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老師又巴拉巴拉說了半天，看李凡還是油鹽不進，這才放大招：“李凡，你可能不了解體育生這方面的待遇，像是你打破縣城中學生跳高記錄，這本身就是在創造歷史，

如果是在正規比賽的賽場取得這樣的成績，縣里體育局還有學校都是有一筆可觀的獎金，加一塊最少都是四位數，你想想，一般的家庭，一年的收入去掉花銷都不一定有這么多，你憑借自己的能力就能改變家庭狀況，這個機會是不容錯過的?！?

“謝謝老師的關心，我實話跟您說吧，我本人比較懶散，沒什么進取心，學體育還不如搞音樂呢，我對那個興趣比較大，張小玲老師還準備推薦我當藝術生，這幾年正好學習一下文化，以后我是要上藝校的，家里也比較支持我這個決定?！崩罘仓荒馨岢鰪埿×岙斪鰮跫啤?

體育老師見說不動李凡，只能放棄，想著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的，這么好的苗子不埋沒了確實可惜，在一個自己推薦有功勞的話，以后名譽、獎金都不會少，慢慢來就是，一個小孩子，總有辦法說動的。

李凡總算擺脫體育老師的糾纏，找個空就去看女子八百米比賽。

學校八百米和一千米都沒有預賽，直接決出第一名。

李凡趕到的時候，比賽已經進行一半，來看女生八百米賽跑的人非常多。

一群群男女不是聚精會神的看比賽，就是相互偷偷打量，被發現以后就迅速扭頭，哪個少男不鐘情，哪個少女不懷春，正是對感情懵懂，充滿向往的年紀，牽牽手相視一笑就是愛情的年紀。

李凡也無心看比賽，眼睛不停的在人群中掃來掃去，小少年的青澀懵懂表情，可比比賽有意思的多。

看來看去，李凡居然發現有不少小女孩偷偷的打量著自己，每當對上他們的眼光，都會迅速低頭或者哲哲看比賽，李凡前世晚熟，根本就沒注意過這些事情，一直到初中畢業都沒有跟哪個女孩有過超越友情的往來。

那時候滿腦子都是游戲廳的游戲，或者到哪去玩，跟哪個小學弟裝十三，等到走入社會以后，兜里鋼镚都沒有兩個，連愛情的面包都吃不起，在工地混跡幾天之后又一頭扎進網吧，靠著代練微薄的收入，過著沒日沒夜的生活，哪有接觸女孩的機會。

好不容易認識幾個人，連麻辣燙都請不起，誰愿意跟這個摳門的在一起。

收回發散的思緒，李凡開始亂竄，裝著不經意的從那些打量他的小女孩身邊路過，還不忘記給他們一個笑臉。

碰到有些印象的還舔著臉聊兩句。

這一圈逛下來，身心愉悅。

正逛得起勁的時候，老毛幾人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神秘兮兮的指著墻外，“走啊，去那邊待會?！?

“不去，那邊沒啥意思。”

王歡說道，“在這閑逛啥意思啊，今天這么熱，找個涼快地方待會?！?

李凡笑著拒接，“好不容易開一次運動會，不好好玩玩能對得起自己么，一年也就這一次，沒事閑逛什么，你們看到好幾個值周生在墻根那邊溜到，看到你跳墻的，逮著不得挨頓收拾，要是告訴劉老師，我看你小子這體格能不能挨兩下子，消停會得了?！?

王歡一看還真是，那幾個值周生都賊哄哄的眼睛四處亂轉，就等著逮不守紀律的學生呢。

老毛這時候湊過來，“不跳墻出去，咱們去門口老姑家的小賣店待會，太熱了，喝兩瓶汽水就回來咋樣？”

程雪用手絹擦擦臉上的汗珠也說道，“是啊，太熱了，我們去喝一瓶汽水，再吃個雪糕解解暑?！?

李凡眼睛轉了一圈問道，“怎么沒看見大學委，一起去吧?！?

程雪笑道，“他好像跟他們村的幾個同學一起走了，不知道在哪呢，咱們去吧?！?

“好吧，就咱們幾個，叫上江龍，待會就回來，我過會還有項目呢?！?

幾人溜溜達達的從北門出了學校，老姑的小賣店冷冷清清的，一個人都沒有，兩口子正在看電視。

李凡打聲招呼，“老姑，來一袋瓜子，一人再來一瓶汽水，有沒有冰鎮的？”

老姑搖搖頭，“都什么時候了，還喝冰鎮的，也就秋老虎這幾天能熱點，喝點常溫的得啦?！?

王歡搖頭道，“那多沒意思，太熱啦，老姑，汽水不要了，一人來一根冰棍，解解暑，我感覺現在一個人能吃十根都沒問題?！?

李凡笑著給他一拳，“歡子，你要是能連著吃十根，別的不敢說，以后你一年的冰棍我都包了，敢不敢？”

老毛也跟著起哄，“對對，算我一個，你要是吃不上的話，就給我們每人買一根，連買一周就行，咋樣？”

江龍多有心眼，知道王歡不能答應，跟著說道，“這不是欺負人么，咱們也不用他連著買一周，就今天他請客就行，一人一瓶汽水，還有一包瓜子，老姑，再給我來一條口香糖，就這些東西，要是不能的話，就請客吃這些就行，敢不敢?！?

王歡也是缺心眼的，老姑小賣店的冰棍都不大，兩三口就能吃一根，今天也是太熱，他香葉不想就答應，“不就是十根冰棍么，小意思，我也不用你們請我吃一年的，就包我一周午飯就行，每頓還得有一瓶汽水，敢不敢?！?

“沒問題，你吃吧，但是有時間限制，二十分鐘，太久可不行?！?

王歡答應一聲，叫老姑拿來十根冰棍，老姑也在一旁笑著看熱鬧，他就喜歡這群孩子無拘無束的樣子，看看王歡的樣子，搖頭在一邊奸笑，等著一會看熱鬧。

剛開始還行，王歡三口就吃了一個，吐出一口涼氣，笑著說道，“看到沒，這都是小意思。”

“繼續?！?

“對，才吃一個，還有九根，別忙著吹牛?！?

王歡緩了一下，又拿出一根，又是三兩口就吃光。

“就問你們服不服？”王歡一臉囂張，不等眾人催促，又拿出第三根。

這下明顯看出比較費勁，看他還是強撐著四口干掉。

眾人看他的樣子就像看傻子，三根冰棍下肚，王歡明顯有些咽不下去，不過還是強撐著又拿起一根。

這回吃的就慢多了，好一會才咽下去，李凡看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著急，還有十五分鐘，這就吃了四根，一分鐘一根，真有你的的，繼續?！?

王歡此時開始后悔，感覺自己肚子發脹渾身發冷，但還是倒驢不倒架的說道，“這算啥，哥們再吃一根就一半了，你們輸定了?！?

說完他再次小口吃起來。

這根冰棍他吃了將近三分鐘才吃完，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把手中的雪糕棍扔掉以后，打著哆嗦說道，“服了，我不吃了，剩下的給你們吃吧，今天我請客?！?

眾人哈哈大笑，“以后還吹牛不，還吃不吃十根，小心拉肚子?！?

王歡搖頭苦笑，老姑夫遞給他一支煙，王歡猛吸一大口，企圖暖和一下。

沒想到這一口差點讓他歸西。

也就一兩秒的功夫，王歡忽然臉色通紅，眼淚都在眼眶打轉，彎腰死命地咳嗽，手里的煙也掉在地上。

王歡咳嗽半天之后，終于直起腰，然后整個人都站不穩，扶著桌子坐到哪里，兩眼眼淚汪汪的，嘴唇都有些發白。

江龍嚇得夠嗆，“歡子，這是咋回事，你怎么啦？”

老毛和李凡就在一邊壞笑，“嗆到了唄?！?

“兄弟，這滋味不錯吧，以后還抽么？”李凡壞笑的問道。

王歡哆嗦著比一個中指，連話都說不出來。

李凡跟幾人解釋，這是吸的太猛，一下抽醉了，估計沒有半天都緩不過來。

上輩子自己就吃過這個虧，感覺抽煙很酷，那時候就跟王歡一樣，就是瞎鼓搗玩，然后是誰這么教自己猛吸上一口的已經忘了，只記得差點沒要了小命。

那時候就是感覺天旋地轉，腦瓜仁生疼，頭重腳輕的，肺子里跟火燒一樣，想死的心都有，感覺比喝了兩斤白酒都難受，一輩子也忘不了那種痛苦的感覺。

當時他就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可能吸煙，這簡直太遭罪了，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可能是生活的不如意，也可能是為了排解心中的苦悶，他也成了一個煙民。

就是過的落魄，手里的煙都沒斷過。

看著一臉生不如死的王歡，李凡笑著說道：“歡子，有些東西你把握不住，以后還想不想抽了，這東西沒好處，以后能不碰就別碰了，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