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該自稱“余”,還是自稱“吾”,虞衡也搞不清楚,反正這些鄉下小民也沒有見識過這種陣仗。
也是隨著虞衡的出現,原本晴朗的夜空,瞬間便被狂風暴雨所掩蓋。
再加上虞衡刻意用來撐場面的水柱,不說是搖搖欲墜,也可以說是命懸一線了。
這種情況之下,虞衡甚至都不敢再號令潮流奔涌,甩了甩手,便讓浪潮偏移了方位。
威力當然是不會減弱,但對于花船的危險性卻是大大降低了。
這也是為了讓他們有機會選擇一個代表出來跟虞衡談話,好讓虞衡提出要求來。
當然,這些尋歡作樂之人,手上都是有閑錢的,自然是不會自己一個人過來。像他們的保鏢船隊,雖說沒資格跟著主人家一起上花船,但這種時候還是要出來當炮灰……
“轟!”
對面開炮了。
結果當然是無效的,現在是在海上,是在虞衡的地盤上!就算是意大利炮對虞衡都不會有任何作用,更何況是這些老古董?
虞衡動都沒動,翻滾而來的海浪就把他們的古董大炮連同他們的人一起吞沒了……
按理來說,以虞衡的經歷,不應該在乎這些人的死活。
可是,他先前答應過阿離,這次便手下留情,只是讓海浪把他們隨便卷到哪一片海島上去。
虞衡的目的是為了讓花船老板獻祭阿離,平息他的憤怒,給予阿離回報花船老板養育之恩的機會。
“這位大人!”
在看到虞衡舉手投足之間,便把小有規模的保鏢團隊給解決了,本就深感自己命懸一線的花船乘客頓時就慌了神。
很快,他們推搡著一個人出場了。
用四個字來形容這個人的樣貌,那就是花枝招展。
這不是虞衡以貌取人,而是以虞衡看人的眼光來看,這就是一種職業裝飾。
至于是什么職業……
高情商:引導失足少女憑借自己的能力賺錢。
低情商:老鴇。
這位想必就是花船老板了。
虞衡看到她出現,便收起了驚濤駭浪,駕馭著浪濤來到她面前。
“汝便是這艘船的主人?”
“是的大人!”
都不需要花船老板開口,旁邊便有一個人急急忙忙地開口了。
“就是這家伙……是這個家伙載我們到這里來的!我們并不是有意要來打擾大王您的領地的?。 ?
這家伙開口倒是迅速,看樣子是急著把自己摘出去。
可是,虞衡現在還要扮演一把“伴君如伴虎”。
“余允許汝開口了嗎!”
虞衡把頭一轉,冷哼一聲,海浪便自動幻化出了一只大手,把剛剛說話的人拽到了海里。
“唔唔唔……”
那人或許是想求饒,可是虞衡哪給他這機會?
也沒有停留,隨著海水把那人淹沒,他便隨著海浪去了無人小島……
“說!是汝闖入了吾的領地嗎?”
虞衡睜開眼睛,呵斥聲猶如一道驚雷平地響起,嚇得花船老板當即便蹲坐在了地上……
“是是是……不!不是!大王饒命?。∵@……這艘船雖然是奴家的……可可……可開船的人不是奴??!”
“與我何干?”
虞衡極致冷漠,“不管開船的人是誰,這艘船又是誰的,闖入余的領地便是罪不可赦!做好準備在海里安息吧!”
話說完,虞衡便自顧自地要離去,仿佛是真要把這伙人淹沒一般。
“等……等一下!大人!大王!”
眼看虞衡轉身,霎時間,原本害怕地只剩下兩齒打戰聲音的花船上,又響起了一陣嘈雜。
面對虞衡這般威勢,這些人自然是升不起半點反抗之心,只是想著該怎么救下自己一條命罷了。
“大人!在下只是一位無名小販,沒什么積蓄……”
嘴上說著沒什么積蓄,這位“無名小販”卻反手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了幾串珍珠項鏈。
虞衡聽到聲音,裝模作樣地回頭了,隨后瞥了那些要給自己買一條生路的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扭頭便要離開。
“你笨啊!人家是海里的大王,差你這點珍珠嗎?”
無名小販邊上就有一個人喊了一聲,嘴里念叨著:“也不知道你這種傻子是怎么賺到錢的?”
他說著,掏出不少金銀來,又是故技重施。
可惜,虞衡這次甚至都不想回頭了。
說句實在話,金銀珠寶啥的,虞衡又不是沒有見識過,有什么值得回首過目的?
他原本就算是有眼界的,最近又在零之使魔的王宮里歷練了一番,對于這些奢侈品的抗性早就已經點滿了。
再者說,他的目標是為了幫助阿離還清老板的恩情,而不是為了斂財……
實話實說,他要錢干嘛???虞衡又不是搞后勤的。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虞衡現在就是還沒有到那個階段……
人總得要有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然后喜歡糞土的階段。
“獻上祭品,余,可饒爾等不死?!?
眼看那些把人命用金錢衡量的家伙終于忍不住在推搡女眷了,虞衡也實在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祭品?”
眾人看到虞衡的目光飄向了窗臺……
花船老板自然知道那里是誰的房間,當即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炸了毛:“不行!”
這可是奇貨可居,將來能傍上諸侯軍閥什么的就靠她了,怎么可以就這么交上去……
別的不說,起碼彩禮要騙一點過來的吧?
“哼!”
虞衡又冷哼一聲,道:“那就到海里來談吧!”
這次他稍微對準了一點,花船的半邊身子就差點被虞衡給沖飛了。
這下子,那些本來就害怕的人更是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他們的保鏢船隊雖然已經全軍覆沒了,但是幸好他們上花船的時候還是留了幾個親信。
當即,留一個人摁住花船老板,剩下的人就把阿離給丟進了水里。
這效率高的,簡直比順豐還順水。
虞衡就站在浪頭上看著,看著自己目標達成,便揮一揮手,把狂風散去,再一揮手,又收攏起暴雨。
“這次便放過爾等,盡快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