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出生就沒了母親，現在又沒了父親。他現在是一個沒娘沒爹的孩子了，是一個沒娘沒爹的孩子！”

醫院的病房內，李羽凡雙手緊攥著我的衣領，皺褶眉頭，雙眼通紅，眼里迅速竄上血絲，纏纏繞繞。

我心中雖感到疑惑，但也并沒有多想些什么。不在直視他的眼睛，把頭撇向一旁，看向了窗外。

屋外的楊樹光禿禿的，一只烏鴉落坐在樹梢上發出“哇，哇”的粗劣嘶啞聲。晦氣，晦氣！

我抿了抿嘴唇，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我以為是世界拋棄了我，萬萬沒想到是我自己拋棄了自己。”

醫院外滴滴答答下起了小雨。就這樣呆呆的望著，似乎有些出了神。

等我回過神來，已然沒了李羽凡的身影。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換上衣服一瘸一拐來到房門外。

掛號的人排成了長隊，icu的門口住著很多家屬，他們自帶的墊子和被褥或者睡在大廳冰冷的板凳上，他們就這樣將就著。若是迫不得已，誰想來到這里。

一位年輕的女護士連忙走了過來，說：“先生，您應該多休息一會的。”

我不想搭理她，迷迷糊糊就這樣往前走著。

女護士接著繼續說道：“你需要去警局做個筆錄。”

“好。”我隨口應付了一聲。

走到醫院大門口，習慣性點上一支煙。看著撒發出來的煙霧，空蕩蕩的心好似有了著落。別無動作，直接往雨中走去。

......

警局內，我瘋狂抓著頭發，非常無奈的說：“我說的是實話，我和劉依涵分手了，然后吧，她要和劉博文結婚了。李羽凡帶我去找她，然后就出車禍了。不過我倆都沒啥大事。剛剛還跟我說話來著，沒啥事我就先走了。”

這可把林警官氣笑了：“李羽凡出事當天就已經死了，你剛剛是怎么跟他說話的，說了啥。就很離譜，寫小說都不敢這樣寫。喝酒開車，還下著大暴雨，你們就是沒事找事。你是沒睡醒吧你。”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林警官，眼睛睜的銅大：“什么玩意，誰死了？”

林警官像看著傻子一樣看著我，說：“這樣，你現在先回家睡一覺，然后睡醒了再回來。”

我同樣看著傻子一樣看著林警官，嘴里小聲念叨著，現在當警察都那么容易了嗎？走后門進來的吧。

我出了警局立馬就點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上一口。雨后的微風撫摸著我的臉頰，這才讓我心情好了些。

看了看四周，朝旁邊的老頭說道：“你又是哪路神仙，在警局門口擺算命，你膽子可以啊。”

算命先生齜著牙嘿嘿笑道：“我看你印堂發黑，今天有不祥之兆。”

我回頭看了看警局，又看了看算命先生，破口大罵：“你丫的廢話。”

算命先生也不生氣，不緊不慢的說：“我說話可是有依據的。來來來，小伙子，我好好給你算上一卦。”

“你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真滴好帥，可我不信你。”雖然我嘴上這么一說，可我身體很誠實的蹲在了地上，奈何架不住這好奇，我倒是很想看看他怎么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