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回到大理寺中，李珩去找了人打聽這些刑具的作用，等到回來找付舟樾時，滿面怒火，將紙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這李珩脾氣溫和，貫是個老好人，難得發這么大火，付舟樾問：“怎么了，這么生氣？”

“還不是崔其山，太氣人了，我愿意為他只是脾氣暴些，現在看來，死了算了。”李珩氣的都不喚崔大人了，直呼其名。

“到底怎么了？”付舟樾是真有些好奇了，李珩氣的臉都紅了。

李珩有些難以啟齒，“就那些刑具，原來是專門用來折磨女子的。”

付舟樾面上露出嫌惡。

怪不得他覺得崔府有些奇怪，雖然家中支柱死了，但是大夫人面色鎮定，毫無悲傷之色，可以理解為堅強，要支撐著家里，但那些小妾在府中只能是依靠崔大人，卻也面色紅潤，甚至有些詭異的喜色。

李珩抓狂，“不想查了，但是這樣大理寺就得倒霉。”

沒想到查案而已，竟發現了崔大人的變態嗜好。

可是這樣又陷入了僵局，他們以為的線索不是線索。

李珩看了看天色，“天色不早了，一起去我家吃飯吧，福寧正好也在。”

付舟樾斜睨了李珩一眼，直接往外走去。

李珩失笑，搖了搖頭。

回到李宅，李珩理了理頭發衣服才進門。

正好李府也在吃飯了，兩人坐下，讓下仆添了碗筷。

晏蘇荷現在的臉上養著養著也多了些肉，關心的目光落在李珩身上，“夫君最近很忙嗎，都瘦了。”

李珩寬慰說：“只是最近有上官下來查檢，所以忙了些。”

晏蘇荷不懂官場上這些，聞言說道：“那等忙過這陣兒，夫君要好生歇息一番。”

姜福寧看著和李珩一道的付舟樾，眨巴眨巴雙眼，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她記得付舟樾不咋喜歡李珩的，今天什么日子，兩人同時出現，有貓膩。

三個人吃完，李珩屏退下人，和姜福寧付舟樾走在花園里漫步消食，也和姜福寧說了案件情況，以及今日的發現。

“所以你們為什么不覺得是女子將崔大人殺害的呢，畢竟崔大人有那樣的嗜好，她們可能受不了了就把人殺了。”姜福寧猜測著說。

李珩搖了搖頭，“崔其山是武夫，身強體壯，而且仵作也說胸口致命刀傷是在身上那些傷口之后刺下的，女子基本上不可能可以做到。”

“可是以你們的尋找方向至今都沒有頭緒，不是嗎？為什么不換一下思路。”姜福寧覺的他們總是把女子放在弱小，需要去保護的那一個角色上，可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他們其實是一種帶著善意的偏見。

“如果我要殺一個比我強悍的人，我只要讓他沒有反抗之力就行了，我可以趁其不備打暈他，崔大人身上滿是傷痕不是嗎？亦或是用藥，仵作只是檢查了崔大人是否被毒死的，而類似于迷藥這些東西很多，仵作一定都能檢查出來嗎？”

李珩一想也是，他們一直沒有考慮那些女人，因為府里妾室是倚仗著崔大人生活，他們之前也不知道崔大人有這樣殘暴的嗜好。并且崔大人身高近兩米，強壯異常，女子體弱，他們基本上不會往那一方面去想。倒是思緒的狹隘之處。

“那我們去再盤問一下那些妾室了。”李珩拉著付舟樾想跑。

“我不覺得你們能問出什么，你們問了好多次了不是嗎？話徑統一，一番說辭。”姜福寧不認為要再去說那些陳年舊詞。

李珩以為有線索了，沒想到又不是，又蔫了。

姜福寧問付舟樾，“你覺得應該去哪兒查？”

付舟樾腦子過了一遍今日崔府人說的話，他們好像提到了一家青樓，“那個香滿樓。”

樓里魚龍混雜，總比崔府的人能問出些東西。

姜福寧贊同的點了點頭，又問李珩，“香滿樓很出名嗎？”

李珩想了想，他對這些也不太了解，“還好吧，這里最出名的是雪月間。”

“崔大人的妾室應該都很貌美吧。”姜福寧清澈透亮的眸子看向付舟樾。

付舟樾面色正常，敷衍的說：“就那樣吧。”

李珩卻恍然大悟，“崔大人位至三品，哪里會缺錢，他又極愛貌美的女人，按道理應該去美人最多的雪月間，為何喜愛去這平平無常的香滿樓。”

“對，沒錯。”

“現在正好天色晚了，我們去看看。”李珩喊付舟樾。

看著兩個人拔腳就想去，姜福寧叫住他們，面色不對的問李珩：“你不怎么查案吧。”

“對啊，京府案子不怎么多，我之前職位低，也輪不上我去查，你怎么知道？”李珩問道。

姜福寧無奈扶額，素白的手指指向兩個人，“你們好歹喬裝一下，你一個翰林院的，被別人瞧見出去青樓，回頭參你，還有你，上去就擺上自己大理寺的派頭，誰和你說實話。”

招手讓兩個人跟她過來，“過來，我帶你們打扮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