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定在仲秋之期,正值秋高氣爽,蟹黃肥美。吳家祭祖也是別出心裁,脫離儒家一套,專用那紅樓夢中的中秋蟹宴飲酒對詩。
只不過,整個家族是在宗祠院內設宴。
“快快快!請三姑爺入宗祠!”
這個禮遇是當朝罕見的。畢竟贅婿不得入宗祠的規矩,幾乎成為人們的意識觀念。
只見吳垂心一身淺紅長衫,足登黑面白底布鞋,面若刀削,眸如北辰。走起路來猶如一陣清風。渾身上下散發的韻律,令人心生歡愉。
禮香,拜首,誦族經。說是族中經文,其實就是儒家(大學)那“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這些對于吳垂心而言,自然是信手拈來。畢竟他當初走修行路子,就是這部書入的門。
只不過令他疑惑的是,這個朝代與他前世而言,有天壤之別。他們似乎不知道這本著作的來源,只知道是老祖宗傳下來的。
“山中一甲子,世上已千年。我陰神獨修甚久,可見有些文化已經失了根源性,僅僅存在一些家族祖上的傳承記憶了。”
席間吳三小姐不停地給吳垂心剝螃蟹,斟酒。且殷勤地關懷道:“蟹寒,以酒抵消。這酒是養生酒,你可多喝些。”
吳垂心笑意相迎,杯杯不留。心中卻是暗自誹腹:“這酒明明是行房酒,還什么養生!”
這一場宴席直待到了傍晚,才算重頭戲。這時候霞飛如鳳,落光若漆。將整個院子鍍上了一層金色。顯得十分美輪美奐。
“此間景色,獨我吳家才有。你們可有好句子啊?”說話的是吳家家主,也是吳三小姐的父親。
這時,坐在下席的一名女子站起來。她一襲紅底金花的旗袍,紅唇雪膚,眸子明亮。
“我倒是有一句,算是拋磚引玉了。”這女子指了指杯中酒道:“玉盞盛天暮!”
音落地,隔桌起身一女子說道:“素箸夾晚霞!”
“兩位姐姐文詞中總帶著些許妙,這樣叫別人如何附和呢?”說話的是吳三小姐,她的身體隨著講話過程,緩緩站起。
那旗袍女子接話道:“我們僅會些巧妙文詞,其中風骨不夠。想必是妹妹有了雅句!”
吳三小姐微微一笑,說:“悠遼脊中氣!”
此話一出,滿院寂靜。吳家主也是笑意盈盈地看向吳垂心。
吳垂心被這老頭看得背部發汗。他心里也是知道,這吳三小姐所言,就是暗示他得了神通。其目地,不乏炫耀打壓兩位姐姐的念頭。
吳大小姐此時臉面一黑,但也啞口無言。只得抑制憤怒,靜靜坐著。
一旁的二小姐也是,眸子里的恨意幾乎能夠擊穿面前的酒杯。
吳家主自然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未免家庭內部矛盾激發,他拍了拍手贊嘆了三位女兒的文采,旋繼說道:“不早了,散了吧!”說完,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三小姐。
三小姐似乎收到消息一般,輕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