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冠群離開海州后,何宵宵的生活仍然延續著兩點一線。
她的手機屏保被江冠群設置成了一幅滾動字符圖:老婆,我稀罕你!
他一天要給她發好多信息,打好幾個電話,像個黏人的孩子。
在愛情滋潤下,何宵宵的總是嘴角掛著藏不住的笑意。
江冠群每周都會開車來海州一兩次。周末是必來的,待一個晚上或兩個晚上。
當然,他來了海州也要不停的工作,何宵宵的小公寓都要變成他的辦公室了。
“江冠群,你這算不算鳩占鵲巢?”
“我現在是你的人了,所以你在哪我在哪!”
“我要你的人干什么?”
“那我會干的可就多了!撿到我你就偷著樂吧!”
有次他倆正商量著去哪里吃晚飯,林天表打了何宵宵電話要約她吃飯,說他女朋友想認識她,讓她一定要來。
“他哪個朋友,男的女的?”江冠群一定要跟著去。
“他女朋友,那肯定是女的呀!”
“他帶女朋友,你帶男朋友,不是剛好嗎?話說他什么時候找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不行,你要是一起去,我們倆的關系就暴露了!”
“姑奶奶,什么叫暴露,我有這么見不得人嗎?”他的眼神像要吃了她。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
“你就是這個意思!”他輕哼一聲,給她一個不屑的表情。
最后,她哄了好久,他才同意不跟著去。
她不讓他去,也沒什么目的,就是怕林天表和他女朋友不自在,畢竟江冠群是他的老板。
林天表的女朋友曉楠也在海州市里上班,是他的初中同學。這一年多,林天表老在海州跑,兩個人又遇上了,彼此都有想法慢慢就走到了一起。
他們在一家做中式簡餐的餐廳吃的飯。
何宵宵和曉楠很聊得來,兩個人都在一個地方工作生活,共同話題特別多,倒顯得林天表像電燈泡一樣。
“老婆!”天啊,怎么這么熟悉的聲音。
何宵宵和林天表幾乎同時抬頭,看到了似笑非笑的江冠群。
何宵宵瞬間臉紅到了脖子根,江冠群卻若無其事地緊挨著她坐了下去。
她給了他一個犀利的眼神,仿佛在說:“不是叫你別來嗎?”
林天表立馬收起他那吃到了一個驚天大瓜的錯愕表情,喊了聲:“江總!”
“表哥,你吃飯也不叫我!”江冠群開著玩笑,他偶爾也會喊林天表的外號“表哥”。
“主要我也不知道您來海州了!然后,你們……”他又看了一眼何宵宵,臉上還是一副不可思議。
回到家,何宵宵又把江冠群假假地責備了一番。
“你看你,非要去,你來之后,我們吃飯都不香了!”
“那是你,你不覺得我去了之后,那個曉楠吃飯更香了嗎?”
“為什么?”
“傻瓜,你說為什么?”
“因為你比較帥?切!”
“當你很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懂了!”
“那我懂了!”
“真懂了?”
“真懂了呀!”
為了有更多時間陪自己的男友,何宵宵試著去跟老大談,他的休息天能不能從單休改成雙休,工資適當減一些也沒事。
老大看她平時工作一直比較負責,遇到急標熬夜通宵也從無怨言,很快就同意了,只是每個月的三百全勤獎要扣掉。
她當然同意,這已經比她想象中以最小的代價獲得了更大的利益。
江冠群內心其實是希望她能辭職跟他回東甌的,但是看她工作的蠻開心,又不敢直接提。
倆人關系確定了之后,他比以前更忙了。工作上的事有增無減,生活上他已經開始為兩人的結婚做準備。
他現在還住在家里的老房子,父母搬去鄉下后只剩他一個人。房子是他爸單位分的房子,九幾年裝修入住的,現在已經有些舊了。他爸媽還有一套房子在開發區的新市政府旁邊,一直空在那里。那套房子是他父母給他備的婚房。
不過,他沒有動那套房子,而是在甌市的新城旁邊另外購置了一套甌江邊的婚房。
“要不你跟我去甌市吧,你可以在那里找一份喜歡的工作,或者和我一起工作。”
“有沒有第三個選項啊?”我俏皮地看著他。
“當然有啊,不工作也可以,只要你能開心!”
“不工作太無聊的話,應該也不會開心。其實我有想過去甌市,但是還沒想好做什么,讓我再計劃計劃好嗎?”
“不急,現在這樣也挺好。知道嗎,我每次開車來海州,車子一路向北,心里想著又能見到你了,那種期待的心情很美妙!”
“江冠群,謝謝你!”
“叫老公!”她只有在那個的時候,才會喊他“老公”,平時總不肯叫。
“老公,謝謝你!”
沒想到這次她竟然這么聽話,反倒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微微地害羞了。
何宵宵有時看他工作這么累了,還開兩個多小時的車過來找她,說是不感動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
“跟老公說什么'謝謝',你要記住,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我想過了,等我們見過雙方父母,我就辭職。”
“那你到底什么時候有空,我媽都催我好幾回了?”
“我怕他們不喜歡我。”有時候真的是越在乎反而越沒有自信了。
“傻瓜,我喜歡你就行了!你嫁的人是我,又不是我爸媽。”
“他們反對怎么辦?”
“他們為什么要反對,沒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過得幸福。放心,天塌下來,有我頂著,你要相信,老公永遠都是你最堅強的后盾。”
有時候真的,她擰巴也好,自卑也好,某些有意無意的試探,江冠群的態度都給了她最大的安全感。
當然她心里也清楚,這種安全感是別人給的,不是自己給的。別人給的,算一種幸福,只有自己給的,才是一種成功。
憑心而論,她可以給自己的安全感非常有限,至少物質上是這樣。她對金錢沒有那么大的野心,也可能懶吧或能力有限,看到有些女生工作那么拼命甚至不惜用一些卑劣的手段往上爬也暗暗佩服她們的生命力,但她知道,自己永遠成不了那樣的人。
所以,她一直過著一種比較樸素克制的生活。
江冠群給她的那張卡,她甚至都沒有去查過余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