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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喝酒

聞聽此言,沈浪心中頓時一動。

一千斤細鹽憑空變成了一千斤粗鹽,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貓膩。

“不知大人可否帶學(xué)生去看看那些食鹽?”

沈浪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對林漢說道。

“看食鹽作甚?”

聽到沈浪竟然要看食鹽,林漢頓時不悅了。

“本官要的是一千斤細鹽,今日已經(jīng)是第一日了,倘若三日之后再看不到一千斤細鹽,那就拿蔡家所有產(chǎn)業(yè)來抵吧!”

“你若無事就離開吧。”

林漢朗聲道:“小子,蔡家是奸商,而你卻是童生,前途無量,本官勸你還是與他們劃清界限為好,否則將來有你后悔的。”

沈浪沒想到這林漢看似粗獷,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頓時令他大生好感。

“大人,只要能讓學(xué)生看一看那些食鹽,學(xué)生保證在三日之后交給大人一千斤上好的精鹽。”

聞言,林漢瞳孔猛縮。

精鹽?

要知道當今最好的鹽就是細鹽,并且還不是普通人能吃得起的。

山西鹽運司的這批鹽可是要進獻皇家內(nèi)堂的,如今出了紕漏,不論是誰都脫不了干系。

倘若面前這個年輕人真能搞來一千斤精鹽,自己不光能再立一功,或許燕王高興了還能將自己重新調(diào)回軍中也說不定。

林漢內(nèi)心一陣激動,不過卻并未表現(xiàn)出來。

“小子,你說的精鹽與細鹽相比如何?”

沈浪沉吟了片刻,說道:“這粗鹽就好比糠,細鹽就好比粗糧,而這精鹽就好比是白面。”

“大人覺得這精鹽與細鹽相比如何?”

聽到沈浪這般直白的比喻,林漢終于是不淡定了。

“小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倘若敢欺騙本官,不光是你,就算是整個蔡家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聞言,沈浪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府丞大人,實不相瞞,蔡家已經(jīng)被府尊大人逼的山窮水盡了,根本就無力償還大人的一千斤細鹽。”

“就算你再逼他又有何用?照樣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學(xué)生倒是有辦法將一千斤粗鹽變成精鹽,這不比那一千斤細鹽要好?”

“孰重孰輕,想必大人自有明斷。”

沈浪說完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看到沈浪如此篤定,林漢與那老家仆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懂了其中的意思。

“不知學(xué)生可否去看那批粗鹽了?”

良久之后,沈浪再次對林漢問道。

原本沈浪覺得,當林漢聽到這個消息時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帶他前去,哪知林漢卻依舊穩(wěn)若泰山。

“不急不急,本官這里有兩壺好酒,喝完再去也不遲。”

林漢說著仿佛變戲法似的取出了兩個酒壇,打開之后陣陣酒香傳來。

“嗯,好酒。”

林漢貪婪的吸了吸鼻子,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莫非這是汾酒?”

沈浪也聞到了濃濃的酒香,不自覺的開口道。

“哦?”

聞言,林漢當即眼睛一亮,一眨不眨的盯著沈浪。

“你如何得知這是汾酒?”

林漢不可置信的問道:“莫非你也是好酒之人?”

沈浪苦笑一聲,雖然前世他很少喝酒,但也喝過一些,并且喝的就是汾酒。

在沈浪的印象里,汾酒才是最好喝的,比起茅臺以及五糧液都好了不少。

不過他卻不敢實話實說,只能應(yīng)付的說道:“學(xué)生也是猜的。”

“你猜的還挺準的。”

林漢哈哈一笑:“這確實是汾酒,是本官途徑山西買的,一直沒舍得喝。”

“來來來,你我一人一壇,一定要全部喝完。”

聽到林漢竟然讓自己喝一壺酒,沈浪頓時打了個寒顫。

大爺?shù)模纫粔?

這不是要自己的老命嗎?

這一壇怎么著也有五斤酒,恐怕只有牛才能喝完吧。

原來小順子打聽的消息竟然全部是真的。

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火上烤嗎?

天吶,誰來救救我。

一旁的老家仆看到沈浪的表情,嘴角微微抽了抽,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府丞大人,學(xué)生不善飲酒,我看還是算了吧!”

沈浪膽怯的后退兩步,有些驚懼的說道。

“怎么?你是不打算給本官這個面子?”

林漢收起笑容,一臉的冷冽,眼睛再次瞪得如銅鈴般大小。

“不是…………我…………”

沈浪還想說什么,林漢早已起身,將其中一個酒壇子塞進了沈浪的懷里。

“今日你若是不喝完這壇酒,也別想去看那些粗鹽了。”

林漢說完,抓起酒壇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那模樣仿佛喝的根本不是酒,而是白水一般。

看的沈浪是喉頭滾動,嘴里發(fā)苦。

“痛快,你為何不喝?”

林漢瞪著沈浪,語氣不善的說道。

“好,學(xué)生喝。”

沈浪心一橫,牙一咬,拿起酒壇,有樣學(xué)樣的喝了起來。

“咕咚咕咚”

一大口酒下肚,沈浪瞬間就感覺一股滾燙的熱流進入腹中,仿佛火燒一般難受。

緊接著是第二口,第三口,當整整五口喝下去的時候,沈浪再也忍不住了,身體搖搖晃晃,就連手中的酒壇也拿捏不穩(wěn),向下掉去。

“這可是好酒,不能浪費了。”

林漢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即將掉在地上的酒壇。

沈浪感覺頭重腳輕,天旋地轉(zhuǎn),緊接著啪嗒一聲倒在了在了椅子上。

此時的他什么也不管了,只想閉著眼睛睡覺。

看到沈浪如此模樣,林漢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對老家仆使了個眼色。

老家仆當即會意,緩緩走了過來推了推仰面靠在椅子上的沈浪。

“沈公子,你喝醉了。”

沈浪揮了揮手,下意識說道:“我…………我沒醉,還………還能繼續(xù)喝,來…………來………干了!”

看到沈浪閉著眼睛說著醉話,林漢點了點頭。

老家仆會意,跟在林漢來到了辦公房外。

“你怎么看?”

此時的林漢臉色如常,根本就不像是喝了半壇子酒的人。

“這個沈浪說的不像是假話。”

老家仆語氣生硬的說道:“倘若他真能制作出來精鹽,燕王一定會很高興。”

“到時候我們將他引薦給殿下,想必殿下高興之余會將我們調(diào)回北平。”

老家仆說著臉上現(xiàn)出向往的神色,仿佛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北平,見到了自己的妻兒。

聽了老家仆的話,林漢卻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高興之色。

“難道你忘了殿下給我們的任務(wù)?”

“那件事與精鹽比起來孰輕孰重?”

“這個……………”

聞聽此言,老家仆頓時嚇了激靈,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是啊,他們是帶著燕王的密令前來的,倘若就此回到北平,別說被提拔了,估計就連他們?nèi)祟^都會不保。

燕王的性情他們是了解的,根本就不會留任何情面。

“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老家仆神色復(fù)雜的看著林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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