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瞥見光陰一角,一線生機(jī),躍然紙上!
- 我于歲月長河之上,俯瞰萬古!
- 江河載月
- 2260字
- 2023-08-10 12:05:39
漫漫長夜,大雪紛飛。
清寂寒冷的霜雪,甚至足以將人心凍徹。
但隨著洛景觀想神海,看到那璀璨金曦之文,看到那足以‘貫穿一切’的浩瀚長河之時(shí)...
本來憂慮甚重的心緒,卻是剎那平息不少,甚至禁不住‘砰砰’跳動,泛起了火。
“這,是何等的大神通...”
洛景‘喝’了口白氣,喃喃低語一聲。
燭火搖曳之下,晦明晦暗,他的面色轉(zhuǎn)變數(shù)次,方才按捺住了喜意:
“隨著靈潮大起,八百年來武道幾經(jīng)更迭,大浪淘沙之下,有些執(zhí)牛耳者在此時(shí)代,種種神通甚至堪比仙神,但...”
“哪怕是踏破了‘筑基武關(guān)’、‘鑄就玄胎’、‘龍虎上真’三境之后,叩開天門,足以媲美仙神之流的當(dāng)世巨擘,怕也是...”
“無法有此等機(jī)遇罷!”
寬袍大袖下,洛景皺著的眉漸漸松了下來,隨即猛地攥緊了手中物件,低頭默默打量著這一柄看似‘平平無奇’的劍鞘。
他于景國少君身畔當(dāng)值,前不久,蒼玄大軍壓境,景少君被迫大開武庫,將國之百年積蓄,盡數(shù)用于御敵。
也就是那時(shí),洛景因著心頭悸動,拿到了這已無寶劍藏鋒的半截劍鞘。
它本擱置于武庫深處,看上去有些年頭、背景,按道理說即使平平無奇,但也不是他說拿便能拿的。
畢竟武庫盡頭,存放之物,大都是有些來歷。
不過...
彼時(shí)‘洛公’洛玉瓊尚未‘千騎踏雪,斬將奪旗’,最終不知去向。
所以,其實(shí)合不合禮數(shù),倒也沒那么重要。
出來混,總是要講背景的,這靖陵城內(nèi),景少君雖大,但其實(shí)也沒有那么大...
【請選擇,你的身份...】
就在洛景心思浮動之際。
那猶如初日朝升,燭照一切的金曦篆文,再次徐徐變化,最后衍生為了一行行頗有意思的文字。
【市井黔首:披發(fā)布衣,農(nóng)耕為生,身無長技,不過耐力尚可,并無特殊‘天命’,幾乎沒有可能跳脫樊籠,演化‘傳說事跡’。】
【世家仆役:或?yàn)橘F胄之侍、或?yàn)榇笞陂T童、或?yàn)楹雷遄o(hù)院,因涉足‘軌跡’不同,有極小概率踏上‘天命’之途,演化‘傳說事跡’。】
【江湖術(shù)士:此世靈潮方起,天下亂象紛飛,‘神話洞天’未顯,遺失的古老仙籍、法冊早已斷代,能保留殘破秘術(shù)、乃至傳承者不過萬萬之一,有很小的概率,可以身負(fù)‘天命’,演化‘傳說事跡’。】
【武林門徒:懂得些許粗淺招式,或?yàn)樽诿}外門,山野武夫,有淺薄筑基武功在身,有極小概率身負(fù)‘天命’,演化‘傳說事跡’。】
金燦燦的文字龍飛鳳舞,頗為奪目,在洛景神海之中深深烙印,直至最后一行一字落下,本應(yīng)結(jié)束。
但...
隨著洛景從未將那‘劍鞘’放手,待到這四道身份顯現(xiàn)完畢,稍稍停頓了剎那,
金色篆文仿佛是接觸到了某種‘媒介’一般,竟又緩緩有了變化,再次蠕動了起來————
【檢測到‘上洞伏龍劍鞘’*殘,時(shí)間錨點(diǎn)末武之世,可與宿主‘命途’產(chǎn)生糾葛,開始演化新的身份...】
【大宗首席:與神話遺物‘上洞伏龍劍’有所淵源,武道小有所成,有概率天命加身,在‘復(fù)蘇時(shí)代’演化真正的‘傳奇事跡’。】
一宗首席!
洛景雙眸微縮。
這要是放在今日...哪怕是小的不能再小的門庭,也得是玄胎高人,才能當(dāng)?shù)茫?
只是若放在八百年前...洛景雖不曉得多少史前之事,但也大致記得,那是一個(gè)尚且沒有玄胎出世的凡武之世。
筑基境,又分三關(guān)。
第一階段,筋骨齊鳴,勁力自生。
第二階段,勁走渾身,已入骨髓。
第三階段,食氣不死,神而明之。
其中前兩關(guān),就是舊時(shí)之末,靈潮未起之時(shí),所能夠走到的極限。
一曰煉勁,二為煉髓。
曾幾何時(shí),雖還有細(xì)分,但到了今日,都不過是筑基武關(guān)罷了。
有資源、有心性者,再配以上乘呼吸法,待過了總角之年,筋骨長成,便可以著手踏入,五載八載,估摸就能有所成就。
看似簡單。
但放在許久之前,
煉髓...
都足以能夠稱得上是一聲‘高手’了。
至于再高些許,便俱都是一派泰斗,當(dāng)世宗師!
“我曾聽聞,在那段歲月里,雖無大能巨擘橫斷當(dāng)世,摧城斷江,但如今崛起的武道豪雄,祖上底蘊(yùn)也大多都與那個(gè)時(shí)代有關(guān)。”
“這條長河涉足時(shí)間,若真能錨定到‘復(fù)蘇時(shí)代’,說不定我也能抓住些潑天機(jī)遇,破了這‘龍游淺灘’之局,一飛沖天!”
洛景眼神霎時(shí)間,光芒大盛!
他一只手抓住劍鞘,另一只手緩緩敲擊桌面,默默感受著那一股子吸引力襲來,仿佛要將他召至史前一段隱秘的歲月。
但隨著紊亂的呼吸緩緩定下,洛景慢慢睜開眼來,并沒有立刻做出決斷。
雖說不過十六之齡,可到底兩世為人,謀定而后動的道理,他不會不懂。
“選擇身份,自然要選最好,選與我自身有益,能夠破了眼前之局的。”
“那么...最后可選的,其實(shí)毋庸置疑。”
“只是關(guān)于其中底細(xì),倒也要考慮周全。”
“這劍鞘是自云辰宮,景國少君處得來,其之來歷,她多少也得曉得幾分,但想來所知不多,‘上洞伏龍劍鞘’,這般真名一聽便來歷頗大,恐怕得是一件了不得的‘神話遺物’。”
“哪怕只是一件殘破劍鞘,縱使在宗門里,也應(yīng)算得上是珍寶一件了。”
洛景目光閃爍,挑開窗來,透過朦朧大雪,默默算著白晝降臨,還得需好幾個(gè)時(shí)辰。
于是不由嘆了口氣,稍稍平息了下急不可耐的心情,合衣平躺,來回幾番,方才入眠。
他有預(yù)感,
或許...
從今天遭此際遇開始,自己的未來...
將不可估量!
————
一夜風(fēng)雪驟停,天蒙蒙亮。
氣血渾厚,年過半百卻不顯老態(tài)的楊恭牽著馬,踏過積雪,親自送洛景出了府門,目送他于蕭瑟長街飛馳,往云辰宮去。
待到人影再也看不見后。
老人本來和煦恭順的面容上,這才有些猶疑,隨即皺紋緊了緊:
“小公爺...好似哪里有些變化。”
如若說前一日,他尚能看得出這位泰然自若下,也有憂慮緊迫之心。
但一夜晝起。
這些顧慮與躊躇,卻好似都如瑞雪初消一般,陰霾盡去。
余下的,皆是自信。
“或許是洛氏后裔,自有底氣罷...”
“不過,即使如此,”
“我也應(yīng)當(dāng)多走門路,雖如今靖陵尚未城破,但估計(jì)也只是時(shí)間問題,不成玄胎,則時(shí)不我待,萬不可高枕無憂。”
“起碼待再見到公爺,”
“我得保景公子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