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門口,看著漸漸駛近的馬車隊,張成心中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來。
傳聞蕭銑的這個“太子”蕭勇謀為人張狂囂張,在梁軍內部早已惡名遠播,加上蕭銑雖然是前朝梁國后裔,表面上一副禮賢下士的樣子,其實暗地里藏污納垢,收容了不少走投無路的匪人。蕭勇謀與這些人相識之后,更是為非作歹,張成在這里等半天,本想看看他的華麗場面,作為一個反面教材來告誡一下自己,沒想到他居然坐個普通馬車,安安靜靜就進了城門。
“難道來人不是蕭勇謀!”張成在心中暗想到,跟著又否定了這個想法,蕭銑就是再囂張,求親這樣的大事,也不敢不派長子來,要是解暉以為他有意侮辱,憤怒之下發兵攻打,蕭銑剛剛建立的政權,恐怕就要在風雨之中飄搖了。
正思量間,一個熟悉的身影跳下馬車,大笑著快步走了過來,“張老板竟然在這里相候,實在是太客氣了,多日不見,天然居越發興旺,張兄的神采遠遠的就讓人心生仰慕,以后有發財的門道,可要多多指點小弟才行。小弟等這幾些日又要勞煩張兄了。”
居然是前段時間還病怏怏的香玉山,只是沒想到他現在居然健步如飛。張成心中一突,這些日子沒有怎么關心寇徐兩人的事情,難道竟然真的讓這家伙搶到了長生決!
他心念電轉,嘴上笑嘻嘻地說道:“能一睹荊楚風liu人物,是小弟的榮幸。倒是多日不見,玉山兄身體大好,就為這個,也值得浮一大白。今天的這一頓酒,玉山可不能再推辭了。”
香玉山先是是搖搖頭,一臉歉意的說道:“遵照醫囑,小弟現在還是不能飲酒,還請見諒。”然后跟著鞠個躬,說道,“還要多謝張兄當日的指點,讓小弟尋到了一位道長,多虧了他,我這病才能漸漸好轉。這位就是絕塵道長,兩位多多親近。”
“貧道絕塵,張居士有禮了。”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走上前來,行個禮后,淡淡說道。
張成連忙還禮,那絕塵的手指卻在不經意間,輕輕碰了他一下。
張成心中暗稟,他早已暗運天蓮宗心法,將一身功力隱藏起來,這絕塵居然能夠看破這一點,悄悄試探他的功力,這人決不簡單。需知,能夠看破他天蓮宗心法的人,這世上除了魔門中人以外,只有成天打交道的慈航靜齋,才能夠做到。當然三大宗師和長生決是個例外。
就在他暗自猜測的時候,一個嬌媚無限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香公子不厚道,怎么忘了介紹奴家呢。”
張成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正笑吟吟的望著他,連忙說道:“姑娘好。”
“這一天一夜行來,真是顛得奴家的身子骨都快散了,哎喲。”說著似乎站立不穩,倒在張成懷著,跟著渾身一陣扭動,摩挲著張成胸膛,媚眼如絲的說道,“巴蜀真是地杰人靈,能生出公子這樣俊俏強壯的男人。哦。”
感受著她胸前的溫暖柔軟,張成心中火熱,這女子真的是將世間的風騷發揮到了極處。身上的穿戴將她美妙的曲線勾勒無遺,雪白半露的酥胸,若隱若現的玉泉,掀起人一探究竟的yu望,再看她那一對含春的媚眼,丹紅的雙唇,銷魂的嬌吟,特別是那蝕骨的鼻音一哼,張成差點忍不住將她撲倒在地。
就在此時,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射來,讓他心里一陣不舒服,皺著眉頭順眼看去。只見一個白面武生兩眼都快噴出火來,按著寶劍的雙手微微顫抖。張成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深淺,武功雖然不錯,但還不是他的對手,一時興起,在那女子的翹臀上重重拍了一記,那女子嬌呼一聲,卻似乎越發興奮,整個人都攀了上來,緊緊抱著,恨不得要與他融為一體。
“沒想到張兄與朱媚小姐一見如故,兩位不如進去以后再續良緣如何。”香玉山微笑著說道,跟著走近兩步,低聲道,“請張兄把門打開些,讓馬車進去,我家公子此時不方便下車。”
張成才聽到朱媚二字,就有如沖了一頭涼水般,炙熱的yu望頓時降到冰點,連忙點點頭吩咐將大門打開,只是朱媚卻不愿意下來,依然吊在他身上。
張成無奈,只得擁著她,陪著眾人等馬車先行進門。
當一輛最為寬大的馬車正要進門時,猛然聽到兩聲似乎忍耐了許久的嘶叫。在朱媚輕笑聲中,張成哪里還不知道,這位蕭大公子竟然在車中胡天胡地。
天啊,這哪里是來求親的人。
忍不住看了香玉山一眼,卻見他笑得有幾分勉強,再看一旁幾人,有滿臉無光尷尬不已的,有羨慕嫉妒兩眼放光的,有毫不在意漠不關心的。下屬如此,主君是什么樣的人物,張成心中漸漸有數。
“公子要將奴家安排到什么地方?”朱媚含著張成耳垂說道。
“呃,有一位公子,想給幾位引薦一下。”張成一陣頭痛。這朱媚乃是朱粲的女兒,江湖人稱“毒蛛”,她最為有名的地方,就是換姘頭如換衣服,而且此女多疑善妒,只要疑心姘頭對別的女人有意,就會狠下毒手。相反,等她玩膩了那名男子,勾搭上新的目標,亦會將原先姘頭除掉,以防止他和別的女人好上。實在是一個難纏至極的人物。
“哦?能得張兄這樣推薦,到要一睹風采才行。”原本準備去享受一下天然居有名的桑那浴,一聽這話,又都留了下來。
眾人隨意談談說說,等了一會。就見一個人飄然而至,蕭勇謀的護衛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那絕塵道人踏前兩步,站在蕭勇謀與香玉山之前。
張成卻驚喜莫名,說道:“希白來啦。來,來,我給幾位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多情公子’侯希白。”
朱媚已經放開了張成,眼光在兩人間來回不定,似乎正猶豫不決。
“幾位慢慢聊,我與香兄還有點事情要先談一談。”說著便拉起香玉山走出到屋外,門才剛剛關上,便一溜煙跑得沒了蹤影。
“張成,你這個沒義氣的家伙。”遠遠地,傳來了侯希白憤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