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勃勃的同伴都被嚇走了,西河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那只小貓咪,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他明白了,這只貓肯定是在嫉妒他,在向他表達自己的關心!對,對,對,就是這么回事,希赫突然覺得自己像哥倫布一樣興奮起來,心中充滿了喜悅,快步朝那把椅子走去。
原本已經閉目養神的冷忱,聞言瞪了席河一眼,警惕地盯著席河,這是要做什么?
溪和看著冷忱那張熟悉的冷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似乎在說,我知道你在害羞!
算了,既然你不好意思,那我就先說好了。
若是冷忱知道西河的想法,怕是會氣得吐血。
溪和樂屁顛屁顛地搬了個小凳子過來,與冷忱相對而坐,一臉認真地自我介紹道:“小喵喵,我忘記告訴你我的名字了,我名叫溪和,溪水就是小溪,和就是和氣的和,小溪你會寫字不?媽媽說,這一筆很多,要等我再長大一些。”她奶聲奶氣的聲音,仿佛能融化人的心。
冷忱臉頰抽搐了一下,你當我是傻子嗎?
溪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知道我問的是什么嗎,你一個小貓咪,連毛筆都不會寫字,哈哈哈。”
被自己說得開心的少年,并沒有發現,在他面前,“新朋友”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了。
就在冷忱低頭考慮要不要用爪子去抓對方的時候,他整個人突然飛了起來,原本躺在椅子上的他,突然被一個帶著淡淡香氣的溫暖懷抱抱住了。
溫熱的觸感讓他渾身一僵,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溪河將冷忱抱在懷里,將他的臉湊到自己面前,在他臉上蹭了蹭,知道這只小貓咪是在害羞,他也就無所畏懼了,兩天前他被人咬了一口,肯定是被他逼著吃了藥,這讓溪河很是不爽。
又蹭了一陣,溪河生怕小貓貓不耐,又將它抱到搖椅上,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后整個人向后一仰,悠然地晃著,一邊晃一邊問著自己早就想問的問題:“小貓貓,你才多大,那天怎么就一個人在外面亂跑呢?你師父在哪里?比如小黃他們,比如我,比如阿木,比如露露,比如小小,比如小兔,比如啾啾,比如你?
冷忱的身子緩緩的放松下來,再次閉上了雙眼,對于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他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有一小群貓,雖然長得很可愛,但即便是閉著眼睛,也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
可是,西河并不指望等著冷忱給他一個答復,問完問題,自己就找到了答案,“我明白了,你是迷路了吧!”他搖了搖頭,看著懷里的小貓,一副“我真聰明,居然能想到這么高深的問題”的樣子。
冷忱還是沒有理會,只是叫了一聲,就將腦袋埋在了爪子里,呼呼大睡了起來。
溪和低聲喃喃自語著,西胡提著一個籃子從門外走了進來,西胡一看是父親,一把將冷忱從椅子上抱了起來,跑到西胡身邊。
“爹爹,爹爹。”
溪禾放下籃子,對溪禾微微一笑,然后洗了個手,走到院子里的大樹旁,輕輕的拍了拍樹干,然后低下頭,“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都做了些什么?”
溪河舉起手,把手中的貓貓給他看,說道:“我給它喂食,跟它說話,我們現在是好朋友了,你看。”
邵玄并沒有發現,邵玄手里拿著的那顆樹上的葉子在微微顫抖,似乎也在跟邵玄說話。
溪禾摸摸他的頭,“我給你準備午餐,你要是愿意,可以去找阿木和蕭蕭。”
溪河看著外面的太陽,搖了搖頭,走到父親剛才拍的大樹前,將臉湊到樹干上,深呼吸一口氣,一股淡淡的涼意撲面而來,讓溪河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西河停下腳步,思索了片刻,道:“等天涼了,我娘會回來的,她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么?”
溪和點了點頭,對著溪禾笑了笑,“恩,就是有些想她了,希望她能早點回來。”那些枝條好像往他的腦袋上壓去,最后在靠近他的時候,它們又重新落回了原處,這些溪河都沒有發現,也沒有發現。
喜禾看看兒子,再看看他背后的那棵樹,笑道:“快了。”
溪斛說了一句,轉身朝著后廚走去。
他被溪和抱在懷里,聞著那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尤其是他還伸了個懶腰,臉頰貼在溪和的胸膛上,然后下意識地吐了吐舌頭,那是她的手掌。
不由自主地產生了這樣的沖動。
溪河聽到小貓歡快地叫了一聲,好奇地打量著它,等小貓在他身上蹭了蹭,溪河一臉驚訝和害怕,心想我的小貓這是怎么了?
濕漉漉的溫熱舌頭在她的手掌上舔來舔去,溪河忍不住笑了起來,“好癢。”說完,她將手移開,湊到了她的面前,仔細地打量著這只小貓。
冷忱聽著溪和的笑聲,搖了搖頭,眨了眨眼睛,盯著溪和那張近在咫尺的臉,伸出一只手,摸了摸。
溪和感覺到那只貓在自己臉上蹭了蹭,他嘿嘿一笑,轉過頭去,將冷嫚抱到了走廊上的一張搖椅上。
等到溪和將他從樹上拉下來,冷忱回過神來,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整個人都呆住了。
剛才發生了什么?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冷忱,郁悶地從溪和的腿上一躍而下,坐在了自己身邊的凳子上。
溪河也不知道這只小貓怎么突然就不搭理自己了。
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溪河說,他是真的不高興了,剛才他還在自己的手掌上舔呢。
如果溪和學會了“翻臉不認人”這四個字,他肯定會在心中不斷地重復。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決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