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謙點了點頭,他知道此事絕不會輕易答應(yīng)。
但他此時有八百靈石在手,還有一些丹藥法器。
荀柏言給的土盾法器雖毀,最多以同等靈石價格退給他就是了。
如果還不滿足,多退一點也無妨。
一個月來,余謙在不斷考慮下,還是覺得此事比黑市之行要兇險的多。
“賢弟糊涂啊,老哥知道你這次去黑市小賺了一筆,即便你現(xiàn)在有一千靈石,又有什么用,撐死修煉到練氣七八成的樣子,練氣巔峰絕無可能。”
荀柏言有意無意摸了摸余謙掛在腰間的儲物袋,繼續(xù)道:“就算你修煉至練氣巔峰好了,沒有筑基丹,一樣筑基不了,靠這點資源修煉,也不一定能進青云宗,退一步講,你進了青云宗,難道有李老前輩給你做靠山不香嗎?”
荀柏言說完,先是自己笑了笑,又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樣子。
此事余謙何嘗不知,只是李朗前輩為什么要給自己一個凡間來的散修做靠山,難道就不圖點什么?
這種好事,余謙可不敢接受。
不過眼下有個難題,在白云谷,余謙唯一的出路就是進青云宗修行,雖然他老家在北乾國,但那是絕不敢踏足修行地一步的。
據(jù)養(yǎng)父養(yǎng)母說,他原本也是北乾國修行界余家之后,因為親生父母的一些事情,所以才會被送走。
這件事余家并不知情,還以為那孽子早就死了。
是以余謙才有靈根,以及從小就練了親生父母留下的凡間功法和土遁術(shù)。
而韓道友也是看他跟一群武林人士打斗時,使用了土遁術(shù)逃跑才帶他進白云谷的。
然在白云谷,余謙沒打算隱瞞儲物袋的事,也隱瞞不住,事實證明也是如此。
對于青云宗的人而言,有些不安分的散修在黑市鬧事無可厚非,只要不在白云谷隨意殺人奪寶就可以。
可暗地里有沒有監(jiān)督,誰也不知道。
要不然白云谷一個山洞就要一塊下品靈石,誰住?
住在這里,無非圖個安全罷了。
“荀管事說的小弟明白,李前輩對我也是恩重如山,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拒絕,只是我目前才練氣五層,去了也幫不了什么忙,區(qū)區(qū)土遁術(shù),想必李前輩也會。”
余謙不敢喝酒,一直微微低著頭,以示尊重。
“土遁術(shù)老夫會是會,不過老夫是金、火真靈根,土遁術(shù)施展自然沒有小友這般靈活,更何況攜帶三位道友同行了,所以小友不必自謙。”
“雖說凡間礦脈跟白云谷的礦脈比不了,甚至靈氣稀少,但就我們幾人私下分,不上交宗門的,卻也能提煉不少靈石,何況在礦脈還發(fā)現(xiàn)了凡人修行古墓這種好事,我等修士焉有不去探尋之理,一旦有什么好的寶物,隨便分一下,小友一成的分紅,恐怕也有好幾千靈石吧。”
李朗言語之間十分和善,一點長輩威壓也沒有。
“以前輩之能,開山取寶不也一樣?”余謙問道。
“胡說,老夫自認(rèn)為能開山取寶,可那是在凡間龍脈之上,得引多少凡人來圍觀?且不說還有陣法了,那動靜之大,恐怕要驚動凡間皇帝老兒的。那時候宗門怪罪下來,老夫即便身為護法,恐怕也難辭其咎。”
李朗用力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頓時臉色有點難看。
“十分抱歉,是晚輩考慮不周。”余謙急忙起身賠罪。
“哈哈,賢弟不必緊張,李前輩為人很隨和的,這樣吧,雖然土遁術(shù)不稀罕,但咱們也認(rèn)識那么多年,彼此熟悉,也算知根知底。”
“且凡間礦脈的事也不能讓其他人知曉,此事若成,還望李前輩能幫我這小弟引薦一二,成為入門弟子,不知李老可愿意?”
說完,荀柏言朝余謙眨了眨眼。
余謙混跡江湖幾十年,哪里還能不懂,當(dāng)即配合荀柏言起身,兩人恭恭敬敬朝李朗敬酒。
“此事頗為難辦,荀管事你也知道,最近宗門弟子充足,只收資質(zhì)好的,如果是宗門公開招攬弟子的話,老夫或許還能幫忙說幾句,現(xiàn)在恐怕不行。”李朗有點為難道。
“公開招攬,如果晚輩沒記錯的話,宗門十年一次招生,這次應(yīng)該是三年后。”
荀柏言略微想了下,朝余謙說道:“不知賢弟可否再等三年?”
“當(dāng)然沒問題。”
余謙都來了七年了,區(qū)區(qū)三年,對修行者而言并不算什么。
一旦加入宗門,收入穩(wěn)定不說,風(fēng)險還低,萬一哪天筑基了,那可是悠悠兩百載壽元呀。
“這下,賢弟是否還有不去的想法?”荀柏言淡然一笑道。
“是小弟冒失了,小弟在此謝過荀管事和李前輩,今天咱們痛痛快快玩一晚,小弟請客。”
余謙想著以后要加入青云宗,頓時喜上心頭,干了一杯靈酒,又給自己倒?jié)M了一杯。
反正靈酒也有利于修行。
“行了行了,老夫雖然答應(yīng)幫忙說幾句話,但你也要抓緊時間修煉,還有你,筑基失敗了還有心思喝花酒,以后勾欄這種地方還是少來的好,如若沒別的事,老夫就先行一步了。”
李朗也不管他們的挽留,直接開門而去。
李朗離開后,余謙又和荀柏言聊了幾句,都是余謙一直在感謝。
余謙這次是真的開心,入宗門,可是貨真價實的幫助,沒想到荀柏言這人如此可靠,等入了宗門,再多花點錢請他來此品茶亦無不可。
觥籌交錯后,余謙也離開了怡紅仙洞。
離別時,余謙還送了一瓶堅挺丹。
剛出門,李朗就再次進屋。
“前輩,看來那小子心有防備。”荀柏言皺了皺眉道。
“有防備很正常,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但若是這午餐足夠大,足夠豐富,想來他也會吃,你小子一提入宗門,他還不是乖乖就范了。”
李朗望著余謙遠(yuǎn)去的背影,仿佛也像是獵物在看自己的美食。
“哈哈,如此一來,晚輩就先恭喜前輩了。”
“噢,對了,你說此行還有一個什么陣法師,為什么要帶她去,還有,那個陣法師是什么修為,為什么非要老夫幫忙出手擊殺?”李朗有點不悅的問道。
“回稟前輩,那人是黑市上的一名散修,她有一件極品法器晚輩十分喜歡,雖然同樣是練氣巔峰,但弟子敵不過,還望前輩成全一二,晚輩感激不盡。”
荀柏言一臉發(fā)愁的樣子,想來是跟這名女子有點瓜葛。
“哼,區(qū)區(qū)練氣巔峰而已,到時候老夫順手幫你除掉就行,不過老夫的事你也要放在心上,給老夫好好看住那小子,切莫再生事端。”
李朗言語之間散發(fā)著一股殺意,在他心中,要殺的何止是那名素未蒙面的女子,還有他荀柏言,此番凡間之行,斷然是不會留一個活口的。
至于極品法器?
荀柏言筑基都沒有,又如何使得來,當(dāng)然是滅口之后一并收了。
說完,李朗攜帶兩名女子朝另一個洞府走去。
而荀柏言則陰沉個臉望著李朗放在怡紅仙子屁股上的手,心里嘀咕道:
“老家伙,凡間墓地之行,就是你死無喪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