了,不僅沒有影響,師兄我還幫他穩(wěn)定了道心,按理來說這廝應(yīng)該謝謝你師兄我!”
年輕時候的事情,幫他堅定了道心。
好家伙,知小年直呼好家伙,剛開始他還沒太懂。
這不就是自家?guī)熜郑瑝牧巳思业暮檬聠幔?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個仙風(fēng)道骨的家伙,也會干這種事情……
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正當(dāng)他想要乘勝追擊之時,一名道人自門外進來,直奔二樓他們所在。
“大師兄,小師弟,已是晌午時分了……”
定睛一看,來的應(yīng)該是他的十七師兄,俗家姓劉。
說來不怕諸位笑話,昨天介紹過一遍,可師兄實在太多,具體名字,知小年給忘了……
還好,扶搖子接下來的話語,證明他并沒有記錯。
“好的,勞煩劉師弟走一趟了,讓人留兩份飯菜即可,我和小師弟還有些許事情要談。”
“好……”
猶豫了一下,似乎還有什么話要和扶搖子說,可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見這位劉師兄下得樓去,知小年這才好奇道:
“師兄,這位劉師兄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說的樣子?”
“無妨,既然他選擇不開口,或許是機緣未到,不必強求?!?
知小年似懂非懂,有點不太明白自家?guī)熜值囊馑肌?
他的神色,盡數(shù)被扶搖子看在眼底,見其眼中似有迷茫,不由多說幾句。
“這位劉師弟,可不是個甘于平凡之人,我等靜心修道,這種心態(tài)可要不得。”
這話,似乎是提醒,又像是告誡的話,讓他聽得有些不明所以。
或許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便會驗證他師兄的這番話。
“咕嚕?!?
一聲抗議,從知小年肚子傳出。
啞然一笑,他倒是忘了,自家這師弟現(xiàn)在可是個朝飯桶發(fā)展的家伙。
“師弟,走吧,我等也去齋堂祭一下五臟廟,下午可以看一下你那些師兄們研習(xí)術(shù)法,你也可以學(xué)一兩手?!?
原本知小年還以為,所謂學(xué)兩手,就是和大家一起演練劍法拳法之類的。
結(jié)果并不是如此,等他們過去的時候,諸位師兄正在拿鐵鍬刨地。
這是什么情況?難道所謂研習(xí)術(shù)法,實際上就是開墾荒地?
用術(shù)法種地?不得不說,很有前途的想法。
可這也不像啊,誰家會把自己的廣場開墾成耕地的?
與其說是開墾荒地,說他們是在挖井還差不多。
“你們在干嘛?不會又是誰把自己埋了吧?”
相對于知小年的疑惑,扶搖子倒是第一時間,便猜到了大概情況。
“大師兄來了!”
“大師兄,你快來看看吧……”
“是啊是啊,大師兄,風(fēng)師弟學(xué)習(xí)土遁術(shù),把自己給埋了……”
“大師兄……”
從這群師兄們七嘴八舌的零星話語中,知小年總算是拼湊出事情真相。
也就是昨天,師叔帶回來的那位風(fēng)行子師兄。
今天和這些個師兄一起練習(xí)所謂的“土遁術(shù)”的時候,術(shù)法失靈,或者說是功力不濟,把自己活埋了。
這……
此時知小年這才后知后覺,原來自己所在的,并不是一個武俠世界。
而是一個仙俠,好吧,至少是個玄幻世界啊。
還有土遁術(shù)這種法術(shù),那其他的,諸如透視、穿墻、點石成金之類的……
福生無量天尊,他怎么能這樣想,罪過、罪過。
不過要是真的可以的話……嗯,真香!
可惜,修煉個土遁術(shù)都能把自己活埋,要是穿墻穿一半,那豈不是很尷尬?
看來,這修行術(shù)法,也是個危險活計。
正當(dāng)知小年還在胡思亂想之時,扶搖子的輕聲呵斥響徹在場諸人耳畔。
“胡鬧,風(fēng)師弟剛剛突破,堪堪算是入門,豈可教他這么危險的術(shù)法!”
說話間,拂塵一甩,緊接著往上一提,風(fēng)行子那帥氣的身影,整個人便如同拔蘿卜一般,被扶搖子給拔了出來。
風(fēng)行子的臉色很不好看,以前都是隨著他師父修行。
原本想著,這下也算是修行入門了,回師父的云臺觀修煉術(shù)法。
沒想到,這個所謂的華山派,掌門不是師父也就罷了。
都還不是師父的徒弟,還是自己那素未謀面的師伯的徒弟。
這也就罷了,畢竟師父在這,就算是師伯的徒弟,想來也不會對自己如何。
再說了,不是還有這么多同門師兄嗎?
大家同一個師父,想來應(yīng)該不會被欺負(fù)。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沒等來想象中掌門師兄的欺負(fù),卻是被同門師兄給欺負(fù)了。
原本帥氣的面龐上,還掛著一些草根,衣服上就別說了,簡直慘不忍睹。
再看看一些師兄手中拿著的鏟子,風(fēng)行子臉色更是黑了三分。
難道這些家伙騙自己下去不成,還想多弄些土封上?
“那個,風(fēng)師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們還想將你挖出來呢。”
“對啊對啊,幸虧大師兄及時趕到……”
“不然憑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將師弟刨出來……”
“話說風(fēng)師弟也太不小心了,怎么還能把自己埋在里邊呢……”
扶搖子眼見風(fēng)行子臉色越發(fā)不對勁,趕緊點斷這些家伙。
“靜心~”
他并沒有讓眾人肅靜,而是讓他們靜心。
這其中的區(qū)別,大家都是修道的,心知肚明。
就如同惠子與莊子在濠梁上,論“魚之樂”之時。
惠子從一開始,問出那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的時候,是一種發(fā)乎本心的好奇,是真心求知。
可當(dāng)莊子回了一句后,惠子說出這句:“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之時。
他在乎的,便不再是莊子怎么知道魚的快樂這件事情了,而是想單純的壓莊子一頭。
所以莊子讓他“循其本”,回歸其本心,回到最初求知的心態(tài)。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當(dāng)這些同門喊出第一聲:“大師兄來了!”之時,是發(fā)自本心的開心,認(rèn)為事情可以由大師兄完美解決。
事實也是正是如此。
可后邊的話語,就純粹是在推卸責(zé)任,逃避現(xiàn)實了。
因此扶搖子這才讓這群家伙“靜心”。
知小年還記得自家大師兄開口的第一句就是:“不會又有誰把自己埋了吧?”
這說明,這種事情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就不可能不吸取教訓(xùn),就這樣還有人被埋。
不用說,不是蠢,就是諸位師兄都在等著看笑話。
看了一眼物理意義上,帥的掉渣的風(fēng)行子師兄。
可憐的風(fēng)行子師兄,這才第二天呢,就被這些個無良師兄捉弄。
還好自己有大師兄罩著,不然……倒霉的極有可能就是他知小年了。
很快,扶搖子就讓他知道了,什么叫防不勝防。
“小師弟,我把遁地術(shù)的口訣傳你,你也過來演示一下。”
“???我也來?”
拂塵一甩,將剛剛還是帥的掉渣的風(fēng)行子清理干凈,這才施施然點頭表示,知小年沒聽錯。
“師兄,別鬧了,你不是說我還沒入門么?來不了的?!?
雖然心中躍躍欲試,可知小年還是抑制住自己那激動的心。
學(xué)法術(shù)啊,呼風(fēng)喚雨撒豆成兵,從今日開始。
“不用擔(dān)心,你一身真氣已經(jīng)轉(zhuǎn)變?yōu)橄忍煺鏆?,算是半只腳入門了。”
沒錯,他們?nèi)腴T門檻就是這么高,先天算是入門。
“好吧,我試試!不過這遁地術(shù)是什么原理?”
臨了他還不忘問一句,這是什么原理。
“沒什么,想想咱們的宗旨,你就知道了?!?
哦,懂了,用自身真氣,撬動天地元氣,完成自己的目的。
懂了就做,自認(rèn)為掌握精髓的他,默念幾遍后,手掐印訣,嘴里念咒。
一瞬間,丹田先天真氣涌入神庭,“神我”耗光大放,然后他就……
看著半截身子入土的自己,知小年有些欲哭無淚。
以前他還以為,被活埋了,只要不斷扭動,就能出來。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別說被活埋,就算是用遁地術(shù)把自己埋了半截,他也沒能力扭出來。
當(dāng)然,直接用真氣破開是可以的,不過那一下幾乎耗干了他的先天真氣,一時半會兒,還恢復(fù)不了。
看著周圍一圈想笑,又不敢笑的師兄們。
他這個樣子,堪稱大型社死現(xiàn)場。
求助似的看向自家大師兄,這就是你說的,我可以?
人家風(fēng)行子還能把自己活埋,可他,真氣都快耗干了,連將自己活埋的能力都沒有。
哎不對,這該死的勝負(fù)欲,這有什么好比較的。
這次扶搖子沒有像之前一般,拂塵一提,將知小年提留出來。
而是一步邁出,來到知小年面前,伸手搭在他肩頭上。
一縷真氣自他肩頭蔓延至他全身,不等他有什么反應(yīng),膻中穴中,一股吸力爆發(fā),將自家?guī)熜痔竭M來的那股先天真氣一口吞下。
剎那間,虛不勝補的知小年就開始膨脹起來。
師兄的真氣,大補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