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長長哦了一聲，因為他感覺嫦娥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兩個人坐在涼亭之下，聊了很多，陸凡又問道：“仙子，你知道我前世為什么要和天庭作對呢？是因為郁郁不得志，天庭阻礙他進步還是什么原因？”

“叫什么仙子？”嫦娥白了陸凡一眼，說道：“要叫寶貝！你前世可都是這么叫我的！”

“寶…寶貝？”陸凡向旁邊坐了坐，無語道：“不要欺負我讀書少，你當我是傻子嗎？我前世怎么可能這么叫你？除非你是他老婆！”

嫦娥眼珠子一轉，立馬應道：“是啊，我就是他老婆！”

“那你說說，他胎記長在什么地方了？”陸凡好笑的看著她，問道。

“長在…在…”這下可把她給為難住了，嫦娥干脆破罐子破摔，想隨便編個，誰知陸凡好像能看出她心思一般提醒道：“可不要撒謊哦，機會只有一次。”

嫦娥如泄氣的皮球一般塌了下來，埋怨道：“唉，你怎么總是這么不好騙？就不能讓我騙一次嗎？”

陸凡只和嫦娥相處短短的一段時間，卻感受到她心思的純凈和天真，這樣的人能在天庭之中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態，沒有人來打主意，很難相信這樣的事情存在。

既然騙不了陸凡喊寶貝，嫦娥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還是喊我嫦娥姐姐好了，和前世一樣?！?

“好的，嫦娥妹妹?！标懛苍趺纯赡芎八憬?，那簡直是對智商的侮辱，不過陸凡不知道的是，喊嫦娥妹妹，她更加開心，哪個女人不喜歡年輕？

“好了，好了，說正事吧，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陸凡趕緊把她拉回來，繼續問道。

“沒有啊，玉帝對你可好了，你剛上天庭那會兒就封了你當五部天將，正四品的銜職，沒多久就提拔為正三品，當你成為玄仙之后，他更是將他封為北方的帝君，所有人都對你羨慕的不得了，還不斷的巴結你?！?

陸凡摩挲著下巴，這嫦娥講的怎么和他的認知的不同呢？于是他發問道：“玉帝對他這么好，他還造反天庭，我前世這不是狼心狗肺嗎？”

如果玉帝這么對陸凡，陸凡覺得自己肯定不會反抗，他之所以仇恨，只是因為自己一直都得到不公正的待遇。

誰知嫦娥雙眼冒出小星星，崇拜的說道：“這也是我喜歡凡哥的原因，他明明已經貴為帝君，掌握一方天地的權柄，卻能拋下所有，替不公之事發聲，說反抗天庭，就反抗天庭，真是太瀟灑了，太勇敢了，比我所見過的所有人都像男人?！?

想不到還有這么一件前塵往事，陸凡捫心自問，如果他現在已經被封為帝君，能為受到不公的弱者反抗整個天庭嗎？

如果是以前，陸凡可能會毫不猶豫的肯定回答，但是在穿越之后浮沉多年，陸凡已經看不清自己的心了。

“他遇到了什么事？居然大到要反抗天庭？”陸凡沒有理會嫦娥的花癡，又問道。

嫦娥歪著頭想了想，說道：“要不是凡哥你前世跟我說過，我還真的想不到，原來真實的天庭竟然是如此的黑暗。”

嫦娥站起身，來回走動，道：“這滿天神佛之所以都聽天庭的命令，接受天庭的調遣，是因為仙佛也會歷劫，也要壽數，所以天庭的至寶蟠桃和延壽的物品至關重要，一直掌握在玉帝和王母的手中，而道祖手中則掌握著仙丹?！?

這一點陸凡已經知曉，于是沒有出聲打斷嫦娥，讓她繼續說。

嫦娥看陸凡一點點波動都沒有，也知道陸凡應該已經知曉了這一切，因為她當時第一次聽到這些秘聞可是大受震撼。嫦娥想到不愧是凡哥，無論是不是輪回了，失去了記憶，依舊能明白這點。

“壽命延續了，但是仙佛還要歷劫，那該怎么辦呢？除了法寶符箓丹藥等物品，仙佛自身的修為也是關鍵，而能提升仙佛修為的關鍵，則是香火。”

嫦娥看了看陸凡，發現他還是淡然處之的表情，于是繼續說道：“香火怎么來呢？香火來自于凡界的凡人，沒錯，就是凡人，修行界都不行，這些人不上不下的，沒有信仰，信仰的唯有自己，所以能給仙佛提供香火的唯有凡人。”

仿佛一口氣說太多話了，嫦娥喘了喘氣，坐下來說道：“所以說凡人是神仙的根基，這一點都沒有錯，這也是如果有修士大開殺戒，天庭會出手懲治的原因所在。天庭統治凡間靠的是行云布雨，雨水是凡間最需要的資源，雨水過多或者過少都不行，都會對凡間造成災難。”

這段淵源說的太長了，于是陸凡只能替她繼續說完，等她慢慢說，等到什么時候都不知道。

陸凡站起來，說道：“凡人供奉香火祈求上蒼降水，龍王風婆雨師配合，他們的神位會吸納香火，但是他們只能得到半數，還有的上繳朝廷。除了降雨，還有降魔除妖等方式可以獲得香火，這些我都知道。”

聽陸凡說完，嫦娥愣愣道：“你都知道，為什么還要問我？”

陸凡也跟著愣了，說道：“你不是說遇到不公之事，這些也沒什么不公啊，你說天庭分走半數香火嗎？可若是沒有神位，神仙甚至都無法獲得香火，轉換為自己的修為??？”

嫦娥總算開心起來了，說道：“我還以為你都知道了，感情你也有不知道的??！”

陸凡聽她孩子氣的話，苦笑道：“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嫦娥見陸凡失落的模樣，也不再耍寶道：“不要難過了，凡哥，我告訴你好了。天上神仙這么多，難免也有很多人心術不正，想著些邪門的方子，比如蓄養妖魔，為禍人間，然后逼得凡人提供香火，我曾聽凡哥說過，有個地方群妖亂舞，修士來了一波又一波，殺了三十年沒殺干凈，一個城最后人都死光逃光了，他派人一調查，原來是一個金仙在背后搞鬼，利用修士養妖魔，殺妖魔，替他提供香火，不過這金仙處理的太干凈，沒有實質的把柄，最終不了了之?！?

陸凡冷笑一聲，說道：“這樣的神仙應該不少吧，不然也不至于讓他如此憤怒?！?

嫦娥結結巴巴道：“是…是啊，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聽說道祖的煉丹爐被孫悟空踢翻，三昧真火在凡間灼燒，道祖也沒有去把火滅了，而是給了鐵扇公主芭蕉扇，百姓供奉香火時就扇一扇，緩解一下，以此當做產業來運營，完全不顧火焰山當地人的死活。道祖尚且如此更遑論其他人！”

嘆了口氣，嫦娥皺著眉頭說道：“當年大圣和牛魔王打的不可開交，這事鬧的很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牛魔王背后是誰，據說，連那紅孩兒也是…，這紅孩兒天生就是仙人，這可不是牛魔王能生的出來的種。原本我以為這天上是仙境，可到頭來卻發現不管是人也好，仙也好，都逃不脫滾滾紅塵?！?

“仙，也只是凡人一廂情愿認為的無欲無求，超然物外罷了。”陸凡倒是沒什么意外，因為他的所見早就告訴他這一切。

嫦娥緊張的抓著陸凡的手，問道：“凡哥，這輩子你不會又要反抗天庭吧？別吧，上輩子你已經是玄仙了，都斗不過他們，更何況道祖等級別的大能還沒出手呢！現在你只是個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