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的靈木類法寶圖紙已經拓印在記憶深處,因此當蘇錦開始雕刻菩提葉時,整個人如同熟練的進行了成千上萬次的器師,每一處地方力度、靈力注入量都剛好。
蘇錦手持有容劍,竟是將這柄長劍當做了刻刀,站著便雕刻起來。
他所獲得那張靈木類法寶打造圖紙,準確來說是只能打造黃品法寶的,并未解鎖更為珍貴強大的玄品靈木類法寶。
而且玄品靈木類法寶需要的材料也更加多種多樣,蘇錦即便獲得了,也未必能集齊材料,將其打造出來。
虞玉適才還在望著窗外發呆,此刻倒是興致盎然的看著站在房間中的蘇錦,美眸中閃過幾抹異色。
蘇錦這個架勢……是要雕刻法寶?
沒想到他居然還是個器師……這般年紀,哪怕是個黃品器師,也是各大宗門搶著要的香餑餑吧?
他身上的秘密,似乎還不少。
蘇錦沒有注意到虞玉的眼神,他注意力全在身前的五蘊木上,此刻剛剛完成第一步,深深吐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在一堆碎木屑之中,一個葉子的大體形狀已然成型,看上去竟是和真的沒有多大差別。
將主形確定下來后,接下來就到了打造法寶最重要的一步:雕刻器紋。
無論是鑄造靈木類法寶亦或金屬類法寶,除卻需要原材料以及耗費靈力之外,最重要的是在法寶上篆刻器紋。
只有器紋成型并且能夠正常運轉,才方可能稱之為法寶。
比如蘇錦手中的有容,這個地品法寶有四道主器紋,十余個副器紋,每一個都極為繁復困難,即便是蘇錦也看不明白其中的靈力脈絡流動。
這有容劍的主器紋的雕刻極為有心思,做成了血槽的模樣,在鑄造法寶的過程中不忘增加長劍本身的殺傷力。
器道大家的細節與手法,確實足以讓人驚嘆。
對于蘇錦這種一鍵學習的金手指選手,在雕刻時根本不需要花費多少心思,順著憑空出現的肌肉記憶雕刻便足夠了。
菩提葉的每一處枝葉脈絡,都是一個小器紋。
一刻鐘過去后,隨著房間內一陣奇異的金色光芒四射后,一片金光燦燦、半個手掌大小的葉子便憑空漂浮起來,散發出法寶的靈壓。
“已成。”蘇錦瞇了瞇眼,將這個菩提葉在手中把玩片刻后,便將其收進儲物袋中,立刻開始著手雕刻下一個。
雕刻一個菩提葉,他體內的靈力被抽走了將近一成,但好在能夠通過靈液來快速補充。
一整夜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凌晨之時,東方翻起魚肚白。
蘇錦將最后一塊木材雕刻完成,隨著一陣金光浮起,地面上頓時只剩下了一堆木屑。
他拂袖一揮,頓時七十枚菩提葉散發著金光,如同溪水流淌一般圍繞在蘇錦一尺遠的地方。
即便沒有靈力驅動,這么多數量的菩提葉自發的共振起來,散發出時近時遠的梵音聲。
“成了。”蘇錦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揉了揉酸疼的肩膀,由于靈力見底,竟是感覺有些困倦。
體內儲存的靈液已經被飲用的所剩無幾。
虞玉從窗臺上結束吐納,睜開眼,翻手一拉,一片菩提葉便飛向她的掌心。
她將靈力注入其內,頓時整個房間響起了陣陣梵音,回蕩尊嚴,竟是讓疲憊的蘇錦神智一時有些跌宕,腳步虛浮的踏了兩腳,差點沒一跟頭栽倒地上。
虞玉眼底露出一抹狐貍般的狡黠,她連忙將菩提葉還給蘇錦,一本正經說道:“確實是一個黃品法寶,這么多的數量一口氣催動起來,只怕不弱于任何玄品法寶了。”
“主人一口氣雕刻這么多,是為了在今后的招婿大會上擁有更多的底牌嗎?”
蘇錦將菩提葉全部收回儲物袋,搖了搖頭:“不是,隨手做一下,到萬仞城后便賣了換點靈石。”
“這么多菩提葉,能夠賣上近百余萬靈石了。”虞玉看了眼神色疲憊的蘇錦,問道:“主人忙了一夜,可要休息一下?”
蘇錦搖了搖頭:“馬上就要啟程了,到車上再說吧。”
……
辰時,蘇家車隊緩緩駛離勸君城。
大伯跟三叔朝著送別的人揮了揮手,蘇錦也向著勸君城的高層們鞠了個躬,揮手道別。
回到車上,困得不行的蘇錦剛落座沒多久便昏昏欲睡起來。
低著頭釣了釣魚,蘇錦就沉沉睡去了。
蘇錦做了一個夢,夢里他有了很多靈石,他躺在靈石堆里翻來覆去。
但這些靈石軟軟的,柔柔的,很香,也很舒服。
柔軟的夢境,就像被包裹在溫柔鄉中,既舒服又溫暖,讓蘇錦有一種從來沒有這么舒服的感覺。
精神的疲勞被柔和的感覺消融,漸漸消失殆盡。
時間一點一點的消逝的,睡夢中的時間過的很快,一陣顛簸將蘇錦從軟靈石堆中彈出,將他柔軟的夢境驅散。
蘇錦惺惺忪忪的睜開了眼睛,視線里有一片鼓起來的道袍,柔軟的曲線如同初春的山巒,遮蓋住了其后的景致,顛簸而晃蕩的青絲垂落下來。
誰啊?把衣服擋住了我半邊臉?
蘇錦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
等等。
“唔——!”隨著一聲嚶嚀,蘇錦迅速瞪大了雙眼,腦袋恢復了正常運作。
在道袍其上,一個羞澀通紅而充滿殺意的傾城容顏憤怒的低頭看了過來。
完了。
蘇錦小心翼翼的瞪大雙眼,他的視線與殺氣騰騰的美眸迅速撞到一起。
“……”
沉默,沉默到蘇錦能聽見有容劍清澈的劍鳴聲。
蘇錦僵持在了這里,沉魚落雁的仙子垂紗被掛在耳畔,此刻正朝下往上看著,臉色通紅而憤怒。
以蘇錦的視角來看,這似乎確實是——膝枕。
“早……早上好……”蘇錦僵硬的打著招呼,旋即想要為剛剛的舉動找一個蹩腳的借口:“我說我剛剛,是夢中下意識的動作,你信嗎?”
“哦?那主人可否講講,你做了一個什么的夢。”虞玉惡狠狠磨牙的聲音回蕩在蘇錦耳畔。
蘇錦咽了咽喉嚨。
雖然之前喂虞玉的時候,他的手也不老實,但那大多是在虞玉的纖腰和玉背上游走。
一旦觸及到一些敏感的部位,立刻會被虞玉不容置否的伸手按住,不讓他更進一步,往往按的蘇錦手腕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