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嘩然,沒想到會是這樣,雖然秦詩謙說的平靜,想來那兩年江湖上的腥風(fēng)血雨更不會少。
“弟弟,其實(shí),你一直不了解你身邊這個女人,你知道她背后是什么樣的人嗎?”秦詩謙一指葉覓詩,面容由剛才的悲傷,到現(xiàn)在的悲憤。
“她是天府的主人,你知道嗎?一個女人能控制天府,她是你印象中的小妹妹嗎?”
秦詩謙此話一出,全場瞬間炸了,本來秦盟主多了個兒子,還在魔教臥底都夠勁爆了,現(xiàn)在更爆出天府的主人是誰!還是一個看到人畜無害的姑娘,誰能不驚訝。
天府可以說在江湖上是一個詭異的存在,你說他不在江湖,到處都會有他的身影,你說他在江湖,他一般也不會主動參與一些事情,但他所做之事,皆是石破天驚。
而且天府更是神秘之極,根本沒有人知道天府有多少人,府主是誰,傳聞他已經(jīng)有了動搖武林盟的實(shí)力。但他不主動挑事,江湖人就默契的把他暫且忘到了一邊,此刻聽聞神秘莫測的天府主是葉覓清,現(xiàn)場之人無不震驚。
秦詩謙剛要再開口說出些什么,秦九歌卻動了,他站了起來,木然的走到了葉覓清的面前,輕聲道:“是你嗎?”
葉覓清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看著他輕聲道:“其實(shí)我辯駁不了,不是嗎?”
“是不能辯駁還是辯駁不了!”秦九歌憤怒道。
“從他表示是你大哥開始,我就不可信了不是嗎?”葉覓清雖然沒有表情,但眼中的失望是隱藏不住的。
“那就證明!”秦九歌大聲道。
葉覓清沖他嫣然一笑,輕聲道:“我拒絕!”
“為什么?”秦九歌顫抖著問道,不知道他是想問為什么不解釋,還是為什么殺他爹,也可能兩者都有。
“不為什么,因?yàn)槲椰F(xiàn)在說什么,你都是不信的!”葉覓清淡然道。
秦九歌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肩膀,眼中滿是淚水,近乎懇求道:“只要你說,只要你說,我就信!”
葉覓清好似得到了承諾,大聲道:“好,那珠子是他們偷的!”
“那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爹的肚子里!”秦詩謙冷冷道。
“我說了珠子是釵子上的,不小心弄壞了,大家也看到了這東西雖然珍貴,但并不珍惜,只因?yàn)槭歉韪缢臀业?,弄壞之后,我一直很是不安,所以一直未修,就放在我房間的手飾盒內(nèi),你說在秦叔那,那怎么可能,臨華城的工匠,不走市井的秦叔未必有我熟,我不可能交給他來修。
他怎么會有這顆珠子,除非進(jìn)過我閨房,但秦叔絕不會,所以不合常理!”葉覓清的話無可挑剔。
果然,場上一時(shí)間議論紛紛,珠子如何在秦叔手中,更成為了指認(rèn)兇手的證據(jù),確實(shí)不合情理,而且一直是他說找到的,只有寧夢夢他們能證明,這本身沒有可信度,因?yàn)槎揪褪菍帀魤舻模叹杂窒矚g寧夢夢。
寧夢夢白了秦詩謙一眼,珠子確實(shí)是幾人從葉覓清屋子里拿的,當(dāng)時(shí)寧夢夢就覺不妥,說應(yīng)該用葉覓清的日用物品就行,但秦詩謙只想釘死對方。
六天前,寧夢夢和商君言到了秦盟主的墳前,商君言想的很簡單,要找到線索,就必須從秦盟主身上下手,雖然有人看守,但以商君言的武功,和寧夢夢的毒,輕而易舉的藥倒了幾名守衛(wèi)。
接著就在挖出棺木的時(shí)候,秦詩謙出現(xiàn)了,接著和盤說出了他的身份和猜想,然后三人就開始商量如何逼葉覓清承認(rèn)。
而秦詩謙的想法很明確,就是自爆,爆出自己的身份,爆出對方的身份,再添加一些證據(jù),讓葉覓清無法反駁。
現(xiàn)在一下子就尷尬了,對方一番有理有據(jù)的反駁,他根本說不清楚。
剛才一面倒的形勢瞬間反轉(zhuǎn)了過來。
看到寧夢夢的眼神,商君言無奈嘆了口氣,他當(dāng)然知道其中的破綻,但他們沒有辦法,如果只是平常之物,隨處可得,那對方推脫一句栽臟嫁禍,又或者不是她的,一下子就撇干凈了。
“弟弟,你不信我!爹親口說過,她危險(xiǎn)!”秦詩謙急了。
“那珠子真是在爹肚子里找到的?”秦九歌盯著他質(zhì)問道。
“真的!”秦詩謙怕對方不相信,著急道:“不相信你問寧夢夢!”
秦九歌看向?qū)帀魤?,認(rèn)真道:“夢夢,當(dāng)我是朋友,就別騙我,珠子真在我爹肚子里找到的嗎?”
秦詩謙直沖寧夢夢示意,讓她點(diǎn)頭,商君言也是不著痕跡的讓她承認(rèn)。
再看秦九歌此刻眼眶通紅,布滿血絲,眼中滿是憂傷、絕望,還有懇求,寧夢夢看到這樣的他,想起曾經(jīng)那個翩翩少年,心中滿是心疼。
寧夢夢木然的搖了搖頭。
秦九歌面帶絕望,但緊繃著的身體明顯松了口氣,秦詩謙怒了,對著寧夢夢質(zhì)問道:“你為什么不騙他,為什么?你明明知道是那個賤人殺了我爹,你為什么不騙他!為什么?”說到后來,近乎咆哮。
商君言嘆了口氣保持沉默,他知道寧夢夢是狠不下心騙對方的,因?yàn)榍鼐鸥鑼λ茫恢庇X得虧欠了對方。
秦九歌掃向全場,凄慘一笑,深吸一口氣,大聲道:“魔教之人,顛倒黑白,其心可誅,武林盟眾人聽令,魔教一切,毀,魔教之人,殺!”
“眾圣教弟子聽令,毀教之仇,不共代天!”商君輔同樣大喊一聲,頓時(shí)圣教中人,喊殺聲震徹天際。
“等等!”寧夢夢頓時(shí)沖出來,一臉著急不停的大喊,但雙方哪再能聽見她的聲音,她更顯著急,就要去找秦九歌,但突然一只手環(huán)上了她的腰,接著騰空而起,就飛離原先的位置。
商君言看到局勢已亂,根本不可能再阻擋,直接帶寧夢夢離開。
只見雙方此刻雙眼通紅,再次打在了一起,秦詩謙第一時(shí)間對上了葉覓清,他的臉憤怒此刻快扭曲變形,葉覓清倒是一臉淡然。
突然好似狂風(fēng)掃過一般,眾人一個接一個的跌倒在地,臉色更是灰白不已,明顯呈中毒跡像。
寧夢夢由著急變成大喜,一盞茶的時(shí)間終于到了。
“我中毒了!”
“我也中毒了!”
“這毒性好熟悉!”
“什么好熟悉,是好熟,老子這毒都中了三回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后遺癥,老子還沒有成家?。柿夹陌?!下毒也不能專找我們這群人薅啊!”
“這就是寧夢夢的軟骨散毒嗎?”
“她剛才一直拖延,原來就是為了給我們下毒,其心可怖??!”
…
一時(shí)間驚慌之聲不絕于耳。
圣教、武林盟的門主、指揮頓時(shí)高喊道:“大家不要慌,我們?yōu)榱藨?yīng)對這種情況,提前做了安排!”
“薛神醫(yī),快治病!”
“快把朱圣老制成的解藥拿過來!”
…
雙方一陣手忙腳亂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身體上的毒并沒有減少,反而因?yàn)榻馑幍木壒屎孟窦又亓耍瑘錾嫌猪懫鹆梭@呼。
“怎么不行?。 ?
“我怎么手腳不能動了!”
“不能治就不能治,怎么還給假藥?。 ?
…
又是一陣慌亂,雙方的醫(yī)療人員,一下子承受了不該承受的委屈,武林盟這邊還好,誰敢跟神醫(yī)耍橫,這不是找死嗎?但圣教那邊,就畫風(fēng)不對了,雖然朱圣老地位高超,但也有不少跟他同輩之人,那吐槽起來,完全沒有想嘴下留情的意思。
朱圣老本來因?yàn)樘崆皽?zhǔn)備好的解藥不管用,已經(jīng)急了,現(xiàn)在被罵,更再忍不住了,大聲罵道:“都給老子閉嘴,又不是老子下的毒,你們在嗶嗶什么,再嗶嗶,信不信一會,老子先毒啞你們!”
這聲音之大,瞬間傳遍全場,這一下也提醒了眾人,是啊,始作俑者也在現(xiàn)場,眾人開始尋找起下毒者。
寧夢夢也站的不遠(yuǎn),又沒隱藏,瞬間,眾人的目光就鎖定她了,寧夢夢被眾人看著,頓時(shí)不好意思起來:“各位對不住了,這次改了一下配方!”
眾人此刻只想罵人,你哪次沒說對不起,但下次下毒的時(shí)候,也沒有見你猶豫啊!而且人家下毒都是一個或一群人,你這直接是上萬人,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下毒這件事,那叫隱秘而偉大,而不是以量取勝。
“寧夢夢,你到底想干什么?”秦九歌搖晃著走了出來。
寧夢夢嘆了口氣道:“我只想大家好好的,不死人!”
“天真!江湖就是打打殺殺,只要在江湖,就不會有好好的時(shí)候!”秦九歌瞬間被點(diǎn)燃,生氣道。
寧夢夢也不再跟秦九歌說話,只是走向葉覓清,秦九歌瞬間發(fā)狂似的向?qū)帀魤艨窟^來,寧夢夢伸手阻止道:“九哥,我只想和覓清姑娘說幾句話!”
“你想威脅她!”秦九歌不信。
寧夢夢知道勸不住他,把目光看向了葉覓清,詢問她的意思。
“歌哥,別攔她,我也想知道她想跟我說什么?”葉覓清說道。
“可是…”秦九歌不放心。
“你我別無選擇,不是嗎?”葉覓清輕聲道。
秦九歌握劍的手緊了緊,最后坐在原地,明顯想強(qiáng)行逼出體內(nèi)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