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可是有什么要事需要在下幫忙?”
來者不善,甚至每一個都要比許來遲更強。
但現如今的許來遲并不怕,哪怕沒有虞歸晚在身邊也一樣。
他只是想知道對方到底什么來頭,為什么要針對自己。
總不能還是皇帝派來的吧?
那他可就要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真有什么秘密了。
單純因為長得帥的話,沒這個道理的。
“小子,風靈月影宗的秘密是什么!說出來便饒你不死!”
許來遲筆下一頓。
風靈月影宗?
那不是上輩子網上的梗嗎?
雖說自己在話本小說里也用了不少次這個梗,但怎會有人在意這個?甚至還殺上門來了?
不過這么說的話,他們跟皇帝無關?
“風靈月影宗?諸位到底有何要事?若是無事還請離開,順便幫我關下門?!?
許來遲放下筆,手已經摸上靠放在桌角的“天涯聽雪”。
“呵,小子,你——”
“攬風云。”
時間仿佛靜止。
那幾人黑巾下的臉已經在獰笑,甚至眼中也依舊殺意沸騰。
但此刻仿佛一切都停止了。
風雨聲消失了。
甚至漫天雨幕都定格在半空,仿佛一切都被按下了“暫?!?。
唯一沒有被“暫停”的便是許來遲與凌語塵。
凌語塵抬起腦袋,金色眼眸之中的好奇變作震驚。
這劍法......是他這個靈明境四重天的人該會的嗎?
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她當然知曉這并非時間真的靜止,而是招式太快導致思維沒跟上反應產生的錯覺。
若這一劍從虞歸晚手中使出她不會意外,只會贊一句不錯。
可一個靈明境四重天......
就好像一個路上看到一個小學生,然后他掏出一把呲水槍然后射出一發氫彈一樣離譜......
但許來遲可沒那么多閑工夫在意她的感受。
他以意馭劍,只見半空中那無數雨滴此時仿佛化作萬千利刃朝中間幾個黑衣人殺去!
只是一瞬便將他們射了個透心涼!
許來遲松了口氣,沒破壞青磚墻瓦便好。
幸好是虞歸晚為他量身打造的劍法,他用起來如臂指使,完全沒有任何生澀。
而且雖只是一劍,但這一劍之中亦有不少變化。
但說到底,他也只會這一劍罷了。
就跟《素晴》里的慧慧似的,就那一招爆裂魔法,雖然威力極大,但用完就脫力。
許來遲身子晃了晃,扶著桌子才沒倒下。
嘖,緩一緩還得去把這些尸體處理掉。
可惜他只會一招,要不算那一劍的話,正兒八經打起來他一個都打不過。
凌語塵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就說嘛,怎可能有那么離譜的事情。
果然他透支身體才能用出那一劍。
不過本身也夠離譜的了,便是尋常先天......怕是也接不住那一劍吧?
雖不會死,但毫無防備之下深受重創是一定的。
也就覺醒了道心的先天大宗師能夠擋下了。
但是下一步你該怎么辦呢?
她金色眸子瞥了瞥院墻處。
下一刻,那些尸體旁便出現一人。
此人立于雨中,一身黑色大氅威風凜凜,雨幕竟未沾染他身軀分毫。
只是他背對著大堂這邊負手而立,許來遲看不到他的臉。
“這便是風靈月影宗的劍法?亦或是......那位百年前天劍閣舉霞飛升的‘劍尊’留下的劍法傳承?”那人側過身,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側臉,“只是閣下透支內勁強行驅使此劍招......此刻怕是并不好過吧?!?
對過去的償還跟對未來的透支是吧。
許來遲仍不死心,“閣下究竟所謂何來?莫非便是所謂的‘劍尊’傳承?可在下只是一文弱書生,閣下要尋傳承何不前往天劍閣索要?”
“文弱書生?”那人瞥了眼地上幾具死尸,不由冷笑,“若你真是文弱書生也便罷了,可那一劍......呵,已暴露太多了?!?
許來遲表情無奈,“在下真不知有何傳承?!?
“那你這文弱書生今夜便要命喪于此了。”
許來遲面色凄苦,“不知閣下可否讓在下死個明白?閣下到底是誰?又是誰派閣下來的?”
“這話到下面問閻王吧!”
“唉......”
見那人殺意臨身,許來遲默默嘆了口氣。
【壽數:260】
【是否消耗十年壽命提升《凝玉訣》至第二重。是/否】
“是?!?
【壽數:250】
【是否消耗二十年壽命提升《凝玉訣》至第三重。是/否】
這次許來遲沒選擇是。
不過只是那一瞬間,他便感覺到一股凝實如同玉質的醇厚真氣自本已枯竭的丹田驟然生出!轉瞬便充盈了經脈!
原本已有些昏沉的思維瞬間神臺靈明!
便是已脫力的身軀也再度充滿了力量!
甚至境界也由靈明境四重天突破至五重天!
猛然抬首,那一掌拍來的中年男子目光愕然,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本脫力的許來遲怎的忽然就內力充盈了?
而且還突破了一重天小境界?
但下一刻他便眼熱起來。
風靈月影宗......看來除了“劍尊”傳承之外還有別的寶貝!
雖然有此底蘊,想必宗內高手不少。
但此刻若廢掉這小子打斷四肢帶走逼迫他交出秘籍......
就算他身后那隱世門派風靈月影宗察覺此事,那時自己也早已躲藏起來修煉神功秘籍了!
而這小子那一劍恐怕也不能連續使用吧?
想到此處,這中年人眼眸中貪婪之色更盛,他手上變招,原本拍向許來遲天靈蓋的一掌變換角度拍向他下腹丹田!
他想看看許來遲究竟是怎樣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甚至他會故意攻破許來遲的心防,這樣之后拷問起來才更容易問出東西。
可映入他眼簾的,只是許來遲平靜的目光。
他耳中響起最后的聲音,便是“锃”一聲的劍鳴。
“攬風云。”
接著只是一剎那,但他卻感覺過去了很久很久。
直到那漫天雨幕如同萬千利刃刺穿身體。
很冰,很涼。
他倒在地上,模糊的視線只能看到那人一襲青衫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為什么......
他臨死前最后的念頭只有一個。
為什么他還能用出那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