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徒兒這有從家中帶來的靈茶,近日正好采了些翠竹凝露。”
王文儀俏著笑臉,眨起圓圓的大眼睛,笑瞇瞇的說道。
“還請您嘗嘗。”
將端著的茶盤奉到陳云希身前的石桌上,“族長對這靈茶可是寶貝的緊,我廢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才討來的,您可一定得嘗嘗看。”
“哦?那我可得嘗嘗。”
陳云希笑了笑,應和道。
“嘿嘿,師父你不知道,前幾天我陪師妹一起回家去,聽到師妹要這靈茶來。”
“跟要了他命根子似得嘞。”
劉傳鈞咧著嘴,探頭探腦的在一旁說笑。
陳云希玩味的看了看有說有笑的二人,抿了口茶水。
“嗯!確實是好茶,至少和余山弄得竹實茶相比,要好的很嘞。”
說完,陳云希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二人,回想起此前,余山興致勃勃的邀請二人品鑒的自制炒茶,異口同聲道:
“確實是好茶!”
一時之間,小小涼亭之內(nèi)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一番閑聊品茶之后,陳云希開始說起正事來。
“文儀,為師觀你最近心緒平穩(wěn),此前暗傷也已經(jīng)痊愈,是時候可以繼續(xù)吞吐元氣了。”
陳云希這話一出口,王文儀瞪起大眼睛,一臉興奮的歡呼,“真噠?”
“多謝師父,多謝師父。”
搖了搖頭,陳云希盯著一臉笑容的王文儀,“你我?guī)熗街g,有什么謝不謝的。”
被陳云希盯得有些發(fā)毛,王文儀收起一臉興奮之色。
扭扭捏捏的說道:“師父,我以后一定聽您的話,再也不急于求成了。”
陳云希這才點了點頭,滿意道:“此番你也算是因禍得福,能消解心中郁結(jié),倒也是你自身緣法。”
“這修行一道,為師能領(lǐng)你二人入門,但這路上的萬千磨難仍需你二人自行領(lǐng)會。”
“若是一直期期艾艾于這等小事,又談何大道呢?”
后面這兩句話卻是陳云希有感而發(fā),對二人的肺腑之言。
聽了這話,二人若有所思。
半晌,王文儀垂下眼瞼,猶豫了一刻,眼神飄忽的躊躇道:“其實,王顯他……”
張了張嘴,卻又說不出話來。
陳云希見狀,伸手撫了撫王文儀的小腦瓜子,“不想說那便不說就是,我那王叔與你有何牽扯,又可會影響你我?guī)熗疥P(guān)系?”
“誠如所言,人不就山,那便讓山來就我。”
“修行一路,終是偉力歸于己身才是。”
陳云希翻手掏出渾黃的淬明珠,舉到二人面前,打?qū)χ跷膬x說道:
“為師知你思慮母親境遇,知你往日承負甚重,也知你常有惶惶不安之意。”
向手中淬明珠灌注法力,渾黃的寶珠懸于半空,伴著十二道菁純念魄游曳,爍出光華來。
“若是你能如這明珠一般,脫去塵勞關(guān)鎖,塵盡光生乃至照破山河。”
“到時你自會知曉,此間種種皆不過是小事罷了。”
末了,陳云希又加了一句。
“就如為師一般。”
劉傳鈞認認真真的聽完了陳云希的一席話,又搖頭晃腦的思考了一陣。
轉(zhuǎn)過頭來,對王文儀沉聲道:“我知道了,師父這是告訴咱倆,只要一心求道增進修為,至于旁的,不去管他便是了,世間種種自然都是浮云。”
王文儀耷拉著小腦袋,小臉皺成了個包子,沒有接話。
嘆了口氣,陳云希幽幽道:“大不了還有為師罩著你倆呢。”
王文儀猛地抬起頭,嘴角上揚,“師父,徒兒日后一定會盡心于道,絕不會辜負您的栽培。”
“呃?”劉傳鈞撓了撓頭,一臉迷惑,“我怎么有些沒搞明白呢?”
嘴里說著話,還一臉無辜的看著陳云希。
“哈哈哈。”陳云希仰頭一笑,抬起右手,“咚咚”兩聲,輕輕地敲了敲劉傳鈞的腦瓜子。
“你啊!”
“為師該說你是赤子童心為好,還是說你是個榆木腦袋呀?”
將淬明珠收入袖中,陳云希打趣道:“還不快去修行,你師妹可是要突破氣感中期嘞!”
“啊?”扭過頭來,劉傳鈞一臉的真誠,“師妹你真厲害!”
王文儀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二人先是向陳云希告退之后,便有說有笑的出了院子。
“師妹,你和師父在打什么機鋒呢?”
“我腦袋都轉(zhuǎn)不管彎來了。”劉傳鈞的疑問聲遠遠傳來。
王文儀踮著腳尖,一蹦一跳的走在前面,“師父的意思是,要真正收你我二人入其門墻啦!”
“真?真的?”
“騙你做什么。”王文儀定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嬉笑道:“師兄可要盡心修行哦,不然可就要變成師弟咯!”
此前陳云希倒是確實和二人說過,待真正將二人收入門墻之后,便會以修為重新定下名分。
王文儀說完便又蹦蹦跳跳地往住所走去。
“誒!師妹你等等我啊。”
“我肯定會先突破的,師父還囑托我要要當好師兄照顧好你呢!”
招了招手,劉傳鈞連忙追趕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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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陽府,金光洞治下。
“我說,你個臭小子想清楚了沒有。”
黑瘦修士伸出一腳,踹在了一名神色萎靡的青年修士腿上。
踉蹌了兩步,那青年修士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含糊道:“五爺,真不是小的不識趣。”
“我之前就聽說了,我那小師弟之前隱藏了修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開光境修士了。”
縮了縮脖子,委屈道:“您這不是讓小的去送死么。”
這青年修士赫然便是陳云希的大師兄,馮秋遠。
“嘿!我這暴脾氣。”說著,那黑瘦修士便要出手,劈掌向青年修士攻去。
馮秋遠雙手抱頭,身子蜷曲,絲毫不敢有反抗之舉。
“停停停!”
一旁的圓胖修士連聲制止了黑五的暴行。
“黑五,別那么粗暴嘛。”
扯出一個笑容,圓胖修士伸手將其扶起,溫聲道:“想必剛才你也看到我的手段背景了吧?”
馮秋遠揪著看著身前圓墩墩的修士衣衫,一臉疑惑的之色。
圓胖修士臉色一僵,心道:“真是個土包子,還弄臟了老子的法袍。”
“要不是看你還有點用處,老子真想把你弄死。”
看著氣氛有些尷尬。
黑五連忙高聲道:“咱們胖爺可是有大背景的。”
“看見剛才與胖爺談笑之人沒有,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金光洞五大真?zhèn)髦唬蓐栒嫒耸且病!?
圓胖修士連忙理了理衣衫,負手而立,一臉高傲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