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半跪在地上,拿出特制的炭筆,在一旁的沙石上模擬一番后,才小心翼翼地的將附近的地形地貌繪制到羊皮上,并標上一定注釋和參數,能看得懂阿拉伯數字的人,大隋朝現在還沒幾個。
沒等他將搬運物資所需要的時間民力算清,一道白影快速從眼角滑過,他立即警覺起來,俯下身子,低頭細看,隱約發現那個白色身影轉過山峰,張成有些好奇,能在那種地形還能夠健步如飛的人,肯定不是常人,他自討就不能辦到,當下放棄手頭工作,潛過身去。
蜀道之難不僅是因為它地型險要,還在于這里的復雜程度,超乎了一般人的想像,看似非常近的兩座山峰,等張成趕到時,早已沒有了前面那人的身影,正當他猶豫是否還繼續找下去時,一陣猖狂的淫笑聲,夾雜著女子的尖叫傳了過來。
“莫非這么巧,才出門就遇上這種事!”張成有些興奮,自從學了些武功,他心中那顆俠客夢就會不時旺盛起來,整日夢想著有個武藝低微,沒有家勢的地痞流氓能當眾調戲下婦女,然后他張大少便英勇不凡地出來打抱不平,英雄救美,從此那女子便以身相許,自愿為奴為婢。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過去,最好那女子是個絕色大美女,要是師妃暄中了陰陽和合散,我便可以,便可以……,嘿嘿。”男人真是一種愛幻想,容易精蟲上腦的生物,才聽見幾聲淫笑,他便做起著用的白日夢來。
當張成循聲找到事發地點時,也不禁感嘆這幾個人選了個非常有情調的地方,只見此處,有山有樹,有花有草,有石塊;天上白云飄過,石間清泉涌出,一旁還有鳥兒伴奏。實在是個,打野食的好地方。
只是占據這里的人,卻不是什么好東西。兩個穿著古怪的番僧,說著聽不懂的話,淫笑著圍住著一名女子四處奔跑,還不時將那女子的衣襟撕下一塊,漏出她白嫩肌膚,讓她發出帶著哭聲的尖叫,混雜在一旁老人小孩的哭聲中,是那樣刺耳,但是卻越發勾起那兩人的性致,笑得猥瑣不堪。
雖然對那名女子的容貌有些失望,但是張成依然不準備放任這兩個家伙在這里胡作非為,暗中將包裹中的小型弩機拿出,備好箭矢,接著又掏出煙幕彈,飛蝗石,鐵砂,大把飛針……
撓撓頭,看著這一堆東西,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還沒等想出個子丑寅卯來,一聲嬌叱,一道白影已然躍身場內,兩把匕首揮舞,招招直指其中一個番僧要害,迫得那人連滾帶爬,依舊無法擺脫。
當的一聲巨響,卻是另一人拿了一根禪杖前來救援,硬拼一記之后,雙方各自躍開幾步,相互對峙著,張成這才看清來人模樣。雖然打斗中揚起的灰塵覆蓋在臉上,但依然掩蓋不了她的花容月貌,更為讓人心動的是,她嬌柔中透出的那股英氣。征服這種充滿野性的女子,定然是每一個男人的愿望。
張成還只是暗中心動,場上的兩位卻直接流出口水來,他們嘰里呱啦說上一陣,看沒人聽得懂,便直接揮杖打了過去,那白衣女子渾然不懼,展開身法與二人斗了起來。
片刻之后,張成也看出些門道來,女子天生就比男人力弱,再加上所使的短劍是輕兵器,和對方禪杖相碰的時候就顯得非常吃虧,利在避實就虛,用輕巧身法與對方游斗,然后尋找對方破綻,以求一擊必殺。白衣女子顯然也是這樣做的,而且她劍法身法都非常精妙,與對方任何一人單獨相斗,都足以穩勝,但是在面對兩個配合默契的無賴時,就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更重要的是,似乎她的經驗不比張成豐富多少,每當創造出機會,都會被對方一陣亂打給逼開。
“原來是個初出江湖的菜鳥,嘿,那豈不是說我很有機會!”張成一邊幻想著江湖上又要出現一對神仙眷侶,一面悄然布置機關,雖然那女子現在看上去大占上風,但是正所謂“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像她那樣需要耗費許多內力,用不了多久,就會有力盡的時候,到時候別說是取勝,就是想逃跑都未必有這個可能。
白衣女子苦苦支撐許久,心中又氣又苦,明明知道對方招式中的破綻,卻總是利用不好,每每到關鍵時候,對方就不按常理出招,往往亂打一氣,把她逼退,等她揉身再上時,另外一人又會趕來支援。相斗這么久,她已經有些氣息紊亂,手腳酸軟了,想要逃走,卻見先前那名被欺負女子正扶著親人逃走,只是受傷的人太多,不少人還被點了穴道,這么才時間都沒走出幾步路去,白衣女子心中不忍,正彷徨間,一個聲音傳來,“姑娘莫慌,到這邊來。”
白衣女子毫不猶豫,立即抽身過去。
到口的肥肉哪里容得這樣飛走!兩個番僧提著禪杖飛奔過來,突然聽見一聲暴喝“看暗器。”滿天黑漆漆的東西撲面而來,番僧連忙舞起禪杖,心中有些好笑,中原人原來都是如此愚蠢,偷襲之前都還要提醒一聲,先前那名女子是這樣,現在來這個人還是這般,看來還是我們吐蕃武士高明。
不等兩人得意完,襲來的暗器并沒有直接彈開,碰上禪杖后突然爆裂開來,一團黑煙迅速籠罩住四周,并沿著番僧們張大的口鼻中灌了進去,跟著弩箭聲響起,兩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奮力一個懶驢打滾,向兩邊滾開。
白衣女子目瞪口呆地看著張成一邊雙手揮舞,亂扔著暗器,一面興奮地哇哇大叫。
“難道自己苦斗那么久的番僧就這么被搞定了!”一股失敗感迅速籠罩著她,學武十三年居然就是這么個結果?她狠狠地捏著手中短劍,連帶著看張成的眼光都有些不對。
“小姐,別光看著,快上去打呀。”張成急道,他內力不強,加上兩名番僧皮厚肉糙,除了弩箭外,大多是些皮肉之苦。
他話音未落,便看見一道白影急竄出去,張成甚至看不清楚她的身影,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到了另一人身邊,不僅將張成投去的飛蝗石盡數挑落,而且直接投身到杖影之中,幾道閃電般白光劃過,身形已然卓立在對面大石邊。
只有劍上的血滴,還有兩具轟然倒塌的尸體,才在清晰見證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
張成下巴都快掉下來,“大姐,你要是一開始就這么猛,還用得著我出手么。”
---
換了個輸入法,打字有些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