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的表情終于有了些變化,但片刻之后卻又笑了笑。
“組織?什么組織?我的真我教嗎?警官你大概是誤會了,真我教并不是你剛才描述的那種教派,并不會做什么違法的事……擦邊的事情更沒有,這只是一個心靈的棲息地罷了。”
“或許警官你最近在追查其他的案子比較疲倦,內(nèi)心應該很困頓了吧,因此急于尋找到一塊浮木棲身,而我的事情對你而言就是那塊浮木,為了解決自己的疑惑,你就想盡快抓住……不管這究竟是不是你想要的……”
“少說這些,別跟我來這套!”
陳河果斷的打斷了對方的話:“你現(xiàn)在是認定我們手上沒有能夠逮捕你的證據(jù),所以才會這樣肆無忌憚是吧,很遺憾,我們是有證據(jù)的,這就是我們拿到的口供。”
他說著話,又從一旁的文件夾里拿出了剛打印好的文件,直接將文件展開,讓對方看了個清楚。
“首先是那個被你逼瘋的有了精神問題的女人,她的屋子里出現(xiàn)了你提前偷來的尸體,并且讓對方以為那個人是你,間接的引導我們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而對方則是殺人犯,可實際上這事情應該是你自己偷來的吧?”
“那個女人雖然有精神問題,但并不是一直都會這樣,偶爾有清醒的時候,我們就錄下了口供,所以這份口供是有用的,你不要想著否定。”
面對這樣的說辭,白景攤了攤手,并沒有什么意外的感覺。
“我并不打算否認你所說的女性的精神狀態(tài),畢竟我只是心理咨詢師,并非是精神科的醫(yī)生,對方的精神狀態(tài)如何并不能夠由我來斷定,但是,那位女性也無法確認這尸體就是我偷的吧,既然你們沒有證據(jù)證明我搬運了這個尸體,那么真正想要讓人有那樣誤解想法的人,應該是偷尸體的人吧,而我則是個受害者。”
對方果然是巧舌如簧,陳河并沒有生氣,而是展開了第二個文件。
“這是我們能夠認識到你的契機,這個案子里的女性偷走了婦產(chǎn)醫(yī)院里打掉的孩子,同時我們也從監(jiān)控里看到了她有個幫兇,就是那個幫兇在車庫里動了手腳,制造了車禍,監(jiān)控也拍下了這一幕,這個人的身形看起來與你有些許相似啊。”
面對這一項指控,白景更顯無辜。
“看起來相似并不代表是我吧,這世上長得相似的人就有很多,身材相似的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而且你這照片看著感覺要比我的身高更矮一些,是角度的問題嗎?還是這個人就是這么矮?”
“就像我最開始說的那樣,盡管你的發(fā)言一直都基于猜測,并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如果你找到了我的指紋或者我的頭發(fā),我可能還能勉強承認一下這被栽贓的罪行,但是這些都不存在,不是嗎?你們沒有什么證據(jù),你們只有揣測。”
陳河也不與他爭吵,只是拿出了第三份文件。
“這個是網(wǎng)紅圓圓的口供,她神志清醒,是個沒有犯罪的普通證人,雖然你否認了你們兩個人是情侶關(guān)系,但是你已經(jīng)住到了她家里,還有她家的鑰匙,這說明你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不一般,就算你否認,也否認不了這點事實。”
白景沉默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但表現(xiàn)仍舊很自然。
“這位女士一開始的時候還想著要維護你,但是在聽到了你所做的事情后,她也放棄了再做一個糊涂蟲,主動的向我們提供了她手上有關(guān)你的證據(jù)。”
陳河嘴上說著輕描淡寫,但實際上他心里清楚這成績來的有多么不容易,畢竟圓圓對這個白景真是感情頗深,說什么也不愿意相信,但是警方還是很快的突破了她的心理防線,在對方和之前的受害者有了些許接觸后,之前強硬的借口也潰不成軍。
她的那些借口原本就是說給自己聽,如今要把它們戳破,自然也是自己戳破的。
在看到陳河拿出了一只錄音筆的時候,白景的表情終于發(fā)生了變化,看來這件事情遠遠不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
“你是想說她有偷偷的錄下我的話?雖然我不知道這里面是否包含了我和別人開過的玩笑,但是這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錄的,并不能夠作為證據(jù),這是不合法的取證。”
陳河笑笑:“或許這是不合法的取證,但我還沒有放出來讓你聽這里面究竟有什么東西,你就緊張成這樣,看來這里的東西的確很特別……又或者是說你說了太多特別的話,你也不清楚這里究竟有什么。”
在白景的沉默中,陳河播放了錄音筆里的內(nèi)容。
這支錄音筆里存放的內(nèi)容大多是雜音,似乎是在身上攜帶的同時摩擦衣物導致的結(jié)果,
“這件事情我清楚,現(xiàn)在所有人都以為我死了,還多虧了你帶來的那具尸體的功勞……”
“女人是很好哄的,我總有些辦法讓對方相信我,畢竟她相信的其實不是我,而是他腦子里幻想出來的人罷了,我就是那個幻想出的實體……不僅是女人,人都是這樣……”
“我并不打算用宗教來斂財,你們不用考慮這件事,畢竟想要斂財也斂不了多少,我們這個組織并不夠大,可一旦被騙了錢名譽度就會下降,你們應該也不差那幾百萬吧……”
“我建立這個宗教的意義當然是為了玩玩,你們也知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被這樣捧著還挺有趣的,如果之后我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情,沒準還可以不臟自己的手去讓人做……”
陳河用快進的方式找到了幾個關(guān)鍵的言論,白景聽著錄音筆里傳出的自己的聲音,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許多。
“這錄音筆的質(zhì)量的確不錯,你的聲音也沒有失真,之后我們也會把這個錄音發(fā)布到網(wǎng)上,就算有人想要相信你的教義,但是在聽到你說出的這些話后,應該也不會有那樣的想法了。”
“至于你剛才說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情,不想臟了自己的手……以后也不需要有這樣的擔憂了,畢竟你也沒有什么能夠做的事了。”
白景向后靠了靠,可是后面并沒有椅背。身體想要放松,心卻沒有任何能夠依靠的地方,無奈之下他只能笑了笑,但此時的笑和之前截然不同,已然沒有挑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