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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黑日殿,新任務(wù)

蘇步這一覺睡得很沉、很深,直到翌日清晨他才醒來。

因為黑日殿守衛(wèi)工作的性質(zhì)特殊,蘇步時常不著家,父母也不知道他回來了,沒人打擾。

起床后,蘇步簡單梳洗一番,沒見到說陌生而又熟悉的父母,就先離家去黑日殿白虎堂。

看看有沒有案子,能觸發(fā)任務(wù)。

蘇步來到一座有著高大門臉的衙門處,兩尊體型碩大威嚴(yán)的石獅子鎮(zhèn)守石階前。

石階后方是朱紅的鉚釘大門,兩側(cè)有四名秘衛(wèi)看守,身形筆挺猶如標(biāo)槍。

大門上方掛著一塊牌匾,書有“黑日殿”三個金鉤鐵劃、殺伐之氣撲面的古樸大字。

蘇步出示身份腰牌后,步入黑日殿衙門。

黑日殿權(quán)力巨大。

皇權(quán)特許,先斬后奏。

其由影、秘、殺三大營組成,每一營下轄諸堂,每一堂又管制諸旗。

影營,如同長慶帝的影子,負(fù)責(zé)保衛(wèi)皇帝、皇室安全;

秘營,監(jiān)視百官,刺探天下,處理各種案件等(人數(shù)最多);

殺營,傳說是最強大的殺戮機器,輕易不示人。

除了秘營,蘇步對影、殺二營情況了解的少之又少。

秘營統(tǒng)御十二堂,分別是青龍?zhí)谩谆⑻谩⒅烊柑谩⑿涮谩?

黑日殿占地極為寬廣,蘇步走了十分鐘,才踏入白虎堂第九旗所在辦事大殿。

“蘇步,你小子肯定要輝煌騰達(dá)了!”

“茍富貴勿相忘啊!”

“蘇步……”

同僚們紛紛向他露出笑臉,即便平日里跟他關(guān)系不好的,也同樣笑臉相迎,馬屁拍的那叫一個香。

他們對蘇步破解上古文字手書、擒殺邪僧立下大功一事,十分了解。

如此奇功,眾人料定上頭肯定會給予重獎。

蘇步要平步青云了。

他不禁想起一句話:

你落魄時,身邊都是“壞人”;你成功時,身邊都是“好人”。

用此話形容現(xiàn)在的情景,再貼切不過。

既然大家這么熱情,蘇步也不能冷臉以對,禮貌性的回了幾句。

“蘇步,獎勵有沒有發(fā)下來?”

從大門處傳來一道聲音。

蘇步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腦袋、手臂上都纏著白絹布,還拄著木杖的青年。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死黨羅平安。

“暫時還沒有。”

蘇步疑惑地看著對方道:“你傷這么重,不在家里躺著,來這里做什么?”

羅平安笑道:“小傷,小傷,并不妨礙去勾欄聽曲。”

蘇步無語。

這家伙對勾欄聽曲,還真是執(zhí)著。

“蘇步,我估計給你的獎勵,今天就要發(fā)放下來。

今夜我們正好去聽曲,聽說蘭桂坊花魁十四娘要出來表演才藝,機會難得。

在伏擊邪僧時,你可答應(yīng)帶我去聽曲的,男人說話要算數(shù)。”

羅平安說起十四娘,一臉眉飛色舞與向往。

蘇步無奈道:“好,我答應(yīng)過的事情,自然做到。”

鐺鐺鐺!

就在這時,白虎堂內(nèi)響起敲鑼聲,這是集合號令。

“肯定是楊堂主,要開表彰大會了!”羅平安自信道。

眾人趕忙前往屬于白虎堂的演武場。

沒有出任務(wù)的旗主、秘衛(wèi)們?nèi)慷季奂搅诉@里,人頭攢動,黑壓壓一片。

英姿雄偉、國字臉的白虎堂堂主楊飛鷹,走上發(fā)言臺,威嚴(yán)的目光掃視眾手下一眼,道:

“今日,本堂主將諸位聚集于此,乃是要表彰在圍捕邪僧一案中,立下功勛的秘衛(wèi)們。”

蘇步聞言,心想:黑日殿的辦事效率很高,距離殺死邪僧才過去一日便開表彰大會了。

“我的嘴開過光啊!”

旁邊的羅平安,沖蘇步擠眉弄眼道:“今夜蘭桂坊哦!”

蘇步?jīng)]有說話。

楊飛鷹繼續(xù)發(fā)言。

重點就是表揚蘇步,號召大家向他學(xué)習(xí),武者也要用文化武裝自己的大腦,不能只憑熱血干事,被人貶斥為“粗鄙武夫”云云。

然后,便是具體的獎勵。

蘇步作為破掉邪僧案的大功臣,獲得三千兩白銀、進入武典閣挑選一本高品級功法(武學(xué))、計一等功一次獎勵。

眾人羨慕不已。

當(dāng)然,參與圍捕邪僧的其他旗主、秘衛(wèi)們,也有獎勵,只不過沒有蘇步豐厚。

表彰大會開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方才結(jié)束。

回到第九旗大殿。

旗主張元與一眾秘衛(wèi)都向蘇步表示祝賀。

接著,便是安排一天的新任務(wù)。

蘇步被安排前去刑部玉京清吏司旁聽、監(jiān)督開堂審案。

這是黑日殿的職責(zé)之一,彰顯皇權(quán)對司法的掌控,跟明代錦衣衛(wèi)、東廠的職責(zé)很像。

當(dāng)然,多為象征性意義。

刑部,玉京城清吏司大堂。

一身黑日殿秘衛(wèi)服、腰挎長刀的蘇步,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在他身后,還跟隨著一個包絹布、拄木杖的秘衛(wèi)。

獎勵發(fā)放下來后,死黨羅平安直接把蘇步盯死。

蘇步對這位老伙計,也是無可奈何。

蘇步一眼看到,在大堂冰冷地面上放著一床草席,上面蓋著一張白布,一雙小巧的紅色繡花鞋從白布一頭露出,格外扎眼。

“嗚嗚嗚~”

一憨厚短衫中年男子、手里牽著個圓臉小女娃,圍著草席上的尸體涕淚橫流,讓人心生憐憫。

前方有一位手拿折扇的錦衣公子,一臉桀驁之色的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身后還跟著兩名奴仆。

大堂兩旁是手持水火棍的衙役,臉色肅穆。

清吏司員外郎坐在“明鏡高懸”牌匾下,見旁聽的黑日殿秘衛(wèi)到來,只是沖對方點點頭。

蘇步不以為意,朝廷官員基本上對黑日殿的人沒有好感,又恨又怕。

有不少犯事(或沒犯事)的官員,死于黑日殿大獄。

只是有長慶帝在后面撐腰,官員們拿黑日殿沒辦法。

蘇步走到旁邊屬于他的座位坐下旁聽,羅平安坐在他身側(cè)。

員外郎一敲驚堂木,道:“升堂!”

“大人,您要為草民做主啊!”憨厚中年男子朝堂上主官跪拜哭訴。

圓臉小娃娃也有樣學(xué)樣跪下叩首。

“堂下跪者何人、何事?”

“大人,草民張三是玉京城臨河坊的,我妻子王氏被何元羽玷污而死,您一定要為我做主啊!嗚嗚嗚~”憨厚中年男子滿臉淚水的控訴道。

堂上錦衣公子一甩折扇,冷笑道:

“刁民,休得瘋狗亂咬人,那賤貨明明是在你自家里上吊而亡,關(guān)本公子何事?”

張三哭訴道:

“昨日我妻子被你強行擄到府邸凌辱,今日一早便死在家里,不是你害的還是誰害的?”

錦衣公子道:

“刁民,賤貨是自愿陪本公子耍的,而且我還給了銀子,這點府里的仆從們可以作證。

她為何上吊身亡,本公子不知,也與我無關(guān)!”

“你……”張三被嗆得說不出話。

員外郎看了蘇步一眼后,道:

“張三,此案事實清楚明了,王氏確于家中自縊身亡,命案應(yīng)與何公子無關(guān)。

王氏到何府陪侍何公子并拿走銀子之事,也有人證,這便沒有強擄玷污一說。

至于王氏自縊緣由,本官細(xì)查后,自會告知。”

錦衣公子聽到員外郎的判決后,嘴角微挑:“大人英明!”

“大人,我妻子冤枉啊!她絕不會為銀子而出賣自己,我與她還有三歲的娃兒,她又怎會自尋死路?一定是何元羽害的,大人明察啊!”張三急的不斷叩首,腦門都磕破了,鮮血汩汩流淌。

員外郎的話,明顯就是在打發(fā)他,若今日開堂就這樣過去,此案便不了了之。

張三不愿妻子被人害死,還要背負(fù)上蕩婦的惡名,死不瞑目。

旁邊的小女娃見父親模樣,也是嚇得哇哇大哭。

蘇步聽不下去了,欲要站立起身干預(yù)。

卻有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

羅平安在蘇步耳畔用只有他倆可聽到的聲音,提醒道:

“兄弟,不要趟這趟渾水。

那錦衣公子何元羽乃當(dāng)朝吏部右尚書之子,其姐姐是陛下的愛妃元妃。”

蘇步聞聲,卻還是將羅平安搭在肩膀上的大手拿開,站立而起,聲若洪鐘道:

“員外郎,你這結(jié)論下的太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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