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氣也沒用，我現在可是年齡正好，意氣風發(fā)，帥氣十足，才不像你，老的沒人要！整天板著一張臉，跟別人欠你錢一樣。”沈祁暝還不知收斂。

他很氣憤程曄說出這種造謠的話，程曄都沒想過這種話會對秋芷造成什么樣的后果，簡直太過分了。

雖然白秋芷看起來大大咧咧，不靠譜，但是沈祁暝覺得女孩子就應該被愛護，不管是什么樣的性格。

“你……”程曄被徹底激怒。

“程總這是怎么了，攔住我弟弟和弟妹做什么？”沈祁澤突然從人群中站出來，站在明亮的燈光下，淡色的西裝為他增添了幾分儒雅，清俊斯文，笑容和煦。

但所有跟沈祁澤合作過的人都知道，這個笑面虎很是難纏，心狠手辣，做事果決。

見到沈祁澤，程曄才難得擺出幾分嘲諷，“弟妹？沈祁澤你居然也被這個女人耍的團團轉！我看沈家遲早毀在你手里。”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沈祁澤涼涼回答，表情冷淡。

站在沈祁澤身側的楚念依舊是一副古板的樣子，淡淡出聲補充，“程總慎言，白小姐說了和您沒關系，您這樣我們保留追究您法律責任的權利。”

看著沈家人都站出來替秋芷說話，不少人對秋芷有了新的認識，就算沈二少看不出什么，但是眼光毒辣的沈祁澤和他身邊的特助可不是好打發(fā)的。

“隨你！”說完，程曄甩袖離開，這身衣服已經不能穿了，他要去換一身。

心中已經將今天的事情全都記下來，沈家跟程家勢均力敵，他不能明面上動手，但是不代表他不能私下里算計他們。

見沒戲可看，其他人也就散開了，依舊討論秋芷的身份，眼神隱晦的在幾人之間打轉。

流言傳的向來是最快的，所以當天晚上就有不少人知道了程曄追求沈二少身邊的女人，還被拒絕了，甚至追愛不成就給人潑臟水。

秋芷一直注意著人群里的白父白母，見他們若有所思的樣子，心里松了口氣，看來今天沒有白來，目標已經達成了。

見人都散去，沈祁暝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把秋芷拉到室外一處花園，這里沒什么人。

今晚的風有些涼，吹過一陣，讓秋芷清醒不少。

月朗星稀，銀月高懸在半空，月光如清輝般灑落，影影綽綽落在地上，空中飄著沁人心脾的淡淡花香。

“你跟我哥到底有什么計劃？”一上來就是劈頭蓋臉的質問。“你們還都瞞著我。”

沈祁暝現在非常生氣，什么都不告訴他，就讓他配合，關鍵是這個女人的手勁真大，他被捏的那塊肉現在還疼著呢！

秋芷安撫他幾句，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早就知道怎么給這個小少爺順毛。

她疑惑的問：“怎么，難道你哥哥沒告訴你嗎？”

“啊？沒有啊！”小少爺也驚訝了。

秋芷無辜攤手，“這你就不能怪我了，是你哥哥不告訴你的。”

“那你在路上為什么不告訴我，明明你有那么長時間。”

“額，我以為沈祁澤會告訴你的！”秋芷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尖。

“你……”沈祁暝起氣急，在原地跳腳，控訴秋芷的“惡行”。

氣鼓鼓的小少爺什么也說不出，在程曄面前說的話，已經是他能想到最惡劣的話語了。

秋芷摸了兩把沈祁暝軟乎乎的毛，被他羞惱地躲過去，然后乖乖哄了兩句，小少爺的氣也就消了。

說完了事情，秋芷打算走，沈祁暝一直拽住秋芷的衣袖，也不說話，扭扭捏捏的樣子像是小媳婦一樣。

就在秋芷面露不耐之色時，沈祁暝突然小聲問道：“那個程曄，你跟他認識嗎？他、在宴會上說的都是真的嗎？”

沈祁暝雖然性格單純，但不是傻，他看得出來程曄以前跟秋芷是認識的。

秋芷轉身面向沈祁暝，面無表情，還沒說話，就看到沈祁暝著急解釋，面紅耳赤的，耳朵根滿了是緋紅。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想說，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你的錯，你才是受害者，你現在已經很棒了，還敢反抗他。”

秋芷嘴唇勾起一抹淺淺的笑，但仔細看去，她的笑容里充滿哀傷，聲音哽咽：“是啊，錯的從來都不是她，可是誰會在意呢？”

她想起了自己曾經的好友，遭受了陌生男人的騷擾，即便是她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了自己，最終還是敗在了輿論之下。

那幾個男人被判刑，為了報復她，將那些信息全都發(fā)布在網絡上。一時之間，更多的人對她進行騷擾謾罵，說她是活該，各種辱罵詆毀，最后她沒能撐過網絡暴力，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好友走后，秋芷見過那些惡臭的留言，實在是難以想象，她是如何在每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近乎瘋狂的一遍又一遍查看這些留言，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最后選擇走向死亡。

“那個…你沒事吧！”沈祁暝小心翼翼，臉上的關心是掩蓋不住的，著急的手忙腳亂，“你別傷心了，我跟我哥哥都會幫你的。”

“我沒事，”秋芷努力恢復好心情，流言蜚語從來不會打倒她。

沈祁暝還是有些不放心，提議道：“你別傷心，我?guī)闳ヒ娢业男值軅儼桑　?

反正也沒什么事了，秋芷也就答應了。

沈祁暝興致勃勃拉著秋芷跟他哥告辭，臨走時還瞪了沈祁澤一眼，讓沈祁澤摸不著頭腦，他弟弟又是抽哪門子風。

也沒多想，沈祁澤繼續(xù)跟身邊的人舉杯換盞。

耀眼的燈光之下是紙醉金迷，衣香鬢影，觥籌交錯，賓客間談笑生風，維持著表面的和諧，實際上暗流涌動，某些人看到了今晚發(fā)生的事情，心里有了算計。

被拒絕的程曄找了個地方喝悶酒，周身陰郁，散發(fā)著刺骨的冷氣，把周圍那些狐朋狗友全都趕走了，就連想找他談合作的人都暫避風頭，不敢上去找存在感。

偏偏一對在宴會中并不出眾的中年夫妻湊了上去。

程曄瞥了兩人一眼，沒有把人趕走，但語氣依舊不怎么好。

“你們兩個湊過來干嘛？”

中年男人臉上堆著油膩討好的笑容，圓滾滾的身材像個水桶，頗具喜感，“程總對那個女孩感興趣嗎？我倒是有辦法。”

程曄嗤笑：“怎么，賣女兒一次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