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發財覺得應該是今天出門的姿勢不對，不然怎么會見到這么魔幻的場景？
揉了揉眼睛，繼續觀察——
坐在對面的路芒時不時把某盤菜推給沐菀之，嘴上說著這是你自己做的，我搶救一半沒成功，你自己吃。沐菀之夾起一筷子給路芒說師父別客氣，徒兒特意給你做的，不吃豈不是可惜了？
雖然搞不太懂，但這你來我往的怎么看都不對勁吧？這是朋友？那我張發財跟你路芒豈不是假朋友？
“粉絲……？什么情況啊，路芒你不解釋一下么？”雖然張發財很不想變成那個突然發光的電燈泡，但他是在是好奇的不得了。
“就是字面意思啊，她是我粉絲，后來就變成朋友了。”路芒說。
“那她怎么會在這里？來看你的？”
“她住在這里。”路芒坦白道。
“哦，住這里啊……什么！住在這里？”張發財懷疑自己聽錯了，瞟了一眼沐菀之。
對方正在認真干飯中，跟沒有聽見他倆的談話似的。
路芒不緊不慢，把之前和沐菀之編好的故事說了出來：“對，她不是安江市內的，遇到了難處，碰到她的時候她身上已經沒錢了，住都沒有地方。作為一個善待粉絲的up主，我讓她暫住在這里，現在我們是合租的室友加朋友了。”
“雖然你說的挺離譜的，但我選擇相信。”張發財說，“她來這里多久了啊？”
“嗯……差不多三個星期。”路芒想了想說。
“三個星期？她父母知道跟你同居了三個星期么？我靠路芒你來真的啊？”張發財有些難以置信。
本來以為只是接濟落難粉絲兩天，你丫直接同居了二十天？
“我們這是合租，不是同居。”
“有區別？”
“有，同居像是在形容情侶，合租更多會用在朋友身上。”路芒淡淡說道。
“……”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沐菀之已經快把一電飯鍋的飯吃完了，飯勺里盛著一小勺面向張發財：“路芒說讓我少吃點，你要嗎？”
張發財搖了搖頭。
“我要我要！”路芒趕緊說。
沐菀之分了一半給路芒，剩下的一口吃掉。
張發財呆呆地看著空盤子和空電飯鍋，有些出神。這朋友你也太會吃了吧……
“叫你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沒了吧？”路芒有些后悔跟張發財逼叨半天了。
張發財的心思完全不在吃飯上面，看著沐菀之嫻熟地收拾桌子，然后端著碗碟去廚房洗刷，感覺這一切都非常不真實。
想是想不明白的，必須要仔細問清楚！
路芒看著忽然站起身的張發財，有些懵：“你干嘛？”
“你給我過來。”張發財把路芒拉到一邊。
路芒望著發狠的張發財，有些不明所以。
“你老實交代，你倆到底什么情況？”張發財問。
“不是說了嗎？她是我粉絲，現在是我朋友啊。”路芒說。
“少來！朋友哪有同居的？”
“是合租。”路芒指正。
“放屁！你跟我住一起那叫合租！你跟一女的住一起就是同居！”張發財說，“你小子不拿我當兄弟？談女朋友了不跟我說一聲？你行啊，我張發財談那么多都沒跟人同居過，你直接跟她過起小日子來了。”
“你想多了，她只是暫住。”路芒搖頭。
看到路芒那么堅決，張發財思考了片刻，恍然大悟：“你特么……不會是在睡粉吧？”
路芒：“？？？”
“這種事有點缺德啊。”
“我再缺德能有你缺德？行了，我跟她沒什么的，你還能不了解我么？”
“也是……那你喜歡她。”張發財很是確定。
“你哪里能看出來我喜歡她？”
“不知道，但你沒理由不喜歡她。”張發財看了看在廚房忙碌的沐菀之，“她長那么漂亮，又會主動做家務，和她住了這么久，我不相信你沒有那點小人之心。”
有小人之心也不在她身上……全在她的那些仙家寶貝上呢。路芒心里嘀咕。
“行了，反正我們沒啥，你今天突然來找我干什么？也不電話提前說一聲？”路芒岔開話題。
張發財撓撓頭：“你還記得那個游戲社團么？說是要今晚一起聚一聚，我想叫上你一起，我還通知了楚余，他答應也要來。”
“記得。”路芒點點頭，聽到后面有些驚訝，“楚余也來？他不是在國外么？回國了？”
“昨晚回來的，這小子現在臭屁的很，在國外開了個工作室。”張發財說。
“可以啊他，好，我會去的。”路芒點點頭。
“行，那就這么說定了，今晚七點半，地點是野狐KTV。”張發財拍拍屁股，“本來想來蹭飯的，也沒吃到啥……我還得去整點吃的。”
剛準備動身，看到廚房里扔在忙碌的背影，忽然對向路芒：“你也可以把你的小女朋友帶著，大晚上的把她一個人丟在家多不好。”
說完，轉身離開了。
張發財沒走多久，沐菀之剛好把碗洗好。
等她出來到客廳的時候，發現路芒正一個人坐著發呆。
“在想什么？”沐菀之湊過去。
“在想今天晚上不用教你怎么做菜了。”路芒笑了笑。
“……？我師都拜了，你不想教了？”
“不是……今晚有個聚會。”路芒說，“就是大家聚在一起玩，所以可能教不了你了。”
沐菀之哦一聲，點了點頭。
“你也要一起來。”
“我也要去？”沐菀之有些詫異。
“對，聚會的都是些以前的老朋友，帶你一起去剛好可以混個臉熟，光是張發財一個人信你是我朋友不行的，既然是朋友，就要讓別人都知道才比較有說服力。”
沐菀之沉默，贊同路芒說的話。
“不過，我還是有點事情想跟你說。”路芒話鋒一轉。
“什么？”
“關于在外面吃飯。”路芒說，“你可以稍微吃斯文一點。”
平時跟沐菀之吃習慣了，也沒有在意她的吃相，今天張發財來了才知道什么叫做風卷殘云，作為一個美麗的仙子，擁有這副吃相實在是太過反差。
“斯文一點？”
“就是吃慢一點，又沒人跟你搶。”
“可我一直都是這樣。”
“沐仙子你辟谷多年，有所不知……一般人沒你吃的那么夸張的。”
“……你不早說。”沐菀之臉上一紅，“有外人的話，我改就是了。”
“和我吃飯的時候也可以改。”
“不要，你會搶我吃的。”沐菀之搖搖頭。
路芒愣了一下。
仔細想想確實干過這種事，為了逗沐菀之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夾起最后一塊雞腿，然后賤兮兮地說我吃飽了，有點吃不下了該怎么辦。這個時候沐菀之總會眼巴巴地看著他……
嗯……莫名就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