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在路上緩緩走著,在經過西湖時,陳墨虛心有所感。
只見錢塘龍君江陌,就在前方不遠處等候著,他變幻模樣,衣著樸素,就像尋常漁夫一樣。
書生和趕車的老仆打聲招呼,隨即下車,兩人并肩走在堤岸上,身后車馬慢慢跟隨。
“公子難道和這漁夫認識嗎?”綺夢掀起車簾感覺有些奇怪。
在她的認知里,似陳墨虛這樣的士子,應該和這些人沒有交集才對。
江陌提著魚簍,里面有幾尾鯉魚,他笑道:“剛才我也看見那五彩流光,后面倒是沒了蹤影。”
“有你在,想必也是有驚無險。”
陳墨虛點點頭,隨即將在虛境中的遭遇說出,提及姐妹倆...
“有花仙蓉兒、芙兒居于其中,有一城鎮名曰芙蓉城...”
書生和龍君沿岸走著,湖中有魚群游曳跟隨,時不時躍出水面,想要跳入江陌的魚簍中...
“原來如此...”江陌聽完長嘆一聲,唏噓不已,要知這草木花妖精怪能夠開智修煉,再化形為人,最是不易。
然而卻為了當地百姓而舍身化陣,與城池融為一體,自身成為虛靈,從此游離天地內外,飄飄蕩蕩,再無落腳之地。
心中敬佩感慨,這讓他想起自己的師父,李元真。
書生說完也沉默半響,靜靜站在岸邊,那夕陽晚霞映照在他身上,拉長了腳下的影子。
兩人又閑談了幾句,隨后各自離去。
......
陳墨虛重新回到馬車上,綺夢雖然好奇,但也沒有多問,只是感覺公子有些心事。
她輕輕揉捏著書生肩膀,希望他能舒服一些。
“嗯,有勞。”陳墨虛閉目放松下來。
卻見綺夢嬌嗔道:“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氣。”
她眼若秋水,在陳墨虛耳邊柔聲細語:“奴家本就是公子的人,公子想怎么樣都是可以的...”
說完這羞人話,綺夢頓時面頰緋紅,感覺自己身子都軟了下來,順勢倚靠在書生背后。
陳墨虛嗯了一聲,感受著身后佳人的溫軟幽香,此時此刻卻也沒有別的想法。
他并非不懂男女之事,而是這些年專注于修煉和學業,心無旁騖。
再加上修真有成,元陽穩固,等閑不會松懈,至于之后如何,再說吧。
時機到了,自會順其自然。
綺夢見陳墨虛沒有其他動作,心中難免有些失落,暗道公子是不是不喜歡自己。
轉念卻又覺得她能被賜給公子,比起其他姐妹來說,已經是天大的福份,不應奢求更多。
她眼中的陳墨虛,高大俊朗,謙遜溫和,既有書生意氣,又有一種與年紀不符的沉穩氣度。
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翩然物外的出塵淡然氣質,真是霽月清風,疏闊男兒。
這樣想著,綺夢微微低頭,不禁有些疑惑,難道公子不喜歡太大?
陳墨虛察覺到身后女子似乎情緒有些變化,以為是到了新地方,心里會有些緊張,于是出言安慰道:
“我家中沒有那么多規矩,你不用太過擔心,而且人也少,事情不多。”
“公子~”綺夢聞言心中感動,有些甜絲絲,雖然她剛才想得不是這件事。
但陳墨虛能特地說這番話,就說明公子還是在意自己的。
“對了,綺夢你姓什么?”
女子聞言有些微怔,她大概三歲時走丟被賣給牙人,之后又輾轉進入云府,記憶很是模糊,實在有些想不起來了。
“抱歉...”陳墨虛也只是隨口一問,但話說出,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失言,這情形似曾相識。
綺夢搖搖頭,自然沒有怪罪的意思,只見她眉頭微蹙,腦海里似乎抓住了一點記憶碎片。
“公子,我記起來了!”她突然歡呼一聲,高興大叫:“我爹姓何!”
“我不叫綺夢!”“爹給起過名字,何若雨!我叫何若雨!”女子開心喊道。
以往午夜夢回,也曾有過一些模糊片段,但是關鍵處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但是剛才公子問她,她竟一下子就記起來了。
甚至連家鄉是桐縣,也想起來。
陳墨虛見狀微笑點頭,何若雨霎時羞紅了臉,覺得自己剛剛大呼小叫,好沒形象。
“公子~”她心中激動,盤算著以后去桐縣看看,不知爹娘還是否在世...
“嗯。”陳墨虛認真道:“今后我便喚你何若雨。”
過了一會兒,車馬在瑞石巷陳府門口停住。
聽到動靜,蘇桃兒蹦跳著竄出來,笑嘻嘻有些期待道:“大表哥,七哥,有沒有帶好吃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不知怎么,看見這小吃貨,陳墨虛心情也隨之開朗起來,于是上前敲敲她腦袋。
“哈哈。”王七見狀樂道:“放心吧蘇表妹。”
剛才走時,云先生又命人備了許多時令蔬果,還有蜜餞糕點,就放在馬車上。
何若雨則安靜跟在陳墨虛身后,沒有多言,她初來乍到,明白自己要多看少說。
“師父~”許仙也從院子里出來,脆生生喊道。
“嗯。”陳墨虛應了一聲,隨即向若雨介紹道:“這是吾徒許仙,還有表妹蘇桃兒。”
“這是何若雨,以后也住在家中。”
“何姐姐好~”“何姐姐。”
女子胸口涌起一陣溫暖感動,她想起公子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將她當作侍女下人,明明自己只是被賞賜的舞姬而已。
......
之后大家在院子里一起吃飯,陳墨虛又將何若雨介紹一遍,許姐和王伯一副我懂得的表情。
王七碰碰好友,悄聲道:“以后還會有吧...”
這句話旁人莫名其妙,陳墨虛聞言無奈一笑,感覺有些頭大。
怎么說呢,順其自然吧,畢竟這是大離朝,男子三妻四妾也很正常。
遠得不說,那鄭峻琦就有好幾個姬妾。
飯后,若雨和許姐一起收拾。
蘇桃兒、許仙吃著云府送的蜜餞糕點,神情滿足。
王伯去喂馬。
陳墨虛則和王七閑談。
鬼母姚蓉蓉抱著孩子,正和梅嫣兒說著什么,只見后者不時點頭,很是認同。
......
明月高懸,涼風陣陣,今晚沒有教許仙和梅姑娘識字念書。
書生閉目盤腿坐在床榻上,一陣敲門聲響起。
“公子~”
“嗯,進來吧,門沒鎖。”
雖然穿著寬松衣裳,但何若雨走起路來還是搖曳生姿,婀娜有致。
“奴家伺候公子就寢...”說完,她便羞紅了臉。
陳墨虛則搖頭道:“無妨,我習慣獨睡,你自去歇息就是。”
“公子難道是嫌棄奴家...”何若雨頓時有些傷心,畢竟從云莊出來之際,在身份上她就已經是陳墨虛的人了。
女子低著腦袋,泫然欲泣:“奴家還是完璧之身...”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墨虛感覺有些頭疼。
“那公子為何...”何若雨抬起頭,顯得楚楚可憐:“難道不喜歡奴家...”
看著女子峰巒疊嶂,此起彼伏的婀娜身段,書生其實還蠻喜歡的...
他正要勸慰解釋幾句,卻見若雨撲進他懷中...
……
一夜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