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鎮,00:11:25。
距離正午,只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了。
烈日炎炎,炙烤著這片荒蕪的大地,熱量涌動,使那遍布黃沙的街道,都仿佛因此扭曲了起來。
萊恩三人,正牽著線繩,在進入鎮子的必經之路上布置炸藥,埋進沙土中,掩蓋痕跡。
他通過自己大師級的「陷阱」技能,對這些捆綁炸藥進行了一些改造,做成了簡易的地雷。
只要嘯狼幫的人經過此地,觸發了地上隱藏的暗線。
這附近數十米左右的地雷,就會在瞬間,被全部引爆,打擊面極廣!
并且,萊恩還做了雙重保險,這些炸藥之間,是有線路連接的。
只要引爆一個,就會造成連鎖反應,讓其他地雷也跟著爆炸。
因此,就算機關出了故障,未能成功觸發。
他也可以通過遠程的槍擊,來進行手動引爆。
經過這樣一番布置,就算有幾個運氣好的家伙,能僥幸活下來,那也絕對會受重傷,再無反抗之力。
最后,就算這樣了,還是沒能成功送鷹眼去見上帝,那也不用擔心,萊恩還有其他后手…
“喂,等等,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就在這時,后方不遠處的酒館,一個身穿警服,渾身酒氣的紅脖子男人,醉醺醺的走了出來。
此人,便是剛剛卸任的黃石鎮上任警長,詹姆斯·哈克。
看見萊恩他們正在鎮子入口處布置炸藥,詹姆斯頓時渾身打了個激靈,臉色難看,大聲質問道:
“凱文,你是瘋了嗎?在這里布置這么多炸藥!”
“你和鷹眼之間有仇怨,自己出去找個地方解決啊,非要把我們牽扯進來,你就高興了是吧?”
萊恩本就對這家伙有些不爽,聽到這話,他面色不善,將手中的炸藥塞進沙土中。
隨后緩緩站起身來,將右手放在腰間的左輪上,轉頭死死盯著詹姆斯,眼神愈發危險。
“算了,萊恩,別跟這個醉漢一般計較。”
“我也打定主意了,解決完這件事后,就離開黃石鎮,隨便找個鄉下地方養老。”
凱文見狀,不禁皺了皺眉,伸手輕輕拍著萊恩的肩膀,語氣釋然,安撫道。
說到底,他本來就不是黃石鎮的人,當初來上任警長,也沒想在這里待多久。
之所以這么多年,還一直還留在這里,也不過只是為了守著亡故的愛人罷了。
但現在,只要鷹眼一死,所有的仇怨,也就全都結束了…
再加上鎮民們令人寒心的態度,凱文實在是沒有理由說,以后還要留在這鎮子上生活到老。
而萊恩,雖然心里很不爽,但既然凱文都這么說了,也只好作罷。
收回握住左輪的手,轉身對詹姆斯豎了個中指,友好問候道:
“去你媽的臭sb,我懶得跟你講道理。”
“你不配聽!”
“讓你對付嘯狼幫的人,你害怕的連警徽都不要了,怎么現在又有膽子多管閑事了?”
“你!”詹姆斯被氣的臉都紅了,但他也清楚萊恩的實力,絕不是自己這個水貨可以招惹的。
只能強行壓下心中不滿,灰溜溜的回了酒館。
“其實這里有相當一部分人,當初跟鷹眼的關系,還是挺不錯的。”
“或許這些人是覺得,看在往日的情誼上,鷹眼應該不會對他們做什么,所以才如此有恃無恐…”
凱文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看著酒館里那些毫無危機感的人,眼神落寞,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么多年來,他都守護了些什么啊?
“嘿,警長,讓我跟你們一起對付嘯狼幫吧,我已經十七歲了,會開槍!”
“讓我和你們并肩作戰,我毫無畏懼!”
就在這時,酒館外的屋檐下,一個頭發金黃,穿麻布衫的少年興奮的跑了過來,認真的盯著凱文,一字一句道:
“我姐姐當初,就是被鷹眼那個混蛋害死的,我想親手為她報仇!”
不等凱文回話,萊恩就先白了他一眼:
“趕緊回家找你媽媽吧,小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會開個屁的槍啊?你殺過人嗎?”
金發少年有些委屈,不滿道:
“嘿,萊恩,這不公平,你當初不也才十七歲就當賞金獵人了嗎?憑什么我不行?”
萊恩只是挑了挑眉,語氣平淡:
“因為我沒有家人,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我需要吃飯,我需要喝水,我需要錢!”
“所以我必須拿起槍,自食其力,要不然就只有餓死。”
“但你呢?比爾,別告訴我鎮長的兒子,也需要為生計發愁。”
少年一時有些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
“好了,趕緊回家去吧,馬上鷹眼的人就要到了,你最好離這邊遠一點。”
“別到時候好心辦壞事,幫了倒忙…”
仔細檢查了一下地上埋著的炸藥,確保沒有問題后,萊恩緩緩起身,扶正頭上的深色圓禮帽。
他目光閃爍,眺望遠方,看見在那刺眼的太陽光下,一望無際的大漠中。
有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正在朝著這邊快速接近!
……
00:11:56。
臨近正午時分,嘯狼幫的隊伍,總算是到了黃石鎮附近,在火車站前方停下步伐。
“奇怪,馮和帕尼呢?”
“我不是讓他們先偵查一番,然后在火車站等我嗎?”
隊伍中領頭的那個男人,身穿白色的古巴領襯衫,外搭棕色馬甲,頭戴牛仔帽,穩穩當當的騎在黑馬身上。
他五官冷峻,皮膚粗糙,滿臉胡茬,雙目炯炯有神,如鷹般銳利,手上戴著一副黑色的皮質手套,緊緊握住韁繩。
看著火車站空空如也的長椅,還有小鎮里不見人煙的街道,男人忍不住皺了皺眉,心中有些狐疑。
對于黃石鎮,鷹眼簡直不要太熟悉。
他從小就在這里長大,幾乎跟鎮子里每個人都認識。
也正是因為實在是太了解了,所以對于此行,鷹眼一直都是信心滿滿的,從不擔心會出什么意外。
但這么多年來刀口舔血的生活,讓他變得無比慎重,稍有點風吹草動,便會警惕不已。
畢竟,干這一行,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死。
傲慢大意的人,是不可能混到鷹眼如今這種地位的。
因此,對于馮和帕尼的失約,他顯得非常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