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并不是自己被吸引,而是這件東西引起了真名之言的注意。
說起來,自從獲得這句真名之言后,自己還從來沒有真正發(fā)揮過它的能力。當初根據查爾斯先生的材料,猜測這句真名之言可能需要特別的觸發(fā)條件或者有什么特殊的使用方法。
沒想到今天就遇見了,這也算是一種幸運,狄仁杰摸著下巴想到。
“那么,有人愿意為這件神秘的拍賣品出價嗎?”戴維森先生拿起了手中的小木錘。
然而現(xiàn)場卻是一片寂靜,甚至人群中還響起了不禮貌的竊竊私語。
“沒有人愿意為這件拍賣品出價嗎?”戴維森再次詢問道。
此時的人群中甚至出現(xiàn)了噓聲和輕笑。
那聲音是盧肯夫人發(fā)出來的,此時的她就像一只得勝的母獅,用一種得意洋洋和故作憐憫的眼神向哈德森太太這邊望了過來。
哈德森太太的神情不為所動,但兩只手卻不由自主地緊緊攥在了一起。
“那么如果沒有人愿意出價的話,我就在此宣布這件拍賣品流……”戴維森揚起了手中的小木錘。
“我出……”
“我出……”
“我出10英鎊。”
就在戴維森的錘子即將下落的那一刻,三道聲音竟然同時響起,兩道女聲一道男聲。
男子的聲音自然是狄仁杰發(fā)出的,他甚至直接喊出了10英鎊,當然,這個相對較低的價格并不是因為他看不起諾蘭哈德森先生,而是因為他此時身上一共只有10英鎊。
甚至其中的一半還來自雷斯垂德前段時間給的賞金。
另外兩道女子聲音,一道來自哈德森太太,她顯然不能接受丈夫的遺物就這樣流拍的結局。
另外一道卻讓人有些意外,因為喊出這句話的,竟然是拉格倫夫人。
這讓已經滿頭白發(fā)的拉格倫夫人一下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尤其是盧肯夫人和卡爾根夫人,兩人此時都用一種震驚的目光盯著拉格倫夫人。
“我不希望這次的展會有東西流拍?!北槐娙硕⒅睦駛惙蛉擞行┎蛔匀坏亻_口解釋道。
不過這個理由還算是說得過去。
“既然已經有先生出價了,那我就不必多此一舉了,”拉格倫夫人向狄仁杰點頭微笑,然后抬手示意戴維森。
戴維森心領神會地說:“那既然這樣,我再敲三下,如果沒有人再出價的話,這件寶貴的拍賣品就將歸屬于這位先生了?!?
他看向狄仁杰,狄仁杰則舉杯示意。
咚,他敲了第一下,沒有人舉牌。
于是又一聲,咚。
還是沒有人舉牌。
接著,他再次抬起手,就要敲響第三下,忽然在他的頭頂上方,傳來了一聲:
“咚?!?
這個聲音雖然相似,但比起小木錘敲擊所發(fā)出的聲音,不僅響了許多,還沉悶了許多。
“我的力氣好像沒有那么大吧。”戴維森笑著說道,然后,他就看到臺下所有人,此刻都用一種驚恐的眼神望著他。
不對,他們不是在望著戴維森。
他們望向的,是戴維森的頭頂。
大廳展臺上方中空,直接連通到房頂,按理來說戴維森頭頂應該什么都沒有才對……
不,戴維森的頭頂,其實還有一件東西:
是燈,
一盞特別大、特別璀璨的燈。
“快跑啊,”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大聲喊了一句,眾人瞬間如炸了窩的螞蟻,由中心向四周散去。
伴隨著人們逃離的,是天上不斷下落的磚石碎片和粉塵灰塵。
“哐當,”一道巨大的斷裂聲響起,而伴隨著這道聲音的,是整座吊燈的下墜。
在下墜的第一刻,它宛若太陽落下,不過在幾道電線斷裂的噼啪聲中,這輪輝煌而燦爛的太陽瞬間熄滅。
變成了一團漆黑的隕石。
為了彰顯奢華,這次的展覽使用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水晶吊燈,這盞吊燈光是金屬骨架就達到了上百千克,如果包含其上的玻璃裝飾,就足足有數百公斤之重。
這樣龐大的白熾燈能夠提供極為耀眼的光,因此大英博物館將整個展廳內所有的輔助燈光都撤了下來。
從設計的角度,這樣當然具備別致的美感。
但是當這盞大吊燈出了問題后,整個會場就陷入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當中。
“轟!”
一道巨大的重物落地聲,伴隨著玻璃碎裂聲,和許多人被飛濺的玻璃碎片扎傷后的悶響聲,密集而沉重地傳入每一個賓客的耳朵內。
“所有人不要動,就地蹲好?!闭箯d內外的警員們迅速反應了過來,他們把手中的馬燈高高舉起,為展廳的邊緣帶來微弱的照明,但展廳內部還是一片漆黑。
“有人受傷嗎?”
負責外圍警戒的雷斯垂德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我,我感覺自己要不行了?!?
“先生,你這最多只是擦傷?!?
雷斯垂德忽略大廳內此起彼伏的聲音,伸手招來警員道:
“你們快去地下室,立刻確認皇冠的情況。”
顯然這才是雷斯垂德心中的當務之急。
“好的閣下?!眱擅瘑T提著馬燈就向地下室走去。
然而他們走到一半,卻又折返了回來,甚至帶來了第三名警員。
那是一名守在地下室的警員:
“古羅警監(jiān)讓我上來問一下,上邊發(fā)生什么事了?”
“地下室情況怎么樣?皇冠還在嗎?”雷斯垂德直接無視了對方的問題。
“怎么了閣下?皇冠還好好的在地下室呀?!?
“那就好,謝天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