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剛坐在導演機前，雙拳緊握，臉上帶著緊。

可在他的眼底深處，激動之色卻再也掩飾不住！

張凡舔著干澀嘴唇，臉上盡是瘋狂與嗜血之色，搖搖晃晃離開包廂。

‘嘭’一聲輕響，包廂門被用力關上。

片場眾人這才從這段戲中走出來，每個人臉上滿滿都是震撼。

“咔！”

馮大剛站起身大喝，笑意再也忍不住洋溢出來：“好！好啊！張凡好樣的！”

“簡直把這段戲徹底演活了，比我預想中的效果還要好！”

“謝謝馮導認可。”張凡朝片場眾人鞠了個躬，謙虛道：“我只是盡我所能而已，應該還有巨大的提升空間。”

“看看，看看。”

“這才是神州年輕一輩演員應有的模樣，而不是說個‘一二三四五’，面無表情拍完戲，還覺得自己很厲害的樣子！”

馮大剛指著張凡，面色猛然一正，朝周圍工作人員大聲喊道。

周遭跟著馮大剛拍了一部又一部電影的工作人員，同樣贊同點頭。

他們曾一度為了神州影視的未來擔憂，但如今張凡的出現，卻讓他們看到了星點希望！

“呼…你，曾經真的只是個普通龍套么？”

楊老板臉色依舊青白，吐出口氣，臉色復雜看著張凡。

剛剛那一刻，她真以為張凡要為了她殺遍整個KTV，讓整個娛樂場所，血流成河！

那種感覺，讓她感到恐懼，但卻又帶著某種說不清的刺激……

張凡苦笑了聲：“對啊！十年龍套無人知，一朝反派天下曉……說不定說的就是我了。”

這句話雖說略顯自負。

但前世飽讀各種小說的他，對自己的系統有著絕對信心！

楊老板美目緊盯著張凡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抿著下唇，認可點頭：“你確實有這樣的潛力。”

她又撩撥了下發梢，面露認真：“你有沒有考慮過簽約經紀公司？”

也許是為了讓張凡聽清，她的聲音不小，整個片場幾乎都聽得到。

原本還有些嘈雜的氛圍瞬間安靜下來，就連馮大剛的目光都充滿詫異看向兩人。

混跡娛樂圈那么多年，他們如何不知道楊老板的意思？

只是詫異以如今嘉行娛樂的情況，以及張凡跟翔太的對賭，楊老板竟然還敢拋出橄欖枝。

要知道，楊老板和尚世的對賭協議可就剩不到一年的時間了！

現如今的嘉行，簡直又沒錢又沒人，連資源方面都受到了巨大打壓。

如果再簽下這么個沒有絲毫名氣，還得罪人的龍套，最大可能只是雪上加霜！

張凡同樣有些驚訝，但很快平復下來。

略一思索，他直接說道：“以我目前的情況，應該還不是簽約的最佳時機，我想再等等。”

楊老板愣了一下，但隨即還是笑著點頭：“那我等你好消息。”

話落，她不再逗留，直接向化妝間走去。

她還需要補個妝，拍接下來的一場戲。

“你為什么要拒絕？”

馮大剛不知什么時候來到張凡身邊，悠悠開口：“如今嘉行雖然各方面不太景氣，但對于你這樣的新人來說也算不錯的選擇，更何況……以楊老板的性格，終會出頭！”

張凡看了對方一眼，笑道：“我不是拒絕，只是我想再等等。”

“等我有實力的那天，為嘉行力挽狂瀾！”

這句話，張凡沒有說出口，心中喃喃著。

他知道前世的嘉行是怎么翻身的，自然也有辦法幫助楊老板。

只不過現在的他，依舊是個龍套。

……

KTV的拍攝鏡頭在馮大剛授意下，很快做成宣傳片段，上傳到各個短視頻平臺。

在鈔能力和公關運作下，視頻迅速爆火，占據各種頭條排行。

“我靠！這演員誰啊？這踏馬手上準有不少人命！肯定是本色出演！建議嚴查！”

“你們發現沒有，跟他眼神對視上的時候，好像能看到尸山血海，比晚上一個人看恐怖片還可怕！”

“馮導哪兒找來的演員啊，我總感覺他會為了楊老板真的血洗整個KTV！”

“臥槽！這小子就是跟櫻花導演對賭的那傻叉，一個純新人，有點演技就那么飄？”

“呵，現在的年輕人，有點小本事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敢拿神州的名譽對賭，等死吧就！”

…

每次刷新評論區幾乎都能多出上百條評論，褒貶不一。

之前沒吃上對賭瓜的群眾幾乎都是一頓夸獎。

而那些吃過瓜的群眾，卻對張凡充滿了不屑與怒火。

與此同時。

張凡也拍完今天的所有鏡頭，換回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正準備離開。

“小凡，你住哪兒，我讓換班的兄弟送送你。”

馮大剛這會兒走過來。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還在不斷上下打量張凡。

經過一天的拍攝，他是看張凡哪兒哪兒都舒坦，連發白的牛仔褲落在他眼力都成了勤儉的表現。

“我…”

張凡愣了一下，臉上不禁浮現一抹苦笑。

他還真不知道要去哪里。

以前做龍套，錢都是每天結算，還能住個鐘點房。

可現在身上就二十多塊錢，連鐘點房都住不起！

“怎么？眼神都帶殺意的家伙，還會不好意思？”

馮大剛沒多想，一巴掌拍在張凡肩上，笑罵了句。

“不是不是，怎么會。”張凡苦笑著連連擺手，“我去就近的網吧就行，剛好要查點資料，讓兄弟們先走就好。”

別看有了系統，但前世今生的習性還是讓他下意識想照顧下卑微的自尊心。

馮大剛若有所思點點頭，也不再推諉：“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也別玩得太晚，明天你還得跟長的就像反派的影帝對戲，可別出什么岔子。”

聽著對方略帶揶揄的話，張凡同樣笑著點頭。

看著張凡離去背影，馮大剛劍眉緊蹙，虎目中思索之色更甚。

“你去跟上他，看看到底什么情況。”

馮大剛朝王胖子擺擺手。

他自己本身也是草根出生。

再加上從事了這么多年導演，自然知道有些底層演員的生活究竟多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