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不是進化。

未知的感覺讓宇末有些反胃，從剛剛到現在，他總感覺渾身不得勁，每爬行一段時間都感覺自己的皮膚隨時都會被扯掉的感覺。

就好比，冬天外面套著羽絨服，里面的袖子還在胳膊肘那里。

河水“嘩啦啦”的流著，很是清澈。

他注意到自己的蛇眼居然從一開始的烏黑變成了藍色。

這是要進化的前兆嗎？我最近也沒吃什么奇怪的東西啊？

他這樣想著。

宇末已經不屑于吃森林里面的食物了，一方面，這些生物太小，根本填不飽肚子。

況且越小的生物，穿梭在森林之中，宇末很難捕捉。

另一方面，這座森林能再次讓宇末奪舍的天賦已經很少了。

有些小動物身上的天賦，宇末要費很大的勁才能捕捉。

到頭來萬一臉一黑，啥也沒奪舍到，得不償失。

有點煩。

“嘶嘶嘶～”宇末只是輕輕吐了吐舌頭。

剎那間，樹梢枝頭飛起數萬鳥兒，它們似乎被受了驚嚇，一個勁的朝著天空飛去。

頓時，黑壓壓的一片，同時發出“嘰嘰喳喳”的叫聲。

刺激著宇末的每一根神經。

太陽被遮住，無數飛影掠過。

看宇末一眨不眨的盯著天上的鳥群。

擁有38公里的視線，讓宇末看的賊清楚。

看那肌肉發達的腿部，翅膀每震動一下，腿上那優美的肌肉線條都會顫抖一下。

它們的身上都是肉啊！

“嘶嘶嘶～”

宇末有點忍不住了，

他張開翅膀，劇烈的顫抖，最后整個身體彎成一個被壓緊的彈簧。

“嗖！”

掀起一陣浮塵，宇末一飛沖天。

……

森林的那邊傳來群鳥漫長而又帶有恐懼的鳴叫，阿婆掀開簾子，意味深長的看著森林的那一邊。

此時，籠子里的老鷹也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慌，不斷地撲動著翅膀，想沖出牢籠，逃離這里。

刺耳的鷹唳聲，在營地里回蕩，這渾濁有力的聲音幾乎要把每個人的靈魂貫穿。

直到獵人們安撫住了鷹。

這才得以平息。

動物們和樹林之母心連心，鳥兒的狂叫，老鷹的不安，這無一不在警告著他們。

一場浩劫即將來臨。

在北歐神話中，

三根樹根深入霧之國，其樹根下有一條不斷啃食樹根的毒龍“尼德霍格”它不停地咬著樹根，直到有一天當它終能咬斷這株樹時，諸神的黃昏就會來臨。

現在正有一只殘暴，帶有死亡氣息的巨蟒正在朝著這邊襲來。

她想去彌補他們族人的過錯，但她根本找不到這個罪人，這個叛徒。

“偉大的森林之母啊，您到底要讓我們怎么做，您才能饒恕我們呢？”

阿婆發出內心的禱告，她雙手抱拳，虔誠的跪在地上。

“如果您愿意的話，放了我的族人，我將獻上我的心臟。”

正說著，底下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就是有人匯報。

“大巫師！您快下來！我們找到叛徒了！”

……

更大的陰影遮住了鳥兒群，宇末就這樣跟在鳥群身后。

就算他們已經感知到了災難的來臨，它們依舊保持隊形，盡量不讓任何一只鳥兒掉隊。

但這在宇末眼里，簡直就是行走的自助餐。

他只需要張開大嘴，隨后更用力的拍打著翅膀，飛過它們。

剛剛還遮天蔽日的鳥群瞬間瓦解，宇末宛如天狗吃月般。

不到一會的功夫，太陽就重新照亮了大地。

宇末可是有底線的，他只吃了數萬只鳥兒的三分之二。

“嘶嘶嘶～”

這些鳥群身上有的天賦宇末都有，所以這次宇末并沒有接受到任何提示音。

但是，它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蛇眼又變了，變成什么顏色他不知道。

而且，他的嘴已經開始起皮，只需要稍微一剝，他感覺就能把整個皮剝下來。

他好像意識到了什么，

這不是進化，而是蛻皮。

……

“放開我，放開我！”

參天大樹幾乎將這里圍了起來，行成了衣個完美的閉環。

大樹上都是族人建造的房子，他們站在木板上，注視著下面發生的事。

兩名魁梧大漢死死地架住了一名少年，少年拼命地掙扎。

“馬扎拉！”

一聲洪亮的女聲傳入馬扎拉的耳里，他望向聲音傳來的聲音，眼神中帶有些許希望。

但當阿婆出現在他的眼里時，他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放開我！我要找我姐姐！姐姐！”

“你姐姐不在這里。”阿婆拄著拐杖，神情莊重。

一時間，在場的所有族人都圍了過來，他們的表情只有迷茫兩個字。

“馬拉扎，我以大巫師大長老的身份將你獻祭給樹林之母！”說完，她從身后掏出一把匕首。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隆重的獻祭儀式不能舉辦，希望樹林之母寬恕我們。”阿婆對著天說道。

初了馬拉扎，他們還準備了10只上等的老鷹，還有一些水果，和幾頭壯碩的公牛。

“這是干嘛？姐！”

馬扎拉的心跳加快，壯漢的手就像鎖鏈一樣牢牢地捆住了馬扎拉。

“我什么都沒干啊！什么都沒干！你們憑什么獻祭我！”

阿婆猛的深吸了一口氣。

在場的有哪一個不知道呢？他們之間沒有叛徒，他只是族人的替罪陽。

只是因為他偷偷出去打獵被族人知道了而已，但是他只是想給姐姐一個驚喜。

他長大了，可以保護她了。

但不巧的是被族人發現，并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為了他們的神，為了他們的信仰，為了這一切。

阿婆雙手拿刀，就在要即將插入馬扎拉胸膛的一剎那。

下雪了，

一片片白皚皚的雪從天空降了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可是，當他們仔細看的時候，與其說是雪，更不如說是——鱗片。

雪白的鱗片從高空下落到了人間。

所有人驚詫，所有人害怕，

直到阿婆用手接住了那鱗片，雪白的鱗片滲透進了她的皮膚。

燃氣了火焰，鱗片正在與這皮膚融合，雪白的皮膚開始變成灰色，散發著濃稠的液體。

鱗片向著阿婆的身體蔓延，褶皺的皮膚開始潰爛，向外滲著血水。

“森林之母不喜歡我們的祭品，她已經開始詛咒我們了！”

人群中冒出一個這樣的聲音，

一時間，所有人四散奔逃，拿起一切能擋的東西護住自己。

以免被侵蝕，

“不！”阿婆捂著自己的臉，人皮已經全部潰爛，脫落，取之代替的是一張新的皮膚。

“這……不是詛咒……這是饋贈……這是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