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許知歲起床伸了個懶腰，屋子里四下無人，窗簾關著，從縫里撒出星星點點般的陽光，許知歲輕瞇著眼，懶洋洋的靠在床頭。

沈雋手里端著早餐盤走進來，低磁的聲說：“醒了。”

許知歲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端進來的吃的，別開眼，“嗯。”

許知歲下床繞過他進了浴室，沒閉門，沈雋放下早餐，轉身走到浴室門口，靠在門框上，雙臂交叉抱胸看著她。

許知歲不緊不慢的打開水龍頭，用水從上到下簡簡單單的洗了把臉，拿毛巾擦好臉，正抬手想扎頭發，沈雋走到她身后，抬手抓好頭發不緊不慢的從手腕處拿下皮筋給她扎好。許知歲刷好牙后，轉身看向站在身后的沈雋，雙手撐在洗臉臺上，看向他，“今天不去學校嗎？”

沈雋抬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挽在耳后，手停留在脖頸測，“請假了。”

許知歲看了眼停在頸側的手，抱臂看向他，想到昨天晚上，懶散的說：“年輕體力就是好。”

沈雋笑了笑，抬手捏了捏許知歲的耳垂，“趕緊吃飯吧。”

聲音寵溺又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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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許知歲和沈雋在公交車站等公交，微風輕輕的吹，暖暖的陽光正好，一縷陽光斜斜的照在許知歲的臉上和頭發上，整個人柔和了許多，少了那份慵懶勁，多了份陽光向上。

公交車到了，坐公交車的人并不多，沈雋走在前面，許知歲在后面跟著，因為許知歲沒帶公交車卡，沈雋刷了兩下卡，發出兩聲“滴、滴。”的聲音。

沈雋見后面都沒人走到了最后一排坐下，許知歲則是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沈雋看著她的背影，她從書包里掏出手機和藍牙耳機，戴上耳機，在手機屏幕上滑了幾下，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好像是在聽歌。沈雋不在看她也拿出手機開始看。

學校到了之后沈雋走到許知歲的座位旁，抬手輕拍了下她的肩膀，“知知到學校了。”

等許知歲醒來，沈雋就自己下了公交車，許知歲跟在他身后，這一路上一直到學校沈雋幾乎沒有跟她說過話，而是在跟她保持距離。許知歲很是懵。

下課鈴響起，許知歲的位置離沈雋很近，兩人都坐在倒數第二排，沈雋坐在靠窗的第二列，許知歲則坐在靠窗的第三列，他們是左右關系。他們本來想坐最后一排的，因為最后一排好上課睡覺，還可以偷吃東西，不容易被老師發現。但老師不讓他們坐最后一排，最后的底線是只能讓他們坐倒數第二排。

許知歲看班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起身坐到沈雋前面，溫聲細語的說：“沈雋，你今天都沒有理我，還刻意的跟我保持距離，為什么啊？”

沈倦聽到后陰陽怪氣的說：“我有嗎？我記得我理你了啊。”

許知歲看著他一直在看別處沒有看她，有些生氣，強壓著火說：“阿雋到底怎么了？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沈雋聽她的語氣不太對，游離的眼神立馬看向她，不在作，自作讓步“就今天坐公交車的時候你沒有跟我挨著坐，如果你是覺得我煩跟我保持距離不想跟我有身體接觸，那我就自覺跟你保持距離，我絕不碰你分毫。”

許知歲看到他這樣，也覺得自己忽略了他的感受，今天早上沒有跟他挨著坐，垂下卷翹的睫毛，支支吾吾的說：“我沒有……”

沈雋目光如炬，緊盯著她不放，“那你為什么不挨著我坐？就算是嫌我煩，那也沒有必要像躲病毒一樣，坐那么遠。”

許知歲皺了皺眉，“我沒那個意思，還不是因為……”

沈雋窮追不舍，“因為什么？”

許知歲嘆了一口氣，“因為我累了，可以嗎？”

沈雋想了想，“你有什么可累的，昨天晚上又沒……”那個。

許知歲抬手趕緊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抬手伸出食指放在嘴上比了個禁語的手勢。看了看周圍，見沒人看他們這里放下手，坐好。

沈雋：“我知道了我離你遠點就是了，省的擋你的桃花。”

許知歲聽的一臉懵，“不是，什么桃花？”

“今天早上到學校門口的時候我刻意的走的慢點走在你身后保持三米距離，周圍一堆男的癡癡的看著你。許知歲啊許知歲，明明都已經官宣了，還有這么多人喜歡你，桃花運不減反增啊。”

說完，他還一個冷哼了一聲，抱臂不去看她。獨留下許知歲呆呆的坐在那里看著他。

許知歲起身搬著椅子坐到他旁邊，然后抬手輕輕的拽了拽他的校服外套的衣袖，試探性的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拉的力道不大，但足夠讓沈雋的手臂微微的動了下，并沒有把他的手臂拉過來。

可是他明明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小心思，沈雋還是不為所動的看著前方，定格在黑板上右下角寫著：值日生許知歲三個字。

“沈雋……”她手上捏著的袖子沒松開，輕言細語的說：“坐公交的時候我都挨著你，不管在哪我都像狗皮膏藥一樣挨著你，我沒有想要跟你保持距離的意思。”

沈雋的眼神從黑板上那三個字移開，看向旁邊正拽著他衣袖看著他的許知歲，嗓音淡淡，朝她使了個眼神，散漫開腔：“今天你擦黑板。”

許知歲聽到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黑板上老師密密麻麻的字，“阿西～你不說我都忘了。”起身連忙跑過去，拿起擦黑板的抹布開始快速的胡亂擦。

沈雋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忍不住的笑出了聲，笑聲傳到了許知歲的耳朵里，正在擦黑板的許知歲，扭頭看向沈雋沒好氣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繼續擦著黑板。雖然擦的很潦草沒那么干凈，但好在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前擦完了。許知歲跑回座位，呼了口氣，心里暗自竊喜，看向沈雋，沈雋也正好在看他，抬手放在臉邊單眼wink了一下比了個耶。

沈雋無奈又寵溺的輕輕的笑了笑。

許知歲上課時不時的往沈雋那看。

就拿了一張便利貼公公整整的寫了三個字：對、不、起。

趁老師扭身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她將便利貼揉成團，扔到他的桌子上。

沈雋展開看了一眼，沒有回。

緊接著，沈雋的桌子上有出現了一個紙團，他展開看了一眼，上面寫著：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上課我不能哄你。”

“回家了任你處置好不好？我發誓，扭頭看我！”

沈雋扭頭看向她，就見她豎著三根手指放在耳邊，很認真的看向她。眼神時不時的往講臺上瞄。許知歲看到老師扭過身時，立馬扭過去拿起筆低頭看向她，用唇語說：

“不要生氣啦！好不好？”

沈雋看懂了她的唇語，勾唇輕笑，不在看她看向黑板。

許知歲很氣餒剛想扭頭，就看到他點了點頭。許知歲看到后低下頭，高興的輕輕的耶了聲。

上晚自習的中途，許知歲有點無聊的拿起米白色的鉛筆袋聞了聞，輕聲說：“好香啊！”許知歲發覺不對，著急的說：“不會漏油了吧！”

沈雋扭頭看向她，“給我吧。”

許知歲沒好氣的說：“你不配。”

“你知道我這一根筆多少錢嗎？”

沈雋：“多少。”

“一根18塊呢。”

沈雋好奇的從她手中拿過筆來仔細的看了看，也沒覺得和普通的筆不一樣啊，不就是樣子看著夠高級一點，比普通的筆貴么。

許知歲皺了皺眉，心疼的說：“老貴了。”

沈雋沒回答，把筆放到她的桌子上，繼續低頭寫作業。

沒一會兒，許知歲看向沈雋笑著說：“幫我拿一下垃圾桶吧！”

沈雋抬頭看向她，滿臉疑惑，直到她語氣認真的說：“幫我拿一下垃圾桶，我給你當牛做馬。”

沈雋聽到后猶豫了一會兒，扭頭看向身后的男生，小聲說：“幫我把垃圾桶踢過來。”

那個男生應了聲，起身把后面的垃圾桶踢倒了沈雋和許知歲那個闊道，沈雋對他說了聲，“謝謝。”

又抬腳把垃圾桶踢到了許知歲旁邊。

正在收拾車兜里垃圾的許知歲，看到垃圾桶的時候，抬頭笑著說：“謝謝，以后我給你當牛做馬。”

“真的？”

許知歲扔著垃圾，“嗯。”了聲。

沈雋半信半疑的拿出一張A4紙對折撕成兩半，拿起一半紙橫著寫上三個大字：

“保證書”

寫好內容后，把紙放到許知歲的桌子上，許知歲拿起看了看，上面寫著：

“許知歲今天說以后給我當牛做馬。

甲方：沈雋

乙方：

2001年9月20日”

許知歲搖了搖頭，很是無奈。

誰讓他是我男朋友呢，在幼稚也得寵著唄。

許知歲拿起筆在乙方那欄簽下名字。放到他的桌子上，說：“滿意了？”

沈雋看到乙方那欄的那三個字，沾沾自喜的笑著嗯了聲。

許知歲看著他那一臉不值錢的笑，有點嫌棄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