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剛過沒幾天，春雨開始滋潤大地，打濕了原本干涸的土地，地上的枯草原封不動地覆蓋土地上，別家人種的桃樹長出許多嬌嫩的花朵。

王憶夢去撥弄枯草，發現枯草下有不少的綠葉偷偷生長，輕輕把枯草蓋回去，抬頭看了眼天空，陰沉感席卷她的內心，不一會被清涼的風柔柔地拂去。

“憶夢，在干嘛呢？”

“春風吹得好舒服。”憶夢閉著雙眼，任由風撫摸臉。

此時細雨棉絮狀飄落，葉刷了一層油。

“媽媽，春季好美，”

煤油燈火搖曳，老嫗繼續她的故事：“到了晚上，即使有烏云也會有幾顆璀璨星在天上。大家都進入夢鄉，雨開始越下越大，最后竟然變為暴雨，連下了幾天幾夜。”講到這，老嫗已有睡意，眼睛瞇著就打起鼾，這個夜很漫長。

女孩坐在房外的客廳椅上，眼睛炯炯有神望著昏黃的燈光。

夜晚的雨讓泥濘的土濺得兩腳都是，王憶夢手提著燈低下頭看著腳，自己也一股嫌棄。回到家中，角落里有一架漆著紅的臉盆架，頂上是毛巾攀放出，中段架著灰色的臉盆，下面四腳兩棍架著十字形，十字形上放了更大的盆。走到臉盆架子前，彎下腰拿大的盆，打了一盆熱水沖洗腳。

浸泡在水中試試，水溫剛剛好。泡洗好腳，端起盆往門口倒臟水。擦好腳，一骨碌鉆進被子里。有被子蓋著卻怎么也不暖和，整晚都在腳蹭腳取暖。外面的雨拍打著窗戶，讓沒睡意的她更難入睡，到了凌晨才慢慢睡去。

電子手表鬧鐘鈴響，王憶夢熟睡還沒醒來，鬧鐘一直在響，她的母親炒好菜，煮好飯進來。“憶夢，憶夢，上學要遲到了，快起來。”

凌亂的頭發，惺忪的睡眼，坐在床上幾分鐘才動身穿衣、梳頭、刷牙、洗臉，快速吃早餐，拖著沉重的書包上學。到了十字路口，汽車打著喇叭一晃而過。嚇得她立馬警覺起來。

看了眼手表，不管這么多就跑去學校。到了班級門口，正好踩著鈴聲進去。一上午渾渾噩噩中度過。

放了學回到家，拿鑰匙擰開鎖，滿臉笑容，開心地喊著：“媽，媽，我回來了。”等待她的是無聲。她到處尋找，發現整個房子空蕩蕩就她一人，心開始加速，腦子里閃過一棵禿頂的枯樹，樹很大，一條蛇盤著樹枝張著血盆大口。身體顫抖起來，眼淚奪眶而出后身體抖得更厲害，一直喘著粗氣。

不知過了多久，王母回到家，看到躺床上的王憶夢睡著想轉身走，可剛好看到臉上有淚痕，輕聲喊她：“憶夢，憶夢……”

她開始轉醒，她的母親著急問：“你怎么了？哪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她什么也不說，轉頭盯著她良久，說：“媽，我有些餓了。”

王母放下心說：“好，我去給你做飯。”

沒過多久又說：“我到你伯父那辦了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