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聲音嘈雜,譚櫻子也不肯說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說店鋪里有急事。
我擔心解羽,立刻便和陳施苑趕了回去。
譚櫻子早就在大廳等著了,見我們回來,她立刻迎了上來:“有人來找。”
我皺起眉頭,什么人需要這么驚慌失措的找我回來?
“在樓上呢,”她小心翼翼地往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上來吧。”
我更加疑惑,跟著她上了樓。
譚櫻子把我?guī)У揭粋€包間的門口,說道:“你自己進去吧,我們在外面等你。”
陳施苑訝異的看了她一眼,又看著我。
“我自己進去吧,”我捏捏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擔心,“你在一樓等我。”
陳施苑猶豫了一些還是點了點頭,和譚櫻子一起下樓去了。
我推開門,包間里已經(jīng)坐了兩個女人,是花樓的鈴蘭和木槿。
其實推門之前,我就已經(jīng)猜到了來人是誰。
二樓若有若無的花香蠱氣、再加上譚櫻子緊張的表現(xiàn)…必是花樓無疑。
不過,這兩個女人卻一點都不像我想的那樣焦慮憔悴,而是依舊光彩動人,嫵媚妖艷,那眼神…簡直就像鉤子一樣,要把人的心掏出來。
“兩位姐姐,好久不見了。”
“確實是好久不見,”木槿挑眉,“聽說你成了圣姑的人?”
“我誰的人也不是,”我笑笑,給她們續(xù)上一杯熱茶,“這你們應(yīng)該是知道的。”
“咱們有話直說吧,”鈴蘭看著我,臉上是從未出現(xiàn)過的嚴肅表情,“你最近接了個花柳病的單子,對吧,那男人是重點中學的教導主任。”
我放下茶壺,“怎么,是花樓做的?”
鈴蘭蹙眉,和木槿對視了一眼。
“是我們的仇人做的。”
“仇人?”
這確實有點讓人意外。
按梁主任的說法,那個他在花樓認識的叫“櫻花”的小姐目前嫌疑最大,可鈴蘭又說是花樓的仇人…
“具體情況你不用知道那么多,”鈴蘭語速很快,顯得非常急切,“想必你也知道,我們花樓最近遇到了點麻煩,上上下下都躲了出去,我們要躲的就是這個給姓梁的下蠱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暗暗吃驚,“花樓怕這個幕后兇手?”
“也不能說是怕…”
木槿話還沒說完就被鈴蘭打斷了:“就是怕,實話跟你說了吧,全花樓都加在一塊也不是她的對手。”
“川市還有這樣厲害的高手嗎?是圣姑的人?”
“不是,”鈴蘭接著說道,“她不屬于任何組織,話我只能說這么多了。”
“花姐呢,你們的花姐也不是對手嗎?”
木槿低下頭,眼眶微微泛紅。
“花姐失蹤了…”
“這個和這件事無關(guān),”鈴蘭立刻說,“總之,現(xiàn)在花樓的姐妹們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我們想請你幫忙。”
我的目光掠過這兩個女人,大腦飛快的思索著。
花姐失蹤,川市出現(xiàn)了一個比整個花樓的蠱女都厲害的角色…
這兩者會有什么聯(lián)系嗎?
還有,圣姑既然是川市蠱民的領(lǐng)袖,又為什么不出手,任由花樓覆滅?
梁主任又在其中扮演著什么角色…
如果這個下蠱的元兇這么厲害,那么她下在梁主任身上的蠱的確只是小打小鬧、玩玩而已,她到底想干什么?
“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鈴蘭見我沉默,以為我在猶豫,“只要我們花樓能辦得到的,都答應(yīng)你。”
“這個忙我可以幫…”我沉吟道,“不過,我需要知道關(guān)于那個人更多的信息,還有…其他人會不會再來插手,比如…”
“圣姑不會管的,”木槿開口說,“川市蠱界的規(guī)矩,私下報仇斗法的,圣姑不管。至于那個人的信息…”
她詢問似的看了看鈴蘭。
“其實她原來是我們花樓的人,”鈴蘭突然嘆了口氣,“是個很漂亮的彝族姑娘,當時我們都叫她黑美人。”
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梁主任說的小姐會不會是這個“黑美人”?
“她在花樓叫什么名字,”我立刻問道,“是…櫻花嗎?”
“你怎么知道,”木槿驚訝的問,“不過不是櫻花的櫻,是罌粟的罌。”
原來是這樣,看來和譚櫻子的確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接著說吧,后來怎么回事。”
木槿又看了看鈴蘭,才開口道:“罌花算是花樓最早的一批老人,比我來的都早。當時花姐帶著罌花和鈴蘭姐還有其他幾個姐姐在川市闖蕩,很辛苦才站穩(wěn)了腳跟。”
鈴蘭接著她的話,講了一個為了渣男和好姐妹反目成仇的狗血故事。那男人不僅有家庭而且在外也不是只有罌花一個逢場作戲的情人。
花姐一怒之下給那男人下了蠱,而罌花不僅不感謝花姐,還認為她自己遲早會是那男人唯一的真愛,于是就離開了花樓。
“那男的死了嗎?”
“死了,”鈴蘭苦澀的笑笑,“不過不是死于花姐之手,而是罌花。罌花離開之后,被那個賤男人騙光了錢,逼得她快要下海賣身…后面也不知道是罌花醒悟了還是怎么的,她殺了那個男人,然后徹底消失了。”
“現(xiàn)在她又回來了?”
“對,不僅是回來了,而且還改頭換面重新進了花樓,”木槿打了個寒噤,“因為她走得早,所以下面的人幾乎都不太知道有這么個人。那天我和鈴蘭姐去查房,剛好碰見她在接客…”
“我沒有戳穿,本來想先報告給花姐,結(jié)果,花姐卻失蹤了,”鈴蘭接著說,“沒有人知道罌花想干什么,又過了幾天,她在我們?nèi)窠鋫涞那闆r下下了陰蛇蠱,結(jié)果我們還是都中招了…”
我微微有些吃驚,鈴蘭他們雖然比不得圣姑,不過花樓蠱氣濃郁,應(yīng)該實力也不差。
可這黑美人…竟然眾目睽睽之下放了蛇蠱。
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之后你們就關(guān)閉了花樓,在會所外面下了蠱。”
“對,我們躲起來之后聽說了姓梁的事情,那種花柳菌蠱,就是罌花研究出來的,專門為懲治男人。”
聽完之后,我深吸了口氣。
事情越來越復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