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容易,但是找起來卻很難,我在半山腰摸索了好久,直到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才在半山腰看到了不遠處的破房子。
那里應該就是了。
這么想著,我踱步走向義莊。
義莊整體是古代的建筑風格,卻又多了一些苗疆房子的特性,只是看上去顯得有些破舊,應該是常年沒人打掃的緣故。
不過周圍倒是很干凈,沒有一絲絲的花草樹木,只有幾跟看起來死了很久的枯草。
今天的月亮不是特別好,光線也不是特別清楚,我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個大概。
等我在靠近一些,一股腐朽的惡臭味像是擁有靈智一樣,死命的朝著我的鼻孔和眼睛沖過來。
強烈的氣味刺激著我的眼睛和鼻子,只是,我的心卻是興奮的。
這股氣味我太清楚了,是死尸的味道!這里果然還有尸體!趕尸匠并沒有走!
我站在義莊門口仔細觀察了起來,這個義莊,給我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就像是有很多雙眼睛在緊緊的盯著我,又或者說,是這里冷的不太尋常,雖然不是夏天,但是我穿的衣服很厚,肯定不會直打哆嗦。
甩了甩腦袋,我走了上去,門幾乎可以說是一碰就碎,上面布滿了詭異的抓痕,臭味就是沖里面傳出來的。
也不知道那個趕尸匠到底在不在里面,為了以防萬一,我在義莊的門上下了附骨之疽,隨后才伸手推開了大門。
一開門,里面的臭味瞬間翻涌而出,我被嗆的連忙捂住口鼻和眼睛。
卻也就在此時,我后背猛的被什么東西拍了一下,那股力量很大,我一個重心不穩,直接被拍了進去。
我心中大駭,哪還有心思管臭味,連忙睜開眼睛看向身后,我以為身后是蛇娘娘拍過來的人,可是出乎意料的,我身后根本沒有任何東西,一點鬼影子都沒有。
在低頭看看腳下,也同樣是什么都沒有,只有我一個人凌亂的腳印。
“怪了。”我暗罵一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環顧起了四周。
四周很破舊,房頂更是漏洞百出,點點月光透過房頂照射進來,打在那些擺放在地上的棺材上。
其他的就沒什么奇怪的了,靠近門口的地方有一個干草垛,看起來是有人在上面睡的樣子。
趕尸匠不在里面,我有些失落,剛準備起來,身后卻猛的傳來一股冷風。
這下我早有防備,整個人順勢朝著一旁滾了過去,等我再次回頭,卻發現什么都有!
“該死!是幻覺嗎?”我驚疑不定的看向吹過來冷風的地方。
怪了,我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身體,也沒有被人下蠱了的樣子,難不成真是鬼?
我不信,一定有什么我忽略的事情,我皺著眉頭四處查看,卻也剛好在此時,在我正前方的棺材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抓撓聲,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在用抓子死命的撓木板!
幾乎在同一時間,我聯想到了在風水街看到的那一幕,夜游神與尸體的搏斗。
一瞬間,我汗毛倒立,眼睛眨都不眨的看向那個發出聲音的棺材。
抓撓聲音越來越大,在月光的照射下,我已經隱約能看見暗紅色的手了!
還真是當初在風水街見到的東西,我暗罵了一聲,剛扭頭就準備走,卻被一股力量給提了起來,那估力量很大,我沒有一絲反抗的余地。
抬起頭,我發現是一個渾身張滿黑毛的猴子!他此刻倒掛在房梁上,一雙手揪住我的衣服把我提了起來。
該死!我剛準備對他下蠱,身后就傳來一陣調子古怪的呻吟聲,接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
我奮力的扭過頭,陰冷的感覺再次浮現出來,窒息的壓迫感讓我喘不過氣。
后面是一個身穿粗布麻衣的老頭!他頭發掉光,面色說不出的慘白,身形消瘦的不成樣子,更要命的是,他走路的姿勢十分古怪,僵硬的像是一個提線木偶!
不敢再多做遲疑,我連忙朝著抓住我的那個黑猴子撒了一把蠱蟲,隨后催動蠱蟲,他應聲哀嚎了起來,我也順勢掉在地上。
我本能的想跑,卻是為時已晚,身后的那個鬼東西一把抓住了我的腳踝,他的力量很大,任憑我怎么掙脫都無濟于事,蠱蟲對他無關痛癢,他們根本沒有痛覺,全憑趕尸匠的操控行動。
眼看他的手即將伸向我的脖子,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趕尸匠并不是神仙,他們有獨屬于自己的控尸法門。
現在只需要找到法門,并且切斷他們的聯系就可以了。
我思緒飛轉,不一會便已經有了對策,我將圣姑給我的那些蠱粉盡數撒進他的嘴里,隨后操控著蠱蟲在他體內極速游蕩著。
不一會,在他心肺處蠕蟲竟然再同一時間,全部失去了聯系。
我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果然如此!”
趕尸匠把異蟲放在他的體內,從而可以操控尸體自由行走,跟我的蠱蟲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凡是蟲子,都會有很高的領土意識,我在他體內布置的蠱蟲消失,也就意味著,那些蟲子吃了我的蠱蟲。
那么…現在就簡單很多了,殺掉那些蠱蟲就可以了!
我把僅剩的飛蟲蠱拿出了兩個,又劃破自己手指,血液留出,飛蟲在我的血上翻轉了幾圈,隨后再次飛向他的嘴里。
飛蟲蠱頃刻間落入他的心肺處,瞬間失去了聯系。
同一時間,那個老頭的身體一僵,直勾勾的倒在地上,我順勢掙脫了束縛,坐在地上喘著粗氣。
成了!我的血有劇毒,那些在他體內的蟲子吃了我的飛蟲蠱,也就意味著中了毒,老頭自然就失去了行動力。
總算沒有出現意外,我后怕的拍了拍胸口,不過縱然如此,我的腳踝依舊被抓住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劇烈的疼痛,使得我根本無法站起來,眼下是走不了了。
我走向一旁的干草垛,一屁股坐在了上面,靜靜的恢復著力氣,也時刻提防著周圍。
一直持續的第二天早上,原來還禁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聲音很大,把原本還在睡著邊緣的我直接驚醒了過來。
我連忙起身,卻發現是一個渾身包裹著黑布的人影,見我起來,他聲音嘶啞的看著我:“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