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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杜郎(二)

人優秀到了一定的程度,不止會被人欣賞羨慕,也會被人嫉妒怨恨,當這種惡意肆無忌憚的增長后,就會化成一把實刀,狠狠扎在致命處……

杜郎和自己小友,聶子皓一路結伴,前往上京趕考,路上也遇見了與他們志同道合之人。

一路上相談甚歡,杜言序是一個對未來有著美好憧憬,有著許多想法之人,他會將自己的想法滔滔不絕的分享給身邊的人,神采奕奕的目光,令人忘我。

他也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的學習方法,和經驗告于旁人,共同進步。

絕大的部分的學子,都對他滿是欽佩……

可,贊嘆聲音多了,便會有不一樣的聲音出現。

那天他依舊,暢想著未來,耿直的不知道去隱藏鋒芒,正當講的激情時,被人一腳踢翻在地。

聶子皓連忙上前,將杜郎扶了起來,然后對著踹人的,大聲斥責道:“謝景,你有病吧!杜兄又沒招惹你!你怎么能踹人呢!?”

謝景是安縣,縣令大人的獨子,從小仗著家庭背景,就目中無人,仗勢欺人慣了,杜言序和;聶子皓平時就與他不對付,但礙于家世,能躲就躲,卻還是被找上了門。

杜郎無奈一笑,理了理衣領,既然瘋狗要咬人,那便打回去吧。

他站直身子道:“我知謝兄,對我有所不滿,可著齷蹉行徑,背后傷人,實在是不光彩……”

杜郎是個直言的人,謝景居然踹他,那他也不客氣,他答應過娘親,與人交善,能動嘴絕不動,拐彎抹角也要罵回去。

然后又道:“謝兄,文詞歌賦,亦不在我之下,若敢,不如進考過后,一見分曉,若我高中,謝兄,便不能擾我一家和親朋好友之靜,若平,我們相敬處事,共奉獻,若你高中,我杜言序,再不執筆……謝兄可敢一賭?”

一旁看熱鬧的人,一邊嘆言,杜言序對自己賭注太大,再不執筆,這輩子不就再也不可進考了……

有一邊篤定,杜言序,定不會輸,紛紛贊嘆了起來。

聶子皓見狀,一把攬住杜郎的肩膀,挑屑的看著,青了臉的謝景,添把火道:“不知謝大公子,敢不敢?”

在聶子皓的心里,杜郎定能高中。

謝景陰沉著個臉,憋了半響,望了望四周看笑話的人,擠出字道:“敢,為何不敢?等著瞧吧,杜,言,序!”

然后帶著自己的一眾手下,轉身離去,留給杜郎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

半夜,杜郎總覺得,心底不安,卻未曾想意外來的如此之快。

他是正人君子,可謝景不是,他此次上京,一是考試,二是廢了杜言序。

聽聞,他押題如神,也許在他的行囊里面可以找到跟考試有關的東西。

他謝景沒有得不到,不能毀的東西,杜言序光芒萬丈,讓他如履薄冰,被遮掩,被嘲笑當官的兒子,還沒有個寡婦帶的孩子厲害,他要毀了這光,他要讓杜言序永遠消失。

杜言序被五花大綁的架到謝景面前,他所有的行囊被里里外外翻了個遍,他被捂著嘴,看見如此情緒,只是輕蔑嘲諷的瞧著眼前跳如狗的謝景,猶如一個局外人。

可越是這樣的態度,謝景的怒氣和嫉妒就越甚,他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了喂狗。

一腳踢在杜言序的肚子上,杜言序吃痛,一只腳跪了下去,又倔犟的站了起來,杜言序沖到他面前,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你憑什么!憑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憑什么!所有人都喜歡你!我就人人招厭!憑什么你光芒萬丈!我就要被藏在塵埃里!

“我明明是縣令大人的兒子,我應該有更多的追捧,憑什么,憑什么別人都要去看你!我母親夸你,我爹也對你贊不絕口,我呢!明明先生與我父親是摯友,可他卻只收你一個親傳弟子……我什么都不是……”

杜言序的眼神還是很輕蔑,即便是快要窒息,他也覺得眼前暴怒的謝景好笑,好笑在認為自己的痛苦是別人照成的,好笑在,自己無惡不作,還要強求別人的愛……

謝景皺著眉頭,瞧著杜言序的眼睛:“我最討厭你這雙眼睛……”

然后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的臉上,眼睛上,直到血肉模糊將眼睛粘連,直到臉腫的看不出是個人的臉,謝景才肯罷手。

杜言序的牙齒也被打掉幾顆,他既然給咽進了肚子里,然后從地上站了起來,大笑了起來,說道:“人人都道,我杜言序乃押題如神,他們卻不知,這是我一點一點的積累,是我挑燈夜讀,日日不絕,換來的,那有什么押題如神!我只是比你們多了一份進取的心,而不是等著別人施舍的狗!”

“哈哈哈哈哈哈……非人哉,畜牲也!乃謝景之……”

聶子皓起了夜,等回到客棧的時候,發現杜言序已經不在床上,便沿著客棧周邊尋找,他找到杜言序之時,他已經奄奄一息。

手和腳的筋骨都被挑斷,面部也壞的不成樣子,若不是衣物,聶子皓都以為自己見了鬼。

他崩潰的跪在地上,猛的扇了自己好幾巴掌,顫抖著聲音道:“我真該死,我起什么夜啊!姨娘讓我照顧好你的……我該如何向他交待呀!”

“這幫畜牲!”

聶子皓背著杜言序跌跌撞撞的到了城內的醫館,那時天光已經大亮,還好老大夫是個好人,趕緊給他醫治了起來。

聶子皓一個大男人,站在房外,一會哭一會打自己的,眼眸子一狠,找到廚房,便拿著菜刀,去尋謝景,他要給他兄弟報仇,他兄弟的一輩子都毀了,他要謝景血債血償!

最終卻被謝景聯合當地官員,按了個行刺的罪名,關于牢中,死于牢內,對外宣稱道,痢疾而死,所以燒了尸體,再無查證。

臨城離上京已是不遠,老大夫好心收留了杜言序,將他從死神手中搶了回來,卻已過去了數月。

杜言序的眼睛視物也變得模糊,雖然腳恢復了五六成,但今后都得拄拐杖了,手,卻真的再也不能執筆了。

他接受了自己還要再等十年的命運萬般感謝過后,忙去尋失蹤的好友,卻得知,死無全尸,連骨灰也不知去向……

他沒有錢給家里寄信,為了加快腳程趕路回家,他給人拉車,給人卸貨,給人搬物,只要什么能轉錢,他便去,可卻常常因為眼睛和手腳,被人驅趕。

老大夫,見他可憐,便讓他燒藥,曬藥,他給他錢。

最后好不容易落了家,卻得知母親和媳婦都被人剁了喂狗,他一下接受不了,便瘋了……

整日整日的游蕩在大街上,嘴里念著:“娘,小夕,我中狀元了,我們不用吃苦了……”

“娘,小夕,我中狀元了,我們不用吃苦了……”

“娘,小夕,我中狀元了,我們不用吃苦了……”

畫面截然而止,古昔微微皺眉,瞧了一眼那閉眼念經的老和尚,她看見的不完全是此女子的回憶,更多的另外一個人的,這人是誰?

古昔孤疑瞧著老和尚,平了平心又接著看下去……

謝景來到一處偏僻的院子,落葉遍地,他打開一扇房門,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出現在眼前,她身上滿是淤青,和被暴打的痕跡,凌亂的頭發,油膩的搭在肩上,仔細看她的面貌,卻如同睡著的蓮花,好生秀美。

她聽見響動,睜開奮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怨恨驚恐的瞧著眼前這個已經失心變態的人。

謝景笑嘻嘻的走到他面前,一邊逗著她轉圈圈的躲他,一邊笑的興奮又變態。

桌上的賣身契歷歷在目,已經褶皺,謝景笑了一聲,拿了起來嘲諷道:“看了很多遍吧,你與他寒窗數年,是不是他的字,你再清楚不過了……現在應該相信是你的好情郎將你賣給我的吧,哈哈哈哈……”

“他現在可風光了,娶了宰相家的千金,那前程別說有多好了,他怎么還可能回頭尋你,這個糟糠之妻,而且你現在就是個被萬人糟踐的婊子,他嫌棄還來不及了……”

曲夕落下一滴淚來:“我相信杜郎,他不可能不要我,即便那真是他的字跡,也是你用了奸計,我不會信你!”

“哈哈哈哈哈……你太天真了,從你便變臟的那一刻,他便注定不會要你,誰會要一個,連孩子爹都不知道是誰的婊子啊?”

曲夕笑了起來,這數月,無論謝景怎么對她進行洗腦她也還是愛著杜郎,她相信杜郎,不會拋下她……可她臟了,還有了孩子……她要怎么辦?

曲夕眼眸灰暗,便要往墻上撞去,謝景眼疾手快的,揪住了她的頭發,將她往地上一甩,下體便留出血來。

謝景嫌臟的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了手,說道:“把她送到郊外,自生自滅,買給老三也行,反正孩子掉了,也能賺個人口錢,我們雖然不是奸商,但也是物盡其用的人……哈哈哈哈……”

曲夕被人套了衣服抬了出去,塞進了馬車,她已經是奄奄一息,半遮眼的瞧著一處,毫無光芒,一片死寂。

駕車的小廝,也是絲毫不顧后面人的疼痛,快速的架著車,在街上跑,風速將車簾吹開,她眼神一愣,連忙爬了起來,頭探出車外,喊道:“杜郎!杜郎!”

杜言序微微抬起眸子“瞧”她,沒有絲毫的反應,漠視著她離開。

曲夕也被身后的下人,拉入了車里,她拼命的叫著杜郎,而杜郎卻視而不見……

他當真是是娶了相府的千金嗎?他當真是不要我了?那明明就是杜郎啊……

她哭泣了起來,心如死灰,唯一的希望什么也沒了……她還活著,有什么意思了?她要報復,報復謝景,報復杜郎!

杜言序走在路上,聽見有人叫他,他微微一愣,想要再三確認這個聲音,卻怎么也聽不見了,他反應過來,在街上直直追著那個馬車……

那是誰?那是誰?那是小夕?是小夕!

他大喊:“小夕!小夕!”

可車內的人,現在恨他,恨不得他與她一樣痛苦,恨不得他死,她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了,她下體流出更多的血來,含著怨恨,雙目怒睜的死去……

被人殘酷的拋尸到河邊,因為怨氣太大,拋尸的兩個小廝都死于她手中,至此安縣無一人生還,謝家滿門遭到血洗。

安縣也成了一座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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