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未有多想,只管召著大家要往賈家去。
賈寶玉聽了更是大喜,曉得兩人之前的疙瘩已解。
他心里又有小九九,想著讓鯨卿常住榮國府更好,便歡喜地?cái)y上秦鐘的手兒。
“去我那也好,早些日子鳳姐姐還念叨著鯨卿,要帶鯨卿去拜會老祖宗了。今兒去了先熟絡(luò),往后來往更便利。”
賈蓉薛蟠二人倒無所謂哪兒,能夠與鯨卿一邊喝酒說笑即可。
馮紫英卻拉住鯨卿,好奇地打聽:“弟兄是如何結(jié)識的那些人?”
“路上湊巧遇見的,馮大哥也認(rèn)識陳大爺?”秦鐘咧嘴笑道。
他最近把好感度數(shù)值摸通了一些。
好感度從0到5,考驗(yàn)的是第一印象,如果第一印象不是極好這期間好感度增長會很艱難。
若是好感度破了5,后面的好感度增長反而更順利。
這就是人際交往間的規(guī)律。
若第一次接觸好感不錯(cuò),后面能夠很快的成為朋友、密友,若是接觸的多脾性相投的還能無話不談的知己。
若是第一次接觸感覺一般,后面再怎么接觸都難升華,哪怕做再多,對方也常抱著防備的心態(tài)。
他想通了這點(diǎn)后,對獲取陳五爺?shù)暮酶卸纫灿辛俗孕拧?
也正是因?yàn)檫@個(gè)原因,他才執(zhí)意要去賈家打野。
賈寶玉、賈蓉、王熙鳳、薛姨媽對他初次印象都極好,是很容易提升好感度的。
這不得把握機(jī)會?
陳大爺對他的好感度雖加的不多,但陳五爺今兒一次性給了五天陽壽。
秦鐘的心里怎會不開心?
要是多來往的幾次,陳五爺?shù)暮酶卸纫埠苋菀咨隙?
馮紫英聽他這么說,卻有些不知怎么回了。
認(rèn)識?
馮紫英因其父親神武將軍馮唐的原因,確實(shí)見過幾次隆泰帝與忠順王。
但也僅是見過幾面而已。
馮紫英想到秦鐘與隆泰帝、忠順王那般熟絡(luò),現(xiàn)在心情還不安定。
“鯨卿可知……陳大爺究竟是何人?”
“聽他自個(gè)說是戶部的官員。”秦鐘搖了搖頭,“具體是何職務(wù),我倒不知了,想來不會太高也不會太低。”
馮紫英聽了欲哭無淚。
戶部官員?
不會太高不會太低?
那是皇帝啊!
馮紫英心態(tài)都崩了,又不知皇帝與忠順王心思,不敢去說破隆泰帝的身份,只問:“陳大爺過來找鯨卿是為何事?”
“自然有事求我!”秦鐘略顯得意,“他們今天還找了個(gè)姓徐的戶部老頭過來考我,真以為我沒兩把刷子?”
戶部徐老頭?
“京里戶部哪有姓徐的老大人?!”馮紫英稍作琢磨。
“那我便不知道了,聽說是前明徐文定公后人。”
徐文定公后人?
松江徐家!
現(xiàn)任欽天監(jiān)靈臺郎的徐星瑞,他們幾家都熟!
王公貴族們,哪家辦喜事不找靈臺郎徐星瑞問吉時(shí)吉日?
欽天監(jiān)加松江徐家的招牌,誰不信啊!
至于徐家在戶部的官員,只有一個(gè)以致仕退休的徐侍郎。
馮紫英看秦鐘眼神更不同,仿佛在看妖孽。
鯨卿小小年紀(jì),認(rèn)識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馮紫英不好再問,秦鐘和賈寶玉都興致勃勃拉著幾人上馬。
倒是秦鐘不愿大冷天騎馬,只備了馬車跟著。
賈寶玉見此,也不愿騎馬了,硬要與秦鐘擠在車?yán)铩?
“鯨卿,年后往我那住罷。”
“嗯?”
秦鐘后面花兒一縮,眉頭緊皺,雙手已經(jīng)握起了拳頭。
寶玉急忙解釋,“鯨卿莫要誤會,我只是想著年后去義學(xué)讀書有個(gè)伴。”
“不去,我呆家里。”
秦鐘回著,雙手拳頭未松。
他可不愿離家,秦家里還有個(gè)姐姐等著了。
今兒出來時(shí),秦可卿都特意讓丫鬟傳話要他早些回家。
他是去賈家打野的,怎么可能住在野區(qū)!
賈寶玉雖還想勸,但卻見著那拳頭后不敢開口,只能與秦鐘說起近來榮國府的一些瑣事來。
幾人車馬回京走得急,并沒用太多時(shí)間。
倒是此時(shí)的寧國府里差點(diǎn)鬧出事來。
夏金桂就差指著尤氏鼻子罵了。
“也不瞧我是什么人兒,哪個(gè)不把我當(dāng)祖宗拱著。沒打量自己是什么老爺,一身虧盡身子的德行,也敢淫心兒往我這使?”
夏金桂罵的利索,尤氏在一旁來了插嘴的機(jī)會都沒。
尤氏好不容易等到夏金桂罵累了,才引經(jīng)據(jù)典的道:“冬溫夏清,昏定晨省。今兒是你誤會了罷!”
夏金桂聽了,又怒:“家里那些事,需要我全部抖落?”
尤氏聽得啞口無言,但也不覺得賈珍會這么荒唐。
只能讓夏金桂小聲點(diǎn)。
夏金桂卻不依不饒,說尤氏是‘沒嘴巴的菩薩’之類,惹得尤氏也再待不下去。
夏金桂見尤氏離開,竟也停了罵聲,只管讓丫鬟去請賈薔。
“快把暖爐點(diǎn)起,熏上檀香。”
夏金桂急忙指使著身邊陪嫁丫鬟寶蟾,又想起小薔二爺一身氣派,心里涌起股股熱流。
“今兒可多虧了薔二爺提醒,快瞧瞧這身打扮如何,頭上簪釵需不需再多些。”
寶蟾又給夏金桂重新梳了頭,打趣道:“奶奶這模樣,憑是哪個(gè)見了都挪不開眼。”
“知你嘴伶俐,若不如將你送薔二爺去?”
“婢子哪敢!”
兩人說著,賈薔便來了。
夏金桂往外招得一聲,賈薔進(jìn)入房里。
兩人還未說上兩句話,賈薔便借故著急忙慌跑了,氣得夏金桂拔出頭上金釵亂摔。
不多時(shí),賈蓉先回了寧國府里。
瞧著家里氣氛頗有些怪異,問道:“今兒家里怎么了?”
夏金桂倒臉色如常,好似什么也沒發(fā)生,只在房里細(xì)細(xì)啃著雞爪子。
她輕瞥看得蓉大爺一眼,“你今兒不是往清河鎮(zhèn)去了?”
賈蓉笑道:“鯨卿與我們一同回來了,我來換身衣裳,他們?nèi)ノ鞲献孀谀钦埌擦恕!?
夏金桂聽了,眉眼稍動。
本想拿賈蓉出出今天悶氣的心思,竟也在這時(shí)給按下了。
往日里只聽著形容一身氣度不凡,那模樣甚至比蓉大爺薔二爺還俊秀。
她忙放下最心愛的雞爪子。
“我也去西邊瞧瞧,到底是個(gè)怎樣風(fēng)度翩翩的哥兒。”
……
且說秦鐘進(jìn)了榮國府里,王熙鳳親昵拉著他上前給賈母打量。
眼睛掃過房中諸位。
未出閣的小姐,沒一個(gè)在的!
他原本還抱著希望,或許有萬分之一的機(jī)會能見到那些金釵了。
“身材豐腴妖嬈的是薛姨媽,上次見過。”
“咦,那里帶著一個(gè)小哥兒的漂亮婦人是誰?一時(shí)竟想不起名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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