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戈聽到妖貓的鑒定結果,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雙手也從口袋里拿了出來。邪面鬼既然已經到了連嘴都張不開地步,我還怕他來咬老子的鳥。
“你受了什么傷勢?你要我怎么救你?”張戈這時已經完全放開了手腳,背著手,圍著躺在地上的邪面鬼遛起了圈。
邪面鬼蜷曲著倒在地上,暗紅的身軀上布滿了大片的烏黑斑點,胸膛一起一伏,卻半天沒有再發出聲音來,看來身上的傷勢已經極其嚴重,就算是用腹語發出聲音也是頗為費力了。
又等了半晌,張戈幾乎已經煩躁的要伸腿過去踹一腳了,邪面鬼才鼓了氣力,慢慢的述說起來。
原來在冥海之中,雖然全然沒有天地靈氣,但冥海里的山川之氣還是會多多少少的,在一些極特別的地域聚集上一些。雖然這根本無法和陽間的天地靈氣相提并論,但對鬼妖修煉來說也是很難得的了。
不過這種聚氣寶地卻是少之又少,有上幾處,又全被手段高強的鬼妖占去,尋常的鬼妖不要說去那里修煉了,就是靠近一步,都說不定會惹來殺身之禍。
機緣巧合,這個落單的邪面鬼在無意中找到了一處無主的聚氣寶地,就停留在那里修煉了一段日子。
哪知好景不長,一條陰龍也瞄上這個地方,氣勢洶洶的打上門來。陰龍是冥海中最為強悍的鬼妖之一,可這個邪面鬼偏不信邪,不甘心就這樣把聚氣寶地拱手讓人,就和陰龍大戰了一場。
一仗下來,邪面鬼被打了個落花流水,脖子被龍爪幾乎生生扯斷,脊梁骨上挨了一記龍擺尾,一條腿也被打斷成了兩截。
邪面鬼拼了老命逃到一處山谷附近,見到那里有大群僵尸出沒,他便想在那里殺些僵尸,取些神元晶,自己恢復幾分元氣再做打算。
本來僵尸在邪面鬼中眼中,簡直就是不值一提,就是僵尸王也和土雞瓦狗沒什么區別。但不曾想邪面鬼強弩之末的模樣,被僵尸王看破。于是僵尸王便調兵遣將,豁上了老本,要圍殺邪面鬼這只落水狗。
那片小小平原上,便爆發了一場張戈和妖貓親眼目睹的慘烈大戰。
邪面鬼受了重傷,又被幾十具千年僵尸噴上了尸毒,這才被張戈鉆了空子,利用雕版印刷的先進科技,一舉把他收進了聚靈牌內。
在聚靈牌里呆了段日子后,邪面鬼的狀況卻是越發的糟糕起來。
陰龍造成的傷勢,雖然已經嚴重到了讓邪面鬼行動不能自如,但躺在聚靈牌里紋絲不動,倒還可以忍受。
可身上中的尸毒卻是十分的厲害,先前還只是四肢麻痹,后來竟漸漸向全身蔓延開來。本已身受重傷的邪面鬼無奈之下,為了保命,只有消耗自身的元氣來阻擋尸毒蔓延的勢頭。
雖然被張戈帶到了陽間,但被困在聚靈牌里,邪面鬼也無法借助陽間的天地靈氣來恢復元氣,更不要提去掠取其他鬼妖的神元晶來滋補自身了。
在聚靈牌里消耗元氣來阻擋尸毒蔓延,自身的神元精氣消耗一分便少一分,有消耗無補充,簡直無異與飲鴆止渴了。
到了現在,尸毒幾乎已經蔓延遍了他整個的軀體,邪面鬼的神元已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火。就連邪面鬼斬鬼屠妖的利器——那兩柄用自身神元化出的骨刀,他也無力維持,早已不復存在了。
“這尸毒竟然這么厲害!”張戈聽邪面鬼結結巴巴講了半天,被尸毒的威力嚇了一跳。幾十個千年僵尸的尸毒就這樣霸道,那自己要是帶上一隊千年僵尸,不就可以在冥海橫行了。
妖貓輕笑兩聲說道:“尸毒能有什么厲害的,我說還是咱們的聚靈牌厲害。邪面鬼被困在里面,借助不到陽間的天地靈氣恢復元氣,才被尸毒搞到這樣的境地,不過這只是其一。主要還是在聚靈牌里有克制鬼妖神元運轉的法門。否則的話,有點道行的鬼妖,神元運轉上一段時間,自然也就把尸毒從體內祛除了。”
聽完妖貓的話,張戈大大松了一口氣。他可是計劃下一步就要對僵尸下手的,剛才聽邪面鬼說尸毒如何如何的厲害,張戈的心里已經開始打鼓了,很有些想修改一下自己的作戰目標,把僵尸先放一放。
“邪面鬼,你現在快不行了,你要我怎么救你?”和妖貓交談了一番后,張戈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個命懸一線的倒霉蛋身上。
“上師慈悲,我,我愿跟隨上師左右,潛心修行…”半晌過后,邪面鬼肚皮一陣起伏,終于憋出了一句話。
這句話張戈聽在耳里,心中頓時一陣狂喜,終于弄到一個強力部下了!
雖然這會邪面鬼看上去奄奄一息,垂頭喪氣,跟剛吐過口水的二弟一樣。但進了我通冥宗門下,還怕不有朝一日龍精虎猛?這才多長的日子,老九搞到手一個神元晶一個舍利子。跟著我有肉吃,相信我沒錯的!
張戈心里一陣翻江倒海,面上卻不動聲色。抬頭望天,雙手合十舉在胸前,悲天憫人的說道:“善哉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混蛋!你是三清門下!不是廟里的禿子…”妖貓發出一陣近乎瘋狂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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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邪面鬼又收到聚靈牌里后,張戈嘴上吹著口哨,兜里揣著聚靈牌,領著妖貓回家換了身衣服,心情舒暢的回到了市政府招待所浴池的門前。
那輛紅色的面包車還老老實實的停在門前,張戈伸頭向車窗一看,就見兩個喇嘛靠在車椅上,早就已經鼾聲大作夢回故里了。
張戈得意的向妖貓眨了眨眼,伸手叩響了車窗。
一路上,萬籟無聲,夜風習習。
張戈心情格外的舒暢,笑咪咪的看著前排兩個被自己涮了一道的傻喇嘛,伸手在大腿上打著拍子,嘴里機槍掃射一樣的念叨著:“打東邊來了一個啞巴,手里提了二斤塔目。打西邊來了一個喇嘛,手里提溜一個喇叭…”
兩個喇嘛一頭霧水的不時轉身向后看去——身后這位尊貴的客人滿口“喇嘛喇嘛”喊著,不知道尊貴的客人到底對他們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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