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店鋪門外等我的，不只有陳施苑，竟然還有長相酷似啞巴丫頭的那個神秘蠱女。
我走進了才發現，蠱女一邊和陳施苑攀談著，另一邊竟然遞給她一張銀行卡。
這…也太違和了…
“你們在干什么？”我好奇地看著兩個女人。
“做生意唄，”陳施苑心情還不錯，笑瞇瞇的把我的行李接過來，“進去再說。”
蠱女倒是沒說什么，沖我點點頭，然后便離開了。
接著，陳施苑特意讓小劉和小趙送譚櫻子回管理處，然后拉著我的手進了屋。
出乎意料的是，譚櫻子竟然沒有任何反駁，她的表情呆呆地、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
“她怎么了？”連陳施苑都看出了不對勁，“魂兒丟了？”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心里卻揣度著。
難道這丫頭還是擔心我會殺了她？
回到店鋪，我和陳施苑大概說了下解情蠱和下井的經歷，當然隱去了木僵腦和蠱神的事情。
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突然說道：“你說，蠱神建那么一個養蠱地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已經夠強了，會不會…是在煉制什么阻止他變成妖怪的東西？聽你的說法，感覺好像是在實驗。”
我心頭一跳，沒由來的出了一層薄汗。
她不會已經知道什么了吧…
“或許是在煉制什么控制人的東西，”我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隨意的說道，“不然種那么多彼岸曼陀羅做什么呢？阿玲說了，圣姑這里的都沒有那么旺盛。”
“你說的也有道理，”陳施苑托著腮，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不過蠱神已經有蠱民信仰了，他應該也不需要控制人…”
我不敢直接面對陳施苑的目光，連忙轉移話題：“你剛才在門口跟蠱女做什么呢？”
“她呀，”陳施苑笑了，轉身從前臺的抽屜里取出一沓表格，“喏，看看。”
我狐疑的接過來，驚呆了…
這厚厚一沓打印出來的表格，竟然都是找我們干活兒的訂單！
“這么多？”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剛才啞巴丫頭也是來找你接單的嗎？”
“別老啞巴、啞巴的，她叫溫月。”陳施苑把訂單表接過來，“多是多，不過也不用都由你出面，有些簡單的或者明顯根本不是中蠱的事兒，讓小趙他們去解決就好了。至于溫月，她呀…”
陳施苑忍不住笑起來：“我們都想的太復雜了，她現在不過是個掮客罷了。”
“什么意思？”
“溫月算是圣姑的人，不過私下里已經拉了不少活兒，她缺錢。”
“解蠱而已，她為什么不自己去呢？”
“其一，她不愿意拋頭露面，”陳施苑一本正經地說，“圣姑這個組織，不僅僅是在蠱術這一方面掌控著川市的蠱師，在另一方面也一樣…”
“另一方面？”
我越聽越糊涂了。
“這個，”陳施苑搓了搓她的三根手指，“你以為是什么支撐著她們能穿金帶銀、坐高檔汽車？”
原來是這樣…
看來只要不是真神，都是要吃飯的。
圣姑所代表的組織，不僅養蠱之術高明，而且還壟斷了川市的黑市交易。
“其二，溫月能力有限，很多蠱根本解不了，她想掙錢，就不能壞了名聲。如果讓人知道她搞砸了，還會有人來找她嗎？”
“可是她的身份…”
“她有生意，我們有能力，”陳施苑從眾多訂單中抽出一張再次遞給我，“只要不互相傷害就行了。”
我無從反駁，只好點點頭。
“你看看，這是溫月今天介紹給我們的客戶，也是優先要處理的。”
我看著手中的資料，紙上是一個男人的信息和照片，他叫梁曼，是川市某重點中學的教導主任。資料中寫道，梁主任從一周之前，突然感到身體不適。
開始的時候還只是有些輕微的嘔吐和腹瀉，他根本就沒當回事，只當是尋常鬧肚子。可是這一鬧，就是三天。在這三天，梁主任經常開著開著會就蹦起來，兔子一樣的沖向廁所。
就這樣，再反射弧長的人也察覺到不對了，梁主任迅速請了假去醫院做了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后，梁主任驚呆了，他竟然什么毛病都沒有！
可是，身體的癥狀不僅沒減輕，反而更嚴重了，到后來，梁主任瘦了兩大圈，好像個大煙鬼，而拉出來的排泄物也開始發黑、腥臭…
直到某一天，梁主任半夜從床上爬起來，竟活生生拉出來一條死蛇頭！
這可把他嚇壞了，四處托人找關系、尋醫問藥。直到找了位七十多歲的老中醫，老中醫把脈之后，臉色當場就變了，直接把人轟走…臨出門時，才總算說了句有用的：“你這是虛病！來我這砸招牌嗎？“
虛病和實病相對，指的就是邪病。
后來，梁主任的身體更糟糕了，下身竟然長滿了紅疹，還又痛又癢、腫的像香腸一樣，根本沒法下地。
“下身？”我沒忍住笑出聲，“花/柳病嗎？”
陳施苑白了我一眼：“溫月去看了，是被人下了蠱，不過，她也不知道是什么蠱。”
“可以走一趟，”我想了想，“不過，一個教導主任而已，至于定什么優先級嗎？”
“你不知道，”陳施苑嚴肅地說，“他們那個學校很不一般，學生里都是些達官貴人的后代，要是能和梁主任搭上關系，不愁以后沒有大單。”
“行，”我點點頭，“都聽你的。不過，或許圣姑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讓我去復命。”
“說到圣姑…”她皺起眉頭，“你可千萬別說漏了溫月的事，不然她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我答應之后，陳施苑便親自開車，帶著我去了梁主任家。
梁主任倒是低調，就住在普通的居民小區里，房子也不大，普通的三室一廳。
只是，我們剛到他家門口，就聽見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咒罵聲…
“你個挨千刀的，讓你搞破鞋！說多少次了，不要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勾勾搭搭的！得了那種臟病，還讓我給你找大夫？死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