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么說爾等是想要與老朽合作?”
王崇明坐在自己洞府之中,吸溜了一口香茶,慢悠悠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看著面前一群凝魂后期修士,王崇明早就知曉這群人的來意。
明知故問乃是為了吊上一吊,看看能否給自己謀些好處罷了。
聽了聽帶頭之人的的話,不出所料,正是為那凝神香丸而來。
“三成香火歸大人所有,我等只求保下一枚驚神香丸即可。”領頭修士垂著腦袋,恭敬道。
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王崇明呢喃道:“倒也不是沒有周旋的余地……”
不管眾修如何千方百計,只為求得一粒驚神香丸,陳云希自然是不會隨意干涉。
只因其中不論有什么縱橫捭闔,游說拉攏之事,陳云希都不會有半點損失。
畢竟身為莊家,為的就是個通吃的局面,而付出的不過是些許在上玄界購置的靈丹罷了。
等到青云觀能夠自給自足煉制之后,更是就會成為一項無本的買賣。
一個操作不好,若是落了個陰謀算計,謀取境內修士積年身家的名聲,雖然對其不會造成什么實質上的傷害,但陳云希狂撒凝神香丸,換來治下修士盡心竭力行事的氣氛說不得也就沒了。
半月功夫,小寒山境內各個村寨所上繳的香火,都已經摶煉成了寶錢,清點數目之后,入了賬冊。
“按照此前所定,此次敬奉香火之事,便獎賞王崇明,徐有年,劉玲三人各一枚驚神香丸。”
當著神祠內眾人的面,陳云希將受賞名單公布了出來。
王崇明立刻站了出來,躬身受賞。
其余幾人也跟著道謝,接過陳云希賞下的香丸。
此前陳云希看到賬冊之時,還以為是眾人除了錯漏,這前三人所奉上的香火寶錢加在一起,已經能趕上其他所有人奉上的香火了。
要是每次都能產出如此之多的香火寶錢,這春華縣城隍的位置還指不定是誰來坐呢。
陳云希心知肚明,肯定是這三人籌集了老底才有了這種局面。
但身為受益之人,陳云希自然是不會戳破此事,尤其是這些香火之力已經無須再次摶煉,上繳府城,是以直接便塞入了陳云希的腰包。
待神祠內眾人紛紛散去,王崇明湊上前來,諂媚一笑,“聽聞大人欲要開辟靈境,小的便又籌集了一批香火。”
“這靈境之事,事關小寒山境內上下,小的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還請大人應許。”
說著便從袖中掏出了幾錠摶煉好的天銀,雙手端送到了陳云希面前。
陳云希上下掃視了一番,心道:
“這老小子,哪里來的這么多香火,此前不是還頻頻哭窮來著?”
不過,不管其來歷如何,確實也是一番雪中送炭之舉,陳云希也懶得調查其來歷。
面上一改嚴肅之色,笑道:“有心了。”
“不過本座也不平白收你的香火,待靈境開辟完備之后,本座允你在其中置一宅邸,以供修行。”
王崇明聞言大喜。
原本按照計劃,應當是王崇明收了香火,幫襯眾人拿下一枚香丸。
只是這爭搶香丸的勢力,一方是同為從神之屬同僚徐有年,一方是抱成一團的自家下屬。
王崇明其實也不好從中取巧。
況且王崇明,徐有年二人取這香丸其實也非自用,其身具從神之印,基本上尸解成神乃是十之八九的事。
又恰逢自己手頭頗緊,索性便想著將自己的那枚給出去便是了。
這段日子,王崇明鞍前馬后的混跡在陳云希身邊,當得知此次清點香火乃是為了開辟靈境之時,頓時便有些坐蠟。
這開辟靈境如此大事,自個兒卻從中謀取香火,要是傳出去,怎么也不是個好事。
為了深度貫徹緊緊保住陳云希大腿的策略,王崇明索性心一橫,便將自己所得的那一份寶錢也獻上了去。
未曾想到果真另有收獲,能夠在這靈境之內有一處私產,已經不是香火寶錢的事了。
按照春華縣的風俗,這能夠在靈境中烙下印記,煉化一處私產,基本上已經可代表當地司職主神對其的信任之意了。
陳云希不是特別了解此中隱情,但王崇明也確實乃是其手下最為精明能干之人。
見識了春華縣城隍那與一城無異的靈境,陳云希更是對賞賜出去一處小小的宅邸不甚在意。
物盡其用,能夠以還尚未開辟的靈境中的小小一角,換取解決燃眉之急的香火,在陳云希看來怎么都算是一筆穩賺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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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收繳上來的香火全數收進笏板之內,陳云希念動之間勾連上了識海內神印,調動起神職來。
說來也是機緣巧合,除去玄元玉清輪隔絕神印刻入神魂本源之事,陳云希如今算得上是正兒八經的小寒山土地公,可其卻是并未真正全力調動過神職之力。
此時,在小寒山境內,神職增益之下,陳云希只覺得神念仿佛充斥了整片大地,上至小寒山支脈,下至境內琢玉坊所在平原,只需耗費神力,即可順其心意更易,塑形。
“正事要緊,還是盡快找到境內地脈節點核心為好”
全力調動起神職之后,每時每刻都在不斷的消耗金身內的神力,陳云希稍稍適應了一番,便急忙向境內探去,尋找著地脈節點所在。
加持之下,不過片刻功夫,陳云希便將境內地脈捋了個遍。
“沒想到小寒山地脈節點竟然在此地?”陳云希頗有些詫異道。
原來,這地脈節點位置,正巧在小寒山上青石坊附近,一處山澗后的洞穴中。
而其恰恰也是陳云希在脫離王家村之后,所尋覓的藏身之處。
“還好這上一任土地公因敕令遷調,早早便離開了這地界。”
“不然豈不是被其捉個正著?”
陳云希心中升起一絲后怕的同時,又不得不感嘆世事機緣巧合,造化弄人。
收束心神,斷開神力供應,陳云希從那種仿佛無所不能的境界中退了出來,驅使金身一閃,化作一道霞光,再一次來到了這處山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