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銀攜通冥宗全體成員及冥海大小各色鬼妖
共祝列位看官大大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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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晌,張浩山笑嘻嘻的走了回來。
“二叔,這個明空和尚怎么這樣啊?”張戈走過去問道。
張浩山咧著嘴笑道:“他就這熊樣。沒當和尚前,在大街上要了七八年的飯,他這幾年已經算是改了性子了,以前說話比現在還活寶。”
“二叔,你不是去云林寺了嗎?那他怎么又跑到咱家來了。”張戈跟在張浩山后面向廂房走去。
張浩山推開房門,呼哧一下半躺在沙發上說道:“我剛回家沒多久,他就來了,前腳壓后腳。我到云林寺的時候,明空那家伙正吃飯呢。我先把這事和他一說,他還以為我和他開玩笑逗悶子。等到我把鎮尸釘、靈光尸鏡連著血尸從車上搬下來,給他一看,他這才相信了,氣的這胖子當時把飯碗都摔了。”
張浩山拍拍沙發,示意妖貓坐到他的身邊,接著又說道:“那血尸身上紋的全是梵文佛經,叫什么大乘什么什么經的。反正就是個倒霉和尚被人煉了尸,這是錯不了的。”張浩山說到這里又笑了起來。
“云林寺的方丈怎么說?”妖貓顯然更關心云林寺的官方口徑。
“明空帶我去見了明延方丈。明延方丈看了那血尸也是大大吃了一驚,后來拉著我坐在屋里問來問去。最后問到那個死人和尚的舍利怎么沒有了,我就說我們通冥宗為了除掉這具血尸,護教神獸九幽妖貓受了重傷,沒辦法,就把舍利拿出來救命了。哈哈,兩個和尚聽我這么一說,干瞪眼說不出一句話。”張浩山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嘴上叼了根煙后,一邊說著,一邊滿身摸索著找火機。
妖貓在沙發上沖著張浩山一通齜牙咧嘴——居然在云林寺這么亂編排,開什么玩笑,在九爺眼里,血尸算個什么東西。
張戈也是坐在椅子上甩開嗓子大笑了幾聲,難怪剛才明空和尚一個勁瞄妖貓,感情那是在探視傷情啊。
“我把這事說完以后,明延方丈還是有些不相信,找個借口把明空給支出去了,把我留在他那里東拉西扯的嘮閑嗑。一直到了中午,明空這小子才從外面跑回來,說是出去替寺里聯系了一車便宜的蘿卜。他對明延方丈說,他剛去蘿卜地里看了,蘿卜沒問題,個頂個的水靈。”張浩山在身上翻了一通,沒找到火機,悻悻的把煙從嘴上拿了下來。
“什么意思?什么蘿卜不蘿卜的啊?”張戈插了一句,一只手摸在口袋里的火機,心里在猶豫要不要拿給二叔江湖救急。
張浩山咧著嘴一擺手說道:“他們這一套也只能瞞住你這樣的小屁孩。我一聽就明白了,明延方丈怕這事不實在,肯定是讓明空跑到泉陽鎮去看現場了。明空這是對明延方丈做匯報呢,那地方我去看了,通冥宗說的這事沒問題,假不了。哼哼,在我面前玩花槍。”
“那老和尚又怎么說?”妖貓發作了一通,見張浩山根本就不甩他,也就跟個沒事人一樣了。
“明延方丈也沒說什么,陪我坐了一會,就說乏了,讓明空陪著我閑扯了半天,我就回來了。我到家剛進門,明空就追過來了,說明延方丈交代,要他明天去各大寺院里走一走,想讓我也陪著去。真是人老奸鬼老滑,茅山宗用佛門弟子的尸身煉制血尸,這個事明延方丈既然知道了,那這件事他就非管到底不可,不過他還是要拉著咱們通冥宗一起陪他趟這混水。高,這一手玩的真高。”
張浩山瞇著眼睛搖頭晃腦的大發感慨。
張戈走到張浩山問道:“二叔,那你答應陪他一起去了?”
張浩山大大咧咧的說道:“當然要答應和他一起去。這事是咱們爺們掀出來的,我要不答應一起去,倒顯的這事有假了。”
“不過,這樣一來,茅山的那幫雜毛老道知道了通冥宗攪在這件事里,說不定會來找麻煩的。”妖貓憂心忡忡的說道。
張浩山冷笑著說道:“茅山宗的人又不傻,我就是不去,也會猜到是我們通冥宗破了那血尸。穎川這一帶,拿手這種勾當的,除了通冥張家還有誰。”
張戈一拍大腿說道:“猜到了又怎么樣,咱們家的法寶很快就能找回來了。等我有了探驪珠和通冥旗,也一下召個三千陰軍出來…..”
“什么什么?咱們家的法寶很快就能找回來了?”張浩山就象屁股底下安了彈簧,一下子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張戈和妖貓對視一眼,呵呵一笑,便你一言我一句,把兩人在冥海里做的推測向張浩山和盤托出。
張浩山聽了以后,沉吟了半晌才說道:“其實原本我和老爺子也這樣設想過法寶會不會就在冥海里,但是不知道冥海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又一直練不成通冥靈訣,想去那里找一找也沒有那個能力。你們做的這些推測,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先找找看,能找到,自然是最好。”
“先別說找法寶,就是要平平安安的走到白鹿原,還要費不少周折呢。”妖貓這個烏鴉嘴又盡職盡責的開始報憂了。
“那估計是得不少時間。這樣,我這一趟出去,我估計日子短不了,家里也沒人照顧你們,萬一茅山宗的雜毛來上門找岔,那就麻煩了。你們干脆這段日子就先住在云林寺,小戈你拉下的功課以后再補。住在云林寺,一來比較安全,二來這段日子就專心在冥海里去做找法寶的這件事。”張浩山看著眼前一臉興奮的侄子,心里突然有點不忍,一個小孩子去做這樣的事,自己實在是放不下心,鼻子一酸,竟掉了兩行眼淚下來。
張戈本來還在為自己不用再去學校受折磨了而狂喜,突然見二叔莫名其妙的哭了,張戈頓時慌了手腳,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張浩山把張戈一把抱在懷里,嘴里翻來覆去的囑咐著張戈和妖貓一定要注意安全,法寶有沒有無所謂,人可一定不能出岔子,拼了不要什么法寶,也不能把人給搞個三長兩斷出來。
張戈聽了二叔這樣說,一邊滿口下著保證,一邊也偷偷抹了幾把英雄虎淚。
妖貓站在一旁,胸膛一起一伏的,情緒也被這爺倆給感染了。
天已經漸漸黑了,張浩山還在拉著張戈反反復復的叮囑著,妖貓端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天空,愣愣的出神,似乎正在擔憂那吉兇莫測的冥海尋寶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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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張浩山便帶著兩個喇嘛走進了張戈的臥室。張戈這時還在床上睡著,見屋里來了一大幫人,張戈急忙披了件衣服在身上,就要下床。
“小戈,你接著睡吧。住到云林寺的事,明空大師已經安排好了,等你起了床,收拾下東西,就跟著這兩個喇…兩位大師去云林寺吧。”張浩山一指身后的兩個喇嘛,“我已經讓李姨先暫時回家去了,這段日子沒什么事的話,你就不要回來了。我和明空大師辦完了事,我就去接你。”
“地煞縛靈陣的陣旗,我給你留在書房里了,老貓在那里給你看著呢。那些法術,你要按照筆記上好好練習。多一分本領,就多一分保命的本錢。”張浩山低下身子,伏在張戈耳邊輕聲說道。
張戈看著二叔重重的點了點頭。
張浩山笑著拍拍張戈的腦袋,說道:“我昨天和你說的話,你不要忘了。我現在就走了,有什么事你要多和老貓商量。你,你要照顧好自己。”說完,帶著兩個喇嘛,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門。
張戈看著二叔就這樣走了,不由得心里一陣黯然,眼睛也濕濕的。
下了床,張戈跑出房間,卻見二叔已經出了大門。
張戈深吸了幾口氣,在幾個屋里跑了一遍,收拾了些自己要用的東西后,就去堂屋找到妖貓,取了二叔留下的地煞縛靈陣旗,跟著兩個喇嘛往云林寺去了。
盤延曲折的山路上,一輛面包車正疾馳在平整的柏油路面上。
張戈一言不發的坐在車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好象是開車的喇嘛后腦勺上長了一朵花似的。
從小就住在祖宅里,現在為了防備茅山宗上門滋事,自己不得不跑到這窮山溝的破廟里避禍。張戈這時的心情實在是不太好,說到根上,無非是自家的實力太差,要是自己和二叔有太爺爺那樣的手段,還怕人家打上門來?
張戈嘆了口氣,又想到二叔這趟出門策劃去對付茅山宗,竟搞的有點悲壯的意味,張戈不禁對茅山宗的憎恨又加重了幾分。自己這也算的上是背井離鄉吧,二叔那也算的上是以命相搏吧,全是拜這茅山宗所賜!
張戈咬了咬牙關,拳頭緊緊的攥著。
妖貓看了看身邊這個一反常態的小天師,笑著說道:“無精打采的,你怎么了?”
“昨天沒睡好。”張戈掐了個手訣放在胸前,嘴巴無聲的答了一句,臉上依舊是一副丟了錢包失了戀的表情。
妖貓低笑了兩聲,便在張戈身邊盤著身子,也不說話了。
車子在山路上駛了一段后,轉過一處山角,忽得眼前豁然開朗,蒼松翠柏中,一座碧瓦青磚肅穆莊嚴的古剎大寺出現在了張戈和妖貓的視線里。
面包車輕巧的停在云林寺長長石階前,前排的兩個喇嘛轉過頭來,操著生硬的漢語客客氣氣的說道:“請跟我們走,房子已經準備好了。”
張戈點點頭,拎著自己的兩個大包下了車。
站在石階上,張戈抬頭看了一下云林寺的匾額,低頭身邊的妖貓說道:“咱們兩個從今兒起就得玩命了,說什么也要在冥海里弄點氣候出來。”
妖貓婆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張戈,不知道這個一慣潑皮無賴像的小天師,怎么今天突然說出了一句這么有分量的話。
跟著兩個喇嘛進了云林寺角落里的一個院子,張戈見這院子不大,院里黃土鋪地,種滿了花草,角落里一口滿是青苔的水井。一間青瓦平房,刷的四白落地,收拾十分清爽,里面床鋪桌椅生活用具一應具全,張戈滿意的拍拍手,轉身向兩個喇嘛連連道謝。
那兩個喇嘛見這個小孩子如此懂得禮數,也十分的高興,指著遠處的一座木樓說道:“我們就住在那里,有什么事就去那里找我們。齋飯會有人送來,這個不用擔心。”
張戈雙手合十說道:“謝謝兩位大師了,以后還請多多關照。”
兩個喇嘛答了張戈一禮,便出了院子,向木樓走去了。
張戈插上院門,伸手從包里掏出一包方便面來,對妖貓說道:“老九,我先泡碗面吃,馬上咱們就去冥海。”說完就跑進屋里,抓起暖瓶就給自己燙起面來。
妖貓看了看正在忙碌的張戈,感覺心里大為寬慰——這孩子老惦記著下冥海,有出席!本來嘛,通冥宗的風光就是從冥海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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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幾天下來,張戈除了睡覺吃飯之外,幾乎都是在冥海中虎入羊群一般,領著妖貓和越來越龐大的護法軍團在骨尸堆里沖殺。
現在的張戈在冥海中,行動坐臥均有數千小弟護身,隱隱已有一方老大的勢頭了。
在骨盆(張戈給那個骨尸聚集的盆地起了這個很二半吊子的地名)里又忙活一天后,張戈和妖貓筋疲力盡的出現在了房間里。
“老九,咱們現在收了有多少骨尸了?”張戈象被抽了筋一樣,爬上了床就一頭拱進被窩里,鼻子里不住的哼哼著。
妖貓在心里盤算了一下后,說道:“應該有三千多了。”
“三千個骨尸能抗住邪面鬼不?”張戈從枕頭下面摸出聚靈牌,在手里丟來丟去。
妖貓笑了一下,說道:“你還沒睡呢,就做上夢了。三千個骨尸能擋住五百個僵尸就不錯了。”
張戈呻吟一聲,把聚靈牌扔到枕頭上面,腦袋拱進了被窩。
“不過,有三千骨尸墊底,我們可以去對付下僵尸了。運氣好的話,拿下幾個千年僵尸,那也不是不可能。”妖貓也躥到了床上,窩在了枕頭上。
張戈一聽妖貓給自己制定了新計劃,便把被子掀開一條縫,正要說話,卻看到面前的妖貓正一臉驚訝的低頭看著聚靈牌。
“老九,你怎么了?”張戈一骨碌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