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總是圍繞著兩個問題,一個唯心,一個唯物。易朝皇權,統士農工商,屬唯物。幾大家族走修行路線,屬唯心。不過,皇權所蓋,旨在民生安康。這等作為,又近于唯心。
各大家族雖是依修行為宗旨,可榮譽興衰之行為,又落入唯物的窠臼之中。未免少了幾分灑脫。
易朝皇主姓伏,據他們所言,皇族一支乃伏羲后裔。再則皇室一些修行宿老,一身八卦控世功出神入化,不乏金界境強者。傳言更是有陸地神仙。
皇宮落座東州正中,整體猶如巨龍蟄伏。占地之廣,足將七大家族囊括。這也暗含皇主的野心——統一!
而七大家族分別是:公孫、南宮、葉家,江家,趙家、王家、吳家。
這場宴會,幾乎各個家族的人員盡皆到齊。在諾大的場上,桌子排列有序,皆圍繞中間一根巨大的石柱,一層包一層的向外擴張。
中間石柱百米有余,其上是個大平臺,直徑千米有余。其作用除了平時皇主上朝外,就是這宴會節目表演的舞臺了。
皇家今未在臺上,而是與眾家族齊聚于廣場席中。
開場是老套的舞蹈,從有寓意的感覺到無所謂的視若無。這個節目本身,就如同雞肋。
后面,才是“主菜”。
“趙家趙從庚,為皇主及各位家主舞劍助興!”
觥籌交錯之際,一個高昂且不刺耳的聲音響起平臺之上。
只見這人,青緞長衫白馬褂,發型飄逸,面如寒霜。手中一把青光劍如蛇鉆叢,敏捷中帶著幾分狠厲。
“趙家青疾劍訣,旨在一個速度。幾大家族中,獨他家以速度為尊。不過,單論力量,還是王家的略高一籌。”在吳家席群這邊,吳家主閑談著各個家族的功法特點。說是閑談,其實是特別講給吳垂心聽的。
趙王兩家一個速度,一個力量。加之兩家關系篤厚,兩族中,弟子多有男女婚娶之事。故而在東州,有著“趙王合一,江家無力。”的戲謔之言。
從吳家主口中,吳垂心得知,趙王兩家與江家有很深的梁子。
“青疾劍訣果然氣勢非凡!江家江留蹤前來指教!”忽然,一道淺黃色身影飛入臺上。
這人所用是鞭,速度雖比不上趙從庚,但鞭法之詭異,令人心驚。
“他似乎帶動了空間!”趙從庚硬抗住一鞭之后,便開始閃躲。因為他發現,江留蹤的每一鞭都包含著空間韻律。
每一聲鞭響,在趙從庚的頭頂上方都會出現空間漩渦。假若速度過慢,很容易就被吸入里頭,身死道消。
臺上幾個家族也都看得暗嘆不已!其中離吳家較近的葉家主爽朗笑道:“江飛云!你族中出了天才吶!年紀輕輕,竟然使得出你的看家本領,縛空鞭決!”
都是修行人,輕聲便能將音傳入眾人耳。
坐在靠東的江飛云笑答:“葉家主繆贊了!犬子僅僅銅界境,使這縛空鞭決,還是差些火候的!”
此言一出,滿座驚嘆。都知道江家有個嫡系是個天才少年,沒想到還是家主的兒子。更令人震撼的,這少年還是個銅界境強者。
要知道,一個銅界境,在軍中是足抵一個師的。在各家族中,更會被請入內族,當一名備選長老。
就在眾人沉浸在驚奇的氛圍里時,吳垂心忽然輕聲說道:“江家這一步走錯了。”
吳家主聞言,饒有興致地問道:“哦?賢婿為何這樣講?”
吳垂心說道:“這江家有天才少年的名聲在外已經足夠。若今天派出得力子弟,小勝幾場,地位自然不會動搖。更會吸引人們對天才少年的好奇心。如今,他們有些冒進了。”
吳家主很欣賞地看著他。自從被政敵偷襲的危機之后,他發現這個三女婿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以前唯唯諾諾,只懂聽遣,沒有主見。現在沉著,有魄力,更有見地。
“這位天才少年提早顯露,就算后面輸了,也為江家博得一個名聲了啊!”吳家主說。
吳垂心看向平臺上的交鋒,已近白熱化階段。很有深意地看著江留蹤的鞭影說道:“于學而言,他未精,卻已然黔驢技窮。于生命而言…”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
吳家主這時眼冒精光,盯著吳垂心繼續說。
吳垂心眉頭一皺,說道:“據我所知,家主所修的法門,都是仙法吧!”
吳家主點了點頭。
“仙法吶!誰不想要呢?”吳垂心淡淡說道。
吳家主此時眼含笑意,同時心中大喜。憑借吳垂心最后幾句話來揣測其氣度,不難看出自己這位三女婿究竟是何種境界。
吳家久未出一個修行者,憑任何一個后起之秀的家族都能頂替,但這事從未發生過。
憑的就是他吳千道的善揣摩,通人心,曉利害。
他用自己家族特有仙田,替皇家及幾個家族種植靈寶。別無他求,只求榜上有名。
但凡一個家族在排行榜上,其中利益可謂巨大。
吳家仙田,乃是第三代家主在東域極處偶然獲得。便使用大搬運術,將整整十萬傾全部轉移到吳家家傳空間界里頭。
后歷百年,吳家沒出一位陸地神仙。三代家主恐仙田惹災,便動用自創仙術,凝煉出一滴心頭血。
這滴血乃是仙田的引信,只要此血有毀損,整片仙田即炸。
而這滴血,則是歸每一代家主保管。保管之地,就是他們的靈魂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