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西河跟著父親到藥店,臨走前,西河放出了幾只小雞仔,讓他們在園子里走走,又灑了些谷粒,就帶著西河離開了。
溪和一邊哼著莫名其妙的曲調,一邊跟著故意放慢速度的父親往藥店走去。
他今天來藥店,一是想跟孫大爺聊聊,二是想把貓兒介紹給將軍。
溪斛藥店請了一位小廝,名叫張運,年齡十八九,父子二人前去,那小廝早就開門了,正在擦拭著柜臺上的藥柜,見到溪斛與溪和,便向溪斛問好,然后扭著身子伏在柜臺上,對著溪和說道:“阿和,你可真不容易來我這里。”
溪河嚴肅地點了點頭,說:“但我來這里不是為了陪你玩耍。”
店小二張大嘴巴,他怎么也沒想到希河竟然如此直白,他故作失望地打趣道:“我有那么可惡么?”說著,他抬起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溪和聽到這話,搖了搖頭,緩緩安慰道:“你別多想,我不是不喜歡你,而是我今天很忙,沒時間陪你玩。”
于溪和說的很認真,張運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能有什么好玩的?
“……”葉帆無言以對。
可是,他能比得上我師父?張運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擼著袖子清點藥材的河斛,道:“好了,我家阿和可是很忙的,我這就去后院看看,等下有客人要來拿。”
“好。”王耀聽后道。
希赫見張先生離開,就踮起腳尖抬起頭來,望著在吧臺上忙得不可開交的父親,思索了片刻,問道:“父親,我能為您做些什么?”
“你剛才不是說,你很忙么?”
“但我想了想,在我找到孫爺爺之前,我可能還能幫上忙。”
溪禾卻是笑著搖頭拒絕:“多謝你的好意,以后你長大些,我會請你幫忙的,現在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等她長大了,想要像現在這樣為所欲為已經不可能了,那么,就應該在她還小的時候,多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希赫聽了,只能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好吧。”說完,他轉身慢悠悠地走出店鋪,往左拐,進了孫老爺子的店鋪。
孫爺爺的米鋪,不僅有各種糧食,還有面、皮、面粉等。
溪河進了門,就看到孫爺爺站在吧臺前,正在打著算盤,最近有個飯館從他那進了一批東西,需要算一算。
西河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那只被稱為“將軍”的老貓。
孫桂全眼角的余光掃過,并沒有抬頭,手里還拿著一個算盤,臉上帶著和善的微笑,道:“溪河來了。”
西河收回目光,三兩步來到吧臺邊,將小貓抱起來,放到吧臺上,說道:“你好,孫老爺子,大帥在哪?為何不見將軍?”
“好孩子”孫桂全把算盤上的最后一顆珠子敲完,睜大眼睛想了想,這才想起將軍一大早就走了,便對溪河道:“將軍走了。”
溪河輕輕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失望:“我把我的貓咪帶來了,讓他們陪你玩。”
孫桂全出了柜臺,爺孫兩人在廳前找了張凳子坐下,孫桂全將手中的花生米往溪和跟前一推,道:“反正也不會再來的。”他說著,目光掃向溪和手中的貓兒:“這才多久?這是誰給他的?你是不是在張嬸家把她帶回來的?她是不是生了一只小貓?”
西河正拿著一顆花生米,聽到這個問題,他把花生米放進嘴里,一邊咀嚼一邊說道:“這不是張嬸嬸的花生米,這是我自己摘來的。”
孫桂全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眼,說道:“看起來很有活力,毛色也很好,是個好苗子,哈哈哈。”
溪和聽到孫爺爺在夸獎自己家的小貓,高興地拿起一顆花生米,送到小貓的嘴邊:“好吃。”
他又不是沒有吃過花生米。
“嗯。”
溪和與冷忱坐在桌邊吃著花生米等待著將軍,孫桂全的店內有客人,便匆匆離去。
可是,一人一貓幾乎把一小盤花生米都吃光了,還是不見將軍的蹤影,溪河只得向孫桂全告辭,說下午再來看將軍,自己則帶著冷忱回到了醫館。
醫館里有幾個婦人,帶著自己的孩子,拿著一些藥材,西河見父親在前面給人把脈,也不打擾,走到醫館后院,張運正在一個小火爐前,檢查著藥鍋里熬制的藥材,見西河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笑著問道:“你忙完了?”
“沒有。”溪河搖了搖頭。
“怎么了?”張云笑呵呵的問道。
“我本想介紹貓貓給你認識的,可惜你不在。”
“哦,你說的是它,我早上還看見它從一根柱子上跳下來,朝著振興路的方向走去。”張運好奇地說道,“而且還不止一只,一路上我還看見幾只貓在街上亂跑,像是要打架一樣,一個個兇神惡煞,一副老大的樣子,還有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嘖嘖。”
聽到這話,溪和并沒有什么反應,倒是被他抱在懷中的冷忱,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呆住了,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珠子開始轉動。
張運應了一聲,便走到了大廳,開始幫著拿藥材。
溪和是跟著溪斛一起來的,他們在藥鋪里吃了午飯,并沒有離開,藥鋪的后面,有一個院子,也有好幾個房間,兩人在那里睡了一覺,等他們醒過來,就急匆匆地趕到了孫桂全的鋪子,心里想著,將軍一定會回來的。
孫桂全坐在書桌前,手里拿著一把蒲扇,一邊扇著風,一邊喝茶,年紀大了,困乏了,隨便打個盹,都能讓他醒過來,他一看,就知道他是來見將軍的,便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道:“你在這里等著,將軍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就這樣,溪和與冷忱再次吃起了花生米。
這一次,他還沒來得及吃,將軍又來了。
冷忱第一個注意到了這只大胖貓,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只大胖貓也注意到了他。
西河和正為冷忱剝花生米的紅衣,看見了他,激動得從座位上一躍而起,一蹦一跳地跑到他面前,彎下身子,扶住他的膝蓋,說道:“將軍,您終于回來了。”
將軍卻沒有搭理西河,而是蹲在地上,對著冷焱虛弱地“喵”了一聲,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偌大一個人,卻露出如此虛弱的神色,著實有些怪異。
孫桂全端著茶杯,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威震一條街上的常勝將軍,也會有這樣的小媳婦兒?這是什么意思?
“找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