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是所謂的關(guān)系戶唄?”
弗蘭克警監(jiān)本以為聽完自己的話后,唐納德應(yīng)該會感到害怕。
但沒想到的是,他反而發(fā)出了一聲嗤笑,語氣極為不屑:
“想從我身上得到老大的消息?做夢去吧!”
“我再怎么不濟,那也是個悍匪,你父親是總警監(jiān)又如何?他是約蘇亞·席爾瓦也沒用!”
“你以為我會怕痛?笑話,有膽子你就把我十根手指全部掰斷!”
“祈禱吧,只要老子沒死在監(jiān)獄里,出來后,我就會糾纏你一輩子。”
“不管是你的親人,還是朋友,只要找到了,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
“希望你到時候能記住,他們之所以會死,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說完,他用力吐出一口發(fā)黃的痰液,盡數(shù)噴在了弗蘭克警監(jiān)臉上。
“好…你有種!”
弗蘭克警監(jiān)用白布擦掉臉上的痰液,臉色難看,嗅到了令人作嘔的氣息,一陣反胃,頓時被氣笑了。
但他并沒有繼續(xù)折斷唐納德的手指,而是拔出了腰間的半自動手槍,將槍口對準了唐納德的胯間,語氣異常冰冷:
“這是最后通牒,如果你還是隱瞞不報,包庇罪犯,我就把你的老二打斷,塞進你嘴里,讓你自己咽下去!”
什么!?
唐納德沒想到,他竟然會有如此惡毒的手段,頓時瞳孔驟然一縮,心里慌了神。
唐納德剛才之所以不怕,是因為他堅信,就算自己被抓住,送進了監(jiān)獄。
蝰蛇幫的其他成員,也必定會在丹尼爾的帶領(lǐng)下,趕在死刑前,將他從監(jiān)獄里救出來。
但如果遭受了這樣對男人的極致侮辱,他跟死了又有什么差別?
如果只是肉體上的痛苦,唐納德自信,他絕對能忍耐下來。
但若是真如弗蘭克警監(jiān)所說的那樣,那可就是精神與肉體的雙重折磨…
光是想想,唐納德都感覺怕的要死,眼神恐懼,渾身都在發(fā)抖!
“聽著,如果你現(xiàn)在老實交代的話,我不僅會放過你,還可以幫你爭取一個污點證人的身份。”
“到時候,你可以免除死刑,在監(jiān)獄里的待遇也會非常好,只要服刑結(jié)束,就可以安排出獄,重新做人。”
“好好想想吧,丹尼爾對你真的有這么大的恩情嗎?”
“值得你愿意放棄自己的一切,都不愿透露他的行蹤?”
見唐納德態(tài)度松動,弗蘭克警監(jiān)趁熱打鐵,又補充了幾句。
唐納德閉上雙眼,心中掙扎萬分,但最終,還是抵抗不住,緊緊攥住拳頭,從牙縫里艱難擠出了三個字:
“下…水道!”
嘩!
丹尼爾提著油燈,蹚過下水道中的積水,褲腿和鞋襪都濕透了,空氣中還彌漫著腐爛的惡臭,令人窒息。
“這tm什么破地方,怎么越往下面,路就越難走?”
他捏住鼻子,臉色難看極了,一步步往前方走著,忍不住抱怨道。
“昨晚上下了場暴雨,再加上這下水道已經(jīng)建成了很多年,太久沒有修過,可能有些不好疏通吧。”
“不過,現(xiàn)在咱們距離出口也不遠了,大概再走個四五分鐘就能到,老大,再忍忍吧!”
帕奇緊緊跟在后面,聽到丹尼爾的聲音,他伸手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就你話多!這我當然清楚了,抱怨一下都不行了嗎?”
丹尼爾腳上動作不停,繼續(xù)快速踏著積水,往前方移動,微微側(cè)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而就在兩人談話間,墻壁上,一團陰影詭異的蠕動著,以極快的速度往前蔓延,很快就攔在了前方。
砰——!砰——!
下一刻,誰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萊恩的身軀自陰影中浮現(xiàn),拔出腰間左輪,對準前方,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但他的目標,卻不是丹尼爾和帕奇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他們腰部的槍套中,那冰冷的左輪手槍…
雖然丹尼爾和帕奇的懸賞,都是不論生死的級別。
但通常而言,抓活的,往往比直接把人頭割下,帶到警局來的值錢。
并且,現(xiàn)在警方想將丹尼爾活著逮捕,帶回去當眾處刑,以此增加自己在民眾眼中的地位。
既然如此,反正這兩個家伙也對自己構(gòu)不成威脅,萊恩倒不如順水推舟,讓警方欠自己一個人情。
“這位伙計,別激動,我們沒有武器,有話好好說,千萬別開槍!”
槍套連帶著左輪一起被打落,掉入后方的積水中,帕奇下意識的就想要轉(zhuǎn)身去撿。
但就在這關(guān)鍵時刻,丹尼爾連忙伸手按住了他,臉色蒼白,額頭浮現(xiàn)絲絲冷汗,對前方的萊恩小心翼翼道:
“看樣子,你應(yīng)該不是警察,是賞金獵人?還是平克頓偵探?”
“聽著,無論如何,既然你不是警方的人,那跑到這里來堵我,為的肯定就是錢。”
“的確,我頭上的賞金很高,但你真的以為,我只值這個數(shù)目嗎?”
“告訴你,我們蝰蛇幫的所有資產(chǎn),全部加起來,都已經(jīng)有五千多美元了!比我的賞金,可是要高太多了…”
“如果你是想要錢的話,只要你幫我逃出去,我可以給你更多的錢!怎么樣?”
丹尼爾感覺得出來,眼前此人,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絕對是沾染過無數(shù)鮮血的狠人!
同時,這個狠人忽然從前方偷襲,卻只是將槍套打落,并沒有直接對他們兩個下殺手,那就說明,事情肯定還有的談。
現(xiàn)在這種時候,最好還是能不爆發(fā)沖突,就千萬不要惹怒對方。
“嗚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
萊恩抬手扶正頭上的圓禮帽,并沒有回應(yīng)他的話,只是默默從懷里取出口琴,吹起了那首凄涼至極的曲子。
刺耳的口琴聲在下水道中環(huán)繞,還隱隱有些熟悉。
讓丹尼爾瞳孔驟然收縮,瞬間明白了過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
“媽惹法克!是你,萊恩·布羅德!!”
對于這首曲子,他簡直不要太熟悉了。
這就是當初那個踩著他們蝰蛇幫的臉,在這片荒涼的西部中一路上位,短短兩年時間,便闖出赫赫兇名的賞金獵人,‘口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