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相遇之憶
“你是什么？”
一道沒有感情的平淡的提問聲。
“我是一個廢品！”
一道有氣無力的回聲。
“那你以后和我一起登臨巔峰吧！”
同樣是沒有感情的平淡的邀請聲。
“為什么？”
同樣是有氣無力的提問。
此刻，
在一片陽光的沐浴之下，一張無比清秀的面龐出現在他的面前，以及隱藏在漆黑長發之下的那雙似是能夠看透世間萬物的漆黑瞳孔！
少年平淡的笑道：
“因為，你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
——
——
——
——
“八卦，這次可是你失誤了！”
“來，自罰一杯！”
少年笑著說道，隨即給對面的酒杯倒上了酒，直至溢出。
隨即，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懸浮在他對面的八卦一臉不是滋味地看著，沒好氣的道：
“你自己想喝就直說，何必找我的不快！”
少年將酒杯放在對面，隨意的道：
“說起來，你明天就能凝聚靈體了吧。”
“哼！你想說什么？”
能夠明顯的聽出八卦此時心中的怒氣。
“那我今天要喝個夠！”
“不然，以后享受不了這樣的機會了！”
說完，少年又一連喝了好幾杯。
聽到這話之后，八卦直接回道：
“那你不給我凝聚靈體不就行了！”
“不！”
說到這里，少年平淡的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在喝酒的聲音道：
“既然你已有靈識，那么靈體就是你的本質。”
“只有掌控了靈體，你在以后的道路上才能走得更遠。”
“才能······”
“自己去······踏上巔峰！”
說到最后時，少年已是進入了夢鄉，而這些話，是他呢喃而出的。
隨后，少年側過身去，似乎是這樣更為舒服。
在其一旁，
靜靜懸浮在虛空之中的八卦卻是變為了沉默。
在這個小小的山洞之中，看著眼前那一堆即將燃燒殆盡的木柴，石桌上擺放的一壺竹筒酒和兩個樹葉酒杯，以及那灑落在桌上的酒水，再看向已經轉過去的少年的側身，最后則是山洞之外的那無比浩瀚的宇宙星河，整個空間都處于一種極為寂靜的狀態。
這種狀態往往預示著什么，
但是，
現在的他卻不想知道。
在與少年相遇不過數年，自己便要凝聚靈體了。
縱然是自己當年初階晉升靈體時，也是足足用了數百年的時間。
要知道，他乃是上古帝器！
何為帝器？
其威能有著堪比大帝級強者的武器，并且自身帶有來自于天地本質的法則本源！
換句話說，只要他們想，就算是萬道法則齊出，也不過是隨意為之。
以此來對比，可想而知，這件事對他的沖擊有多大。
是的！
他也沒想過——
這樣一位隨處可見的少年竟然是一位帝級強者，
——是一尊貨真價實的當代大帝！
而且，
還是一位能夠憑借自身開創天地法則的大帝！
自古以為，縱然是那些驚才絕艷者也不過是參悟天道法則而已，但眼前這位不僅完全自創，更是硬抗武者的九道天地劫數，成就大帝之境。
其中所蘊含的能量根本不敢想象！
原本八卦打算在對方將自己重新恢復之后，殺了對方就回歸天地之中，重新掌控整個星宇，繼續自己那與生俱來的使命。
但現在，
他卻是沉默了，
似是沒有了當初的那種堅持。
他心里早已明白，少年更為明白，只是不會明說，因為八卦懂自己的意思。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之中，八卦已經知道，眼前的這位少年是位轉世大帝，他不知道少年之前經歷過什么，更不想知道。
因為，
它能夠感覺到，少年那隱藏在自己心底最深處的痛楚。
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神態，每一句語言，都瞞不過八卦。
或者說，兩人在一定程度上都知道對方的事情，同樣的都知道去理解，尊重對方，以是都沒有點破。
因為，他們知道，一旦點破，就會發生變數，就會不再往常。
此刻，他希望自己不是一個擁有靈識的上古帝器，
他，
只希望自己是一件普通的帝器，
能夠隨少年一起肆虐天地，迎戰九天之巔！
只希望自己是一件普通的帝器，
在少年登臨巔峰的時候，自己能增其大勢！
只希望自己是一件普通的帝器，
在少年遭受苦難時，能夠盡可能有所舍棄！
——
——
——
——
——
因為，
——
他不想少年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因為，
那不只是對物質上的，
更是對少年那早已千瘡百孔的內心造成的精神傷害！
——
——
——
——
——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一道充滿著憤怒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宇宙。
“我當初就和你說過，用你的生命作為代價。”
“怎么？不過百年而已，你已經忘了嗎？”
一道沒有感情的平淡的聲音。
“你當真·······”
“當真要這么做？”
一道黯然失神的聲音。
“行了，你可以履行約定了！”
一道沒有感情的平淡聲音回道！
在這一瞬間，
他的雙眼已經有了一絲晶瑩，
那無盡悲傷的心中想著自己剛剛想說卻沒有說出的話：
“你當真不知道我是因為什么原因才一直待在你的身邊嗎？”
“你當真不知道我早已察覺到你的事情嗎？”
“你當真不知道我不明白你此時所做的原因嗎？”
“你······”
“當真不知道在這以后，是誰要承受那猶如萬世苦難的痛楚嗎？”
“是你啊！”
“是你自己啊！”
“為什么？”
“為什么你總是這樣！”
“你可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總是這樣，當年她也不會······”
——
然而，
回答他的卻是那張似乎永遠不會改變的面孔，
那是一張無比清秀的面龐，在那漆黑如墨的長發之下依然是那道沒有任何感情的漆黑雙瞳。
再者，就只剩下自己的毀滅了。
——
——
——
——
——
“沒想到我在這里吧！”
一道無比得意的聲音。
“你跟著我干什么？”
一道沒有感情的平淡聲音。
“我想！”
一道帶著一股鄉下無賴的聲音。
“離我遠點。”
一道沒有感情的平淡聲音。
“不可能！”
一道更加無賴的聲音。
“滾！”
一道似是帶有著不耐煩的聲音。
“我這個形體，你讓我怎么滾？難道后空翻嗎？”
一道故意裝作疑問的聲音。
“繼續跟著我，讓你做擋箭牌。”
一道帶有著威脅的平淡聲音。
“我不怕！你想給自己找麻煩，請隨意，沒人攔著你！”
一道感覺十分解氣的聲音。
“······”
“別跟著我。”
一道帶有著一絲無奈的平淡聲音。
“不可能！”
一道斬釘截鐵的聲音回道。
“······”
“嗯——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一道帶有著警惕的平淡聲音。
“嘔！”
一道由于心理極度承受不住此句影響力的嘔吐聲。
——
——
——
——
——
“明天，他們就可以死了。”
一道沒有感情的平淡聲音。
“明天，他們就可以死了！“
一道帶有著殺意的聲音。
“你能不能不要學我做事？”
一道帶有著無奈的平淡聲音。
“你負責你的，我負責我的，我們互不相干，怎么？只許你動手，不許我試刀啊！”
一道很是隨意的聲音。
“我不和你說，明天，你小心些。”
說完，睡去了。
看向已經熟睡的身影，不依不饒道：
“你是說不過我，你也一樣！”
說完，同樣進入了夢鄉。
——
——
——
——
——
“別動！”
一道極為嚴肅的平淡聲音。
“嘶······”
一道由于傷口受到極度刺激的情況下所發出的吃痛之聲。
“別動！”
“雙手握拳，牙關緊咬，讓自己的精神，靈識保持在緊繃狀態，強行封住自己的靈氣血脈流動！”
“不過是受到三處刀傷而已，真是廢物！”
一道極為嚴肅的平淡聲音。
“呵呵······”
一道極為舒心的笑聲。
“你笑什么！”
“沒看見受了這么重的傷嗎！給我好好的反省反省自己！”
“嗯——你看我做什么？”
一道極為嚴肅的平淡聲音。
“只有看著你我的精神才會緊繃起來。”
一道毫不臉紅的聲音。
“哦——那你看吧！”
“告訴你，好好的休息三天，傷好之后，我要親自指導你。”
“這么廢，還敢說是我的兄弟呢，丟人！”
一個傻子，白癡的平淡聲音。
約莫半刻鐘之后，
“好了，你在這里運功調息，盡快養好傷！”
一道極為嚴肅的平淡聲音。
“我知道了！”
一道極為聽話的聲音。
“我去找點吃的，放心，此處我已經布下結界，不到神級境強者是不可能闖入的！”
一道有些口不對心的聲音。
“嗯，你去吧！”
一道極為聽話的聲音。
說完，
一道身影瞬間消失在山洞之中。
隨著這道身影的消失，
山洞之中卻是多出了一種不一樣的默然，
“你會一直這樣嗎？”
“不，”
“你不會的！”
“到時候······”
一道帶有著無盡感傷的聲音。
他知道他去的地方，根本不是去找吃的，而是去找那些人。
他也知道，這種關系是不會長存的，他需要做好準備。
我太了解你了，
我也，
······太了解我自己了。
——
——
——
——
“他在哪？”
一道沒有感情的平淡聲音。
“放心，你馬上就會見到他的！不過，不是在這里！”
“哈哈······”
一個個陰險至極的聲音。
“天法禁錮，暗冥囚籠！”
“小子，在這里就算是天地法則也會形神俱滅，你也去陪他吧！”
“很好！”
“你們，很好！”
此刻，
無盡的殺意在其身上直接形成一道洞穿天地的血紅巨劍，一道道無比精純的天地能量繚繞在少年的身旁，一股猶如無盡深淵般的氣息徹底的展現在這個世間！
殺意出世，
直接將所謂的天法禁錮，暗冥囚籠斬成粉碎！
在一道道無比恐怖的天地能量之中，那漆黑如墨的長發之下是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漆黑瞳孔，冰冷，淡漠的掃向下方的渺小存在！
在這一瞬間，
碎裂虛空，
崩壞萬法！
整個星宇之內，再沒有任何生息的存在！
漠然地抬起頭，
看向無盡的虛空，
那雙無情的漆黑瞳孔猶如一道無比鋒利的長劍直直刺去，似要貫穿天地一般！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
“對不起！”
——
——
——
——
——
“又見面了！”
一道滿是隨意的聲音。
“真的是你？”
一道不太確定的平淡聲音。
“當然是我，我說，這是第幾世了？”
一道滿是隨意的聲音。
“不知道。”
一道沒有感情的平淡聲音。
“你倒是回我一句啊！”
一道隨意不爽的聲音。
——
——
——
“從此以后，你就跟著我吧！”
一道沒有感情的平淡聲音。
時間仿佛在此刻為他們停留了一下，
良久，
“好！”
一道極為堅定的聲音！
他知道這句話所代表的是什么，
他也知道，
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