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貪婪的看著俯下身子后的珍妮的無限風光，一邊不自覺的點點頭：“去哪采訪都行，我聽你的。”

意思是去床上采訪都行。

大衛卻紳士的多，趕緊把珍妮攙扶起來，還借勢擋著查爾斯的視線，惹得查爾斯在心里暗罵一聲。

珍妮起身后，四下一看，立刻指著保羅指定的那張桌子道：“那...我們去那桌子坐下吧。”

“好的。”

珍妮領著查爾斯和大衛走到一張白布鋪設的桌子旁。

坐下后，查爾斯先要來一杯香檳遞給珍妮，三人碰杯。

“感謝巴恩斯小姐，讓這個夜晚變得格外動人。”

“感謝洛克菲勒先生，讓我的專欄變得更加轟動，也感謝福克斯先生，讓我體會到紐約男人的魅力。”

“好，真會說話，干杯！”

“干杯！”

珍妮一邊喝酒，一邊暗暗觀察查爾斯的坐姿，看是不是符合保羅的要求。

嗯…還有點不太符合。

“那么，開始吧。”查爾斯放下酒杯，“隨便問，我什么都可以回答你。”

“好的。”珍妮說著，一邊借著拿筆記本的動作微微往右邊挪了一點。

查爾斯跟落地電風扇似的，立刻跟著珍妮微微往右轉了轉，右腳不經意伸到了桌布的底下。

嗯，這下可以了，完全符合保羅的要求。

珍妮在心中說，一邊開始采訪。

“首先，請您回顧一下過去一年的成績。”

“一句話形容，就是超額完成任務！”

查爾斯露出勝利者的表情，照著公司文案給他預先準備好的套話滔滔不絕。

“我知道，外面很多人說我們擴張過快導致根基不穩，但商場如戰場，你不進攻，高地就會被別人占領，相信我，時間會證明我是對的，而且用不了多久。”

“精彩決絕的比喻！”珍妮違心的奉承道，“那，未來呢？”

“繼續擴張！”查爾斯沖鋒號般的高嗓門把附近很多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而且，我的目標不僅僅在華盛頓，還會擴展到世界的中心，紐約！”

珍妮飛快的記錄著，一邊隨口問，“比如買下大衛.福克斯位于曼哈頓區的寫字樓嗎？”

查爾斯微微一愣：“你怎么知道？”

珍妮露出甜美的笑容：“剛才你們聊天時，我在旁邊聽到了一點。”

查爾斯不禁有點虛，他剛才談的可不止寫字樓買賣這件事。

還是夏娃是亞當的肋骨什么的...

“除了寫字樓的事，你還聽見什么了嗎？”

“沒有啊。”珍妮天真的眨了眨眼，“你們還說了什么商業大秘密嗎？”

“哦，沒有。”查爾斯在心里舒口氣，接著道，“好吧，雖然交易還沒披露，但告訴你也無妨，是的，我和大衛雙方的董事會都已經表決通過寫字樓的交易方案，正式簽合同就是這幾天的事。”

查爾斯算盤打的蹭亮，在記者和這么多達官貴人面前把這交易說出來，大衛也就再沒法反口了。

“福克斯先生，是這樣嗎？”珍妮望向大衛。

大衛不得不露出苦澀的笑容：“是的，而且查爾斯非常慷慨，給出了一個我的董事會根本無法拒絕的價格。”

“不不不不，大衛的寫字樓值那個價。”查爾斯豪氣道，“我甚至害怕大衛反悔，所以希望盡快完成這筆交易。”

“真是雷厲風行啊。”珍妮客套了一句后，接著問，“曼哈頓寫字樓林立，能說說為什么你獨看中了大衛的那一棟嗎？”

“因為那一片有巨大的潛力，用不了多久，我那看似高于市價的投資就能收回成本…好吧，實話告訴你，我買那棟樓就是為了搞垮一個女人。”

“...”

珍妮覺得自己聽錯了。

大衛也覺得自己聽錯了。

周圍的賓客也覺得自己聽錯了。

“洛克菲勒先生，你剛才說...”

“我說，我買棟樓就是為了搞垮一個女人，她叫瑪利亞.薇姿！”

珍妮立刻問：“瑪利亞.薇姿？紐約麒麟不動產的瑪利亞.薇姿。”

“沒錯，那婊子，五年前居然想從我公司拿走5%的股份？就她，一個女人？想要股份？哈哈哈哈哈！！！”

查爾斯自己也詫異，為什么會把心里話這么大聲的說出來。

但，一開始說，就停不下口了。

“哼，當時我答應了她，只要再干一年就給她股份，可一年后，她居然真舔著臉問我要股份？”

“行，那我只能明白告訴她，我承諾給股份，只是為了讓她繼續為我賣命，繼續陪我睡。”

“女人，要在這個社會上混，就兩點，閉上嘴，張開腿！”

“后面的事你們都不知道，我被薇姿狠狠踢了一腳，住院三個禮拜才復原......”

“去年圣誕節，我又遇上她了，還有她那走狗，保羅.蒂貝茨。”

“保羅.蒂貝茨？”珍妮趕緊做補充，“二戰英雄保羅.蒂貝茨嗎？”

“沒錯，就是那個狗日的，竟然趕在公眾面前讓我丟臉，他也別想好活。”

查爾斯恨得牙癢癢，“所以，我要買下他們公司所在的寫字樓，把他們趕走，哼，這還只是以第一步...咦...我...我為什么...我剛才說什么了？”

蜷縮在桌子下面的保羅將纏繞著查爾斯伸進桌底的腳踝的真言繩索收了回去，瞬移離開。

嗯，已經足夠了。

死寂。

以查爾斯為圓心，十米范圍內的賓客們鴉雀無聲，男男女女們都露出鄙夷的表情。

洛克菲勒們面面相覷，有的對查爾斯的話大為不滿，有的則幸災樂禍。

幾個菜啊，把二叔喝成這個德性。

查爾斯定在原地，仍在不可思議的回味著自己剛才的口吐真言。

不...不可能啊。

到底是他媽的怎么回事？

查爾斯不知道該說什么，連珍妮都不知道該問什么了。

大衛首先打破死寂。

他站起身來，當著所有人的面，鄭重道：“洛克菲勒先生，我代表董事會，宣布取消和你的寫字樓交易。”

雖然沒有事先經過董事會的同意。

但，經過剛才這一出，董事會不可能不同意。

畢竟，誰敢跟這么一個在慈善晚宴上當眾發表厭女宣言的家伙做生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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