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凝心靜氣,抬手打出一道白光,落在紅山火晶上。
他控制紅山火晶深入到紅火山核心處,以紅山火不斷炙烤著這塊紅山火晶。
火屬性的天材地寶,材質(zhì)本就抗火,在同階天材地寶中煉制起來時間更長。
六個時辰的時間過去。
紅山火晶的表面,產(chǎn)生了一絲融化的跡象。
片刻之后,紅山火晶化為一片晶瑩剔透的半透明赤紅液體。
猶如天上星河璀璨,赤紅一片。
陸平從乾坤袋中取出焰流劍。
他低下頭,伸出手在焰流劍殘破的禁制上緩緩撫過。
其動作之輕緩,便好似在撫摸一個初生的嬰孩一般。
“這次,定要將你修復(fù)完全!”
陸平展顏一笑,目光灼灼地看著手中的焰流劍。
他抬手一扔,將焰流劍拋至上空。
隨即雙手一合。
半空中,焰流劍和紅山火晶所化的半透明赤紅液體,逐漸融為一體。
陸平全身法力激蕩,身上的衣袍高高鼓起。
他雙眼露出凝重的神情,雙手不斷掐起法訣,身前浮現(xiàn)一枚枚銅錢大小的符印。
每枚符印,其中都有數(shù)百道符文和陣紋。
符印不斷打入焰流劍之中。
焰流劍的劍身上,不斷閃爍著一道道耀眼的靈光,逐漸修復(fù)上面的禁制。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陸平吐息納氣,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
他睜開雙眼,看向眼前懸浮于半空的一把赤紅色飛劍。
只見赤紅飛劍上,劍身布滿了神秘莫測的玄妙符文,連成一片,渾然一體,其上靈光閃耀,流光溢彩。
在光芒的照射下,赤紅的劍身上竟呈現(xiàn)出半透明的狀態(tài),看起來晶瑩剔透,純潔無瑕,猶如一塊上好的紅玉。
一股若有若無的赤紅火焰,在劍身上盤旋纏繞不斷,隱隱散發(fā)出極為恐怖的高溫氣息。
【焰流劍】
【一階法寶,十二道禁制圓滿,通體由赤焰火巖和紅山火晶打造,可噴吐赤焰山火,溫度極高,焚燒萬物】
“成了!焰流劍終于完全修復(fù)!”
陸平心中一片欣喜,臉上露出一絲激動和興奮之色。
他終于可以不用掐著指頭計算焰流劍的使用次數(shù),扣扣搜搜地謹慎使用。
如今,焰流劍完全修復(fù),可以肆意使用。
陸平的實力頓時上升一大截。
如果再次面對拂云仙城筑基初期的邪道傀儡師王宏,他使出焰流劍,覆手間便能取走王宏的性命。
而不至于像當(dāng)初那般,跟王宏打得難分難解。
最后還是使出七把飛劍加持的七殺劍陣,才終于殺了王宏。
陸平手中把玩著焰流劍,心中喜不自勝。
片刻之后,他才將焰流劍收了起來。
收拾一番,便準(zhǔn)備返回山火散人的石室內(nèi)。
山火散人背著手,在石室內(nèi)走來走去,臉上露出擔(dān)憂和焦急的神色。
“劉道友才練氣后期,已經(jīng)在下面呆了一天一夜,該不會是出什么意外吧?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說著,山火散人便急匆匆地打算從地下通道過去。
誰知一眼看過去,便見到了陸平的身影。
山火散人臉上的擔(dān)心和著急,頓時化為喜悅和輕松的神色。
“山火道友,赤心蓮已經(jīng)得手,諸事已畢,我該告辭了。”
陸平微微一笑,朝山火散人拱了拱手。
“劉道友這么快便要離開了嗎?何不再多住幾日,老夫在煉器一途中,有諸多問題困擾老夫許久,還想再請教一番。”
聞言,山火散人頓時面露失望之色。
“山火道友,在下有急事要辦,待來日有空,必定登門拜訪。”
陸平臉上露出一絲歉意。
“好吧,劉道友既然有急事,那便來日再見。”
聽見此言,山火散人沒有強留陸平,只是囑咐他時常過來切磋煉器技藝。
兩人一起離開地下石室,回到散人山莊的上面,朝著外殿走去。
陸平連連勸阻,但擋不住山火散人的熱情,非要送他一程。
出了山莊,山火散人還要繼續(xù)送他下山。
這回卻被陸平非常堅決地拒絕了。
山火散人見勉強不來,便揮了揮手。
他打算派出一名守門的青年修士,送陸平下山。
陸平?jīng)]有拒絕,很干脆地答應(yīng)下來。
他生怕山火散人又說出讓自己尷尬的話來。
于是,便在那名青年修士驚訝的目光中,陸平跟他一起走下山去。
一路上,青年修士心里不停地嘀咕。
他可從沒見過自家的主人,對哪個客人這么客氣過。
難不成自家主人轉(zhuǎn)了性子?
還是說,眼前這位中年修士,可是什么有來頭的大人物?
這個想法,不只是這名青年修士才有。
方才經(jīng)過外殿途中,陸平和山火散人的一舉一動,被三雙眼睛看了個明白。
此三人,正是御鬼宗的七長老和兩名真?zhèn)鞯茏印?
“我沒看錯吧,那個彎腰鞠躬、笑容滿面的人,還是我見過的山火散人嗎?”
肥胖真?zhèn)鞯茏尤嗔巳嘌劬Γ行┎豢芍眯诺貑柕馈?
“那名中年修士是什么來頭,跟山火散人走在一起,竟然是走在前面的那一個?”
消瘦真?zhèn)鞯茏油萄柿艘豢谕倌Z氣中滿是驚訝之色。
人族三界,人人皆知山火散人的性格古怪孤僻。
幾乎不與人交流,只對練器感興趣。
除了煉器,其余事情若是找上門,定會被山火散人掃地出門。
如果他不是中原九州唯一的偽煉器師,恐怕早就被群起而攻之。
方才那副以尊敬和崇拜的目光看著他人的山火散人,實在有些過于超出預(yù)料。
他們心里有一種信仰崩塌的感覺。
煉器宗師的威勢去哪了!
七長老皺了皺眉,沉默一陣,忽然冷冷一笑道:
“無妨,等我們將他抓起來,自然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聞言,兩名真?zhèn)鞯茏訉σ曇谎郏冻鲆粋€古怪的笑容。
“七長老,你的意思是?”
肥胖真?zhèn)鞯茏用碱^一挑,試探地問道。
“兩件青銅手鐲想要修復(fù)完好,還需要十幾天時間,一直在這里等著也是無聊,不如去做筆買賣。”
七長老冷冷一笑,目露兇光。
三人收拾一番,便離開散人山莊,朝著山下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