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這家伙不會發火。”
王聰笑著舉杯和彭永林碰了一下。
他的心情到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這些人只是彭永林的朋友,不是他的朋友。
“沒辦法,他太幼稚了,如果他在不醒悟,以后兄弟可能都沒辦法做。”
彭永林看著憤然離去的許高逸以及左文言,心里莫名有種悲哀的感覺。
他們都是從小學開始就相互認識的好朋友。
大家的關系也一直都很不錯,可是從大學開始,他們的關系就漸漸出現了變化。
不是說誰得罪了誰,也不是誰看不起誰,而是大家的思想出現了分歧。
就目前的發展來看,許高逸他們的未來,大概率是在父母的安排下進入公司,并通過鍛煉后接手公司,這也是大多數富二代的未來道路。
可彭永林卻選擇了另外一條路,那就是依靠父母的背景和幫助重新走一條路。
父母能從那個年代開始白手起家做到榕城數一數二的大型企業,那自己站在父母的肩膀上沒理由比他們更差。
而也正是基于這個念頭和方向,彭永林從大學開始就自主創業,當然,不同于那些普通人的困難。
他有充足的試錯機會與背景。
所以他很快就做出了一些名堂,但也因為思維模式的轉變,讓他和曾經的朋友們漸行漸遠。
普通朋友無所謂,可真因為他們不是普通朋友才讓他倍感無奈。
這也是他為什么能和王聰他們玩兒到一起的原因。
“對面那家伙什么來路?”
王聰看著彭永林的神情不禁對B18卡座的人產生了一些好奇。
看人看事不能只看表面。
彭永林剛才發火除了恨鐵不成鋼這種心緒外,更多的應該是為了不讓許高逸去對面找麻煩。
不然如非必要,以彭永林的性格,他不可能在這個時間點讓許高逸下不來臺。
“聰哥你聽說過幾個姓張的?”
彭永林聞言調整情緒出言詢問道。
“倒是有那么幾個,不過他們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王聰想了想回道。
華夏很大,大到遠超普通人的想象。
有很多潛藏在暗處的大佬和家族,不過他們多數走的都是仕途。
而這種人一般都是極為愛惜自己羽毛,別說出現在這種地方,就是真的心血來潮過來坐坐,也不會像對面那個家伙一樣‘囂張’。
彭永林聞言不禁眉頭微皺,王聰已經是商業圈最強梯次的二代,這個連他都不認識的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金字塔的底部可以無窮大,但作為金字塔頂端的空地必須非常小。
可連聰哥都沒有聽說過的人,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從B28卡座離開的何詩筠也在此時抵達了B18。
“你居然真的回來了?”
張謙云看著突然出現的何詩筠不禁有些驚訝。
本以為何詩筠會一直坐在對面直到結束的。
“張哥這話就見外了,你的酒場,我怎么樣也得坐到最后才行。”
何詩筠輕笑著將挎包放在了一旁,隨即在一名靚女不爽的眼神中強行坐了過去。
酒水傾倒,何詩筠給張謙云杯子填滿后,又拿了個空杯給自己倒滿了一杯:“來張哥,我敬你一杯。”
“過來就一杯,你這是過來灌我的意思啊?”
張謙云看著被倒滿的酒杯感覺有些頭疼。
他酒量確實不錯,喝也沒必要對方喝一杯自己喝一杯。
可好漢也架不住狼多。
而且有時候上頭了,這酒就和水一樣喝的控制不住。
今天晚上他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再繼續喝下去自己可能就得躺在這兒。
第一次去酒吧就被人喝躺·····這可不是什么好苗頭。
“這怎么可能,來張哥,我先干了你隨意。”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何詩筠大致摸到了張謙云的性格,說起話來也漸漸變得隨意了一些。
“啊別·····”
張謙云剛準備制止,就見何詩筠仰頭一口干了,喝完還不忘把杯子倒了回來證明自己一滴沒剩。
這耿直勁兒讓張謙云眼皮狂跳。
可人家已經喝了,張謙云無奈只得捏鼻子又吞了一口。
其實他也可以不喝的,只是他現在還沒有搞清楚何詩筠的定位到底是什么。
不過就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何詩筠應該也是個聰明人。
后續打通與彭永林他們關系的時候,可能還需要何詩筠當一下中間人。
不是說他非得如何如何。
而是你有錢了不代表你真的可以無所畏懼,在這片天,就自己這點錢真算不得什么。
“對了張哥,我剛才過來的時候彭哥讓我幫他帶句話。”
何詩筠看著張謙云的酒杯,心中的大石也悄然穩固,臉上也隨之露出了笑意。
自己反復橫跳扯虎皮的設想成功了,接下來自己只要做好自己這個中間人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什么話?”
張謙云向后讓開身子,坐在左側的少女就很有眼力勁的拿起酒瓶給他的酒杯添酒。
“大致意思就是希望張哥能喝好玩好,最好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一樣。”
何詩筠輕笑間若有所指的說道。
張謙云聽著何詩筠的語氣下意識的瞇了瞇眼睛。
和一名靠過來的妹子碰了碰杯子后,張謙云茗了一口酒水看向了何詩筠:“那你覺得我該不該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一樣呢?”
“張哥你說笑了,我怎么·····”
何詩筠剛準備推開這個問題,可一扭頭就發現張謙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那是一種審視的眼神。
略微沉吟后,何詩筠輕咬了一下嘴唇:“其實最近榕城又開了兩家高級夜場酒吧,這次彭哥請聰哥除了喝酒聯絡感情外,也可能是為了炒熱一下酒吧。”
“你這個答案我并不是很滿意,因為我在意的不是他們的目的,而是你覺得我該不該把這里當成自己家一樣?”
張謙云說著緩緩偏頭看向了何詩筠。
彭永林的目的是什么與自己并沒有直接聯系。
他在意的是自己這么做了以后能得到什么。
無論是一時的歡愉,一時的灑脫,一時的快樂,還是長遠的謀劃·····
其實每個人在做出行動的時候,都代表著他得到了某種足夠讓他這么做的東西。
何詩筠是這樣,彭永林是這樣,王聰也是這樣。
可現在張謙云并未得到足夠讓他承擔風險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