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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懸賞

早晨,天氣霧蒙蒙,好似要下雨一般,天色略顯陰沉。

七殺峰山腳,一間石屋內(nèi)。

李忠從床上起來,洗漱一番后,便朝著門外走去。

自從陸平跟林舒曼搭上線后,他便斷了售賣一階中品的五行靈符這條財路。

不過他也只是稍稍失望,畢竟能在這里混十個年頭,自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李忠臉上露出笑瞇瞇的招牌表情,背著手,一路上跟相熟的人打著招呼,朝著山腰行去。

廣場的入口處,那塊木牌上,有兩名七殺宗外門弟子好似在忙活些什么。

李忠有些好奇,便上前查看。

一看之下,發(fā)現(xiàn)木牌上貼了一張懸賞。

【劉言,年十八歲,身長六尺,下面為此人畫像。

(畫像)

此人盜走七殺宗的法寶級飛劍“焰流”,特此發(fā)布懸賞,將人或者尸體送至七殺宗,必有重謝。】

李忠瞪大了眼睛,嘴巴長得大大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的視線,一直在畫像上流連忘返,不斷眨著眼睛,生怕自己是看錯了。

“不會吧?盜走法寶級飛劍,焰流?劉老弟?這畫像上的不就是劉老弟嗎?”

李忠越看越像是劉言,心中的驚駭越發(fā)洶涌。

那可是法寶級的飛劍啊!

放眼整個修仙界,都是無數(shù)頂尖高手爭破頭的無價之寶!

忽然,

一個冷酷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你便是李忠?”

李忠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旁邊的兩名七殺宗外門弟子,手中拿著另一張紙,他的余光瞧見,那上面寫著一行字和一副畫像。

【李忠,年七十六,身長五尺,下面為此人畫像。(畫像)】

看到這里,李忠心里咔噔一聲,突然有了一個不祥的預(yù)感。

難不成,跟劉言的事情有關(guān)?

“跟我們走一趟!”

說完,兩名外門弟子毫不客氣,上來便一左一右地架住李忠,將之抬了起來,朝著七殺峰山門而去。

李忠一臉驚恐之色,不斷大喊大叫。

但周圍的人都沒敢上前阻攔,畢竟這里可是七殺宗的地盤,誰敢造次?

……

七殺峰峰頂。

雜務(wù)堂的大門緊閉,阻擋了外面窺探的視線。

門外,人頭攢動,站滿了人。

所有七殺宗弟子,無論外門、內(nèi)門還是真?zhèn)鞯茏樱季奂诖颂帯?

每個人都身穿黑色長袍,面色或多或少都露出一絲隱怒。

雜務(wù)堂門前站著的兩個人,此時身體有些瑟瑟發(fā)抖。

正是林舒曼和梁成。

林舒曼額頭上滿是汗珠,面帶驚慌的神色。

她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那么大的動靜,不可能不知曉。

跟她同期加入七殺宗的劉言,竟然偷走了供奉在祖師殿的法寶飛劍!

不僅傷了那么多位師兄,還傷了九長老,毀了那么多件珍貴的符器!

這可是一件足以動搖宗門根基的大事啊!

法寶飛劍,實乃鎮(zhèn)宗之寶。

林舒曼只是想想,便感到渾身劇顫,心驚膽戰(zhàn)。

梁成倒沒什么,畢竟跟劉言沒有什么交流。

但自己卻跟劉言做過交易。

甚至在昨夜子時,劉言動手之前,還在雜務(wù)堂外的竹林,交易過靈符。

林舒曼此時回想起來,便心如明鏡似的,終于明白昨晚劉言的異常舉動是怎么回事。

原來是早就準備逃跑,所以根本無所謂被人發(fā)現(xiàn),他擁有這么多一階上品的五行靈符這件事。

此事,如果七殺宗問罪下來的話,她可能背上知情不報的罪名。

越是想著,林舒曼心里便越害怕。

這時,

有兩個外門弟子,手上架著一名白胡子老者來到了雜務(wù)堂門前。

他們一松手,白胡子老者便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渾身不斷發(fā)顫。

“李忠?”

林舒曼見之,便上前扶了扶他。

兩人互相攙扶著站起來,李忠嘴唇顫抖,正要說些什么的時候,雜務(wù)堂的大門咔嚓一聲打開了。

所有人都朝著大門看去。

幾名內(nèi)門弟子魚貫而出,站在兩側(cè),眾星捧月地簇擁著中間那名白發(fā)老者。

白發(fā)老者佝僂著身體,臉色一片蒼白,還在不斷咳嗽著。

只是他的雙眼一片冰冷,眼底深處還有一絲隱怒。

此人正是九長老。

他身體的傷還未痊愈,便主動要求戴罪立功,領(lǐng)著雜務(wù)堂的弟子要把這件事情查清楚。

“把他們?nèi)藥нM來!”

李忠、林舒曼和梁成,面色都有些難看,硬著頭皮走進了雜務(wù)堂。

嘭!

一聲響動,大門緊閉。

半個時辰后。

九長老臉色蒼白地走出大門,腳步有些虛浮,一步步朝著議事大殿走去。

七殺宗弟子都跟在九長老身后,也一并前往議事大殿。

不多時,便來到了議事大殿門外。

所有人朝著殿門內(nèi)看去。

只見議事大殿之上,寬廣宏偉,裝潢華麗,四根朱紅漆柱豎立在眼前。

盡頭處是一座高臺,中心處有一個主座,兩旁還有九個座位。

此時,十個座位中,只有最邊緣的一個座位空著,其余座位都坐滿了人。

坐在主座上的,赫然便是七殺宗宗主葉裴鴻。

九長老徑直走了進去,坐在最邊緣的座位上,對宗主葉裴鴻拱手道:

“咳……宗主,經(jīng)過調(diào)查,有兩人跟劉言關(guān)系較為密切……咳咳,便是李忠和林舒曼。

李忠,在宗門大比還未開始時,便與劉言有往來,流傳在宗門大比修士手中的五行靈符,便是劉言所煉制,李忠售賣的。

林舒曼,在宗門大比后兩輪與劉言有頻繁的接觸,甚至在七殺峰峰頂,還有人看見她和劉言曾經(jīng)在雜務(wù)堂附近相見。

咳咳……他們都是在宗門大比才遇見劉言,在此之前,并不相識。”

葉裴鴻臉色不變,語氣悠悠地說道:

“既然如此,便將兩人都放了吧。對了,有沒有查到劉言的來歷?”

九長老咳嗽了兩聲,臉色蒼白地繼續(xù)說道:

“我將李忠和林舒曼分開審問,他們對劉言的來歷,說法是一致的,劉言來自青州慶城劉家。”

葉裴鴻微微一皺眉,轉(zhuǎn)頭對九長老問道:

“青州慶城劉家,九長老可有查到具體在何處?”

九長老搖了搖頭說道:

“啟稟宗主,我方才查過了,青州一百多個修仙家族,唯獨沒有姓劉的,很顯然劉言的身份是假的。”

此言一出,議事大殿上的諸位長老都議論紛紛。

一時間,大殿之上吵雜聲一片。

葉裴鴻輕輕一拍主座上的扶手,議事大殿頓時安靜下來。

他深深皺著眉頭,右手的食指在扶手上不斷點著,發(fā)出嗒嗒嗒的輕響。

腦海深處好似有一絲線索,但一時間抓不著。

忽然,

一道靈光閃過。

劉言……焰流……

劉言二字,倒過來念,便是焰流。

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這說明什么?

說明,劉言只是一個化名。

此人一開始便以化名的方式,表明自己的目的,便是要盜走焰流劍。

這個暗示再明顯不過了。

就差直接寫在臉上。

而七殺宗無一人提前領(lǐng)會到這層含義。

葉裴鴻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個極為冰冷的冷笑,眼神中的怒火已經(jīng)遮掩不住,顯然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致。

用力一握,主座上的扶手被他的手掌捏得粉碎。

他站了起來,語氣猶如萬年冰霜一般寒冷,透著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好!好得很!很久沒有人能讓本宗主感到如此奇恥大辱,這簡直便是對七殺宗的蔑視!

傳令下去,將懸賞更換,本宗主承諾,誰殺死了劉言,誰便是焰流劍的主人,無需將焰流劍歸還本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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