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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天鵝高攀不起的蛤蟆(4300字)

對于人類來說,未知會讓人產生莫名的恐懼感。

如同面對萬米深的深海,明確告訴你里面什么也沒有,飄在海面依然會被恐懼包裹。

鐘卜亭現在是又驚又怕,這突然出現的非人類,竟然是來找自己的?

嚇得他連連否認。

“不不,您……您一定是誤會了,我不是您說的什么實饞?我……”

鐘卜亭語無倫次著,他真的怕了。

他害怕各種不敢想下去下場,害怕以后再也見不到女兒。

可是這份害怕卻并沒有人愿意跟他分擔。

萬豈就像是驅趕掉落身上的蟲子一般,急催道。

“這位朋友,如果您是來找他的話,盡管帶走便是,我們萬家絕對不會再有任何阻攔,我弟弟剛剛只是魯莽,我替他給您道個歉。”

萬岑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推開他叫道:“萬豈!你做什么!”

“你閉嘴!你又不在乎他,叫什么叫!是想害我們萬家嘛!”

“我……”

萬岑非常地難堪。

她是不在乎鐘卜亭,但也只是夫妻關系的不在乎,她再怎么不近人情,到底還是個人,并不是說完全沒有良心。

一直以來她也知道對鐘卜亭是有虧欠的,只是自尊心讓她不愿意承認而已。

她的自尊心甚至已經到了扭曲的程度,在她的邏輯思維里,是我對不起你,但你別想我因此討好于你,一絲也不可能。

給你錢,給你房子,給你名分,給你身份,給你物質上的一切,那么你就老老實實把所有的委屈都吞下去,你這個人就已經被我買斷了。

這個就是萬岑扭曲的思維模式。

長久以往,也演變成現在這么一個扭曲的相處方式。

她不喜歡男人,所以每天都跟女人呆在一起,少回家不回家,也讓她可以少面對鐘卜亭,這讓她內心深處好受一些。

即便是回到家里,也會像昨晚那樣,不自覺地對他進行領導式的訓斥,以掩飾內心當中的那份扭曲的虧欠。

可是啊,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再怎么有問題,這個男人畢竟是她女兒的爸爸,畢竟沒有做過對不起自己的事。

結果現在,萬家卻像是躲瘟疫一般地,將他推出去。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明明知道這不對,卻下意識地也覺得只能這么選。

如此復雜的情緒讓她非常地難堪,以至于都不敢直視鐘卜亭的眼睛。

萬長青這時也表態了:“這位先生,只要您不傷害我們萬家,我保證絕對不會將現在看到的事情透露給警方。”

他的話等于是定性了,要將鐘卜亭從萬家完全地剝離出去。

對于他們這樣的態度,鐘卜亭其實并不意外,他只希望萬岑能看在女兒的面上拉他一把。

然而萬岑卻少有地露出羞愧之色,撇開眼神不敢看他。

“女兒還有你的家人,我向你保證,一定會照顧好,絕對不會虧待,所以……所以……”

太難堪了,哪怕自己平時再怎么冷淡,也無法說下去。

萬岑的態度,讓鐘卜亭徹底死了心,他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有些無奈更多的是解脫。

怎么也沒有想到,擺脫萬家,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實現的。

他不再說什么了,神情暗淡地準備接受一切。

萬岑還是看向了他,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心死的樣子,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下屬,就因為她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她抬手伸去,張著嘴,可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全都卡在了喉嚨里。

萬長青給了萬豈一個眼神,他會意了,伸手攔住了萬岑,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

唐軒將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臉上依然保持著了和煦的笑意。

【這就是你想看到的?】

“不,比我想像地還要好。”

唐軒需要兩樣東西,一個是鐘卜亭本人,一個是萬恒集團。

問題的關鍵在于,鐘卜亭在萬家的地位并不高,甚至非常地邊緣。

雖然他可以做到抬高鐘卜亭的身份,讓萬家從此高看他,從而對他全心討好。

可是他們這種關系畢竟不是茹家的那種情況。

茹小丫就是茹家直系成員,所以茹家的一切都可以毫無保留地為她奉獻。

唐軒想要的,也是毫無保留的萬恒,這里的毫無保留,不止是行動上的,更要發自內心的。

所以他不需要一個討好鐘卜亭的萬恒,而是要一個以鐘卜亭為主導,讓他掌握實權的萬恒。

因此,他剛剛并沒有過多的解釋,任由他們將人與人之間的裂痕完全撕開。

所謂破而后立,徹底打破原有的關系模式之后,才能建立全新的關系模式。

現在萬家的態度擺在明面了,鐘卜亭也徹底死心了。

那么,就到了他正式開演的時候了。

“嗯?”唐軒眉頭微微皺起,“長玉禁。”

“先生您說。”

“有壞事的來了。”

常晴眉頭一挑,壞事的?

果然,下一刻,她到感應好幾個帶有敵意的氣息向這里包圍過來。

很快,大廳的落地窗戶就被一道黑影撞碎。

在一個個驚呼聲中,一頭鳥首人身,背后帶有翅膀的怪物出現在眾人面前。

血紅的眼睛這些驚恐的面孔上一掃而過,最后停在了鐘卜亭的臉上。

“找……到……你了……時蟾!”

唐軒他們好歹還是人類的樣子,可是眼前這個就真的是個怪物了。

上來就直接向自己襲擊而來。

可還沒有等它靠近,沃夫那碩大的身軀就擋在了他面前,并且一拳就將對方轟飛。

沃夫有些意外:“沒想到連妖獸族的都來到凡界了。”

對方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人類給轟飛。

它瞪著沃夫細看了一眼,“認”出了他的身份,用很蹩腳的語言說道:“鎮魂……柱大人,時蟾是妖獸一族,請您讓開,長老命我帶回它。”

常晴冷哼一聲。

“時蟾是妖獸,但他是獨立存在,不屬于任何勢力。我家先生有意招他,你們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鳥怪很為難,說實話,它不過是個剛剛從烏鴉返祖過來的小嘍啰。

腦子里從祖先那里繼承過來的記憶都還沒有完全理清,就被叫來抓住時蟾。

誰能想到居然碰到了鎮魂柱在這里。

好在這時,更多的鳥怪從四周飛來,這讓它多了些底氣。

“鎮魂柱大人也就罷了,你算什么東西,一張仙界失禁的桌子而已,難道想跟我妖獸一族作對!?”

沃夫嘴角抽了抽,撇了一眼常晴,果然從這個女人的身上涌出濃郁的殺意。

冷汗從他的頭上流了下來。

雖然長玉禁在不算是身份特別高貴的存在,但是常晴+長玉禁,就尼瑪是個逆天的怪物。

他都不敢惹常晴,你說你惹她干嘛?

常晴上前一步,聲音不帶絲毫感情地問道:“你們是妖獸界的主戰派?還是主和派?”

“笑話,主和派的那些蠢貨,已經基本被老祖宗們鎮壓了!”

也就是說,這些是主張奴役人類的主戰派。

“先生?”

“嗯,不用留活口。”

“是。”

于是,在接連嚇暈了好幾個人的情況下,這些鳥怪被常晴用超凡的力量全部擠壓成了肉餅,場面非常地血腥。

全部連半分鐘都沒有用到。

說實話,唐軒也被嚇到了,別看他表面平靜,心里早就慌。

“喂!你不是說她至少要三分鐘的呢?”

【她又變強了,同時情緒的波動大大增幅了她的力量。】

尼瑪,她居然唯心了!

真當這是演二次元主角啊?吼一聲就爆發潛能了?

怪物!

【算了,反正效果已經達到了,這些人已經完全被震懾到了。】

唐軒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然后語氣略帶訓斥地說道:“長玉禁,你不冷靜了。”

常晴身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沾到,發泄完之后恭敬地回道:“抱歉先生,我做地有些埋汰了。”

“下次注意,在外要保持體面。”看向沃夫,“鎮魂柱。”

“先生我在。”

“把這些清理干凈,回頭等封印解除,送給妖獸界的主戰派當禮物。我們雖然是中立的存在,但一切都是以建立新秩序為前提,想要奴役人類的勢力,不在我們平衡的范圍。”

沃夫點了點頭:“是,先生。”

說著,便雙手合一,空間立刻就像折紙一樣被折疊了起來。

這些尸體全被折了進去,連同血液一起,消失地一干二凈。

要不是破碎的剝離和凌亂的桌椅,剛剛那一幕仿佛就像是沒發生過一樣。

嗯,果然是個好用的能力。

好了,前戲結束,下面是正事了。

“時蟾。”

突然又被叫了,這次鐘卜亭也崩潰了。

“你們到底是誰啊?時蟾到底是什么啊?我一頭霧水。”

唐軒讓自己表現出一些意外。

“超凡現象都已經發生在眼前,你居然一點記憶都沒有恢復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沒關系,覺醒后,你什么都會知道。”

說著,唐軒將一道光注入到了鐘卜亭的腦門當中。

伴隨著一陣轟鳴,從鐘卜亭的體內涌出一道金色的光暈,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

而神情呆滯的鐘卜亭,將這股能量托起,飄浮在半空之中。

緊接著,他的相貌開始發生變化。

【超凡序列激活……基因優化中……超凡進化開始……基因鎖分配中……記憶數據包運行……】

超凡進化,對于人類來說,外表的變化其實就是一場基因優化。

每個人在成長的過程中,相貌會隨著環境,營養等各種因素而發生變化。

但實際上,每個人基因都有一個最優姿態,超凡進化,就是修復了成長過程中的所有錯支,讓人處在最完美的狀態。

不過相比于容貌的改變,體內的變化才是最驚人的。

隨著鐘卜亭的進化開始,整個屋內的空間都開始發生扭曲。

這些扭曲還籠罩住了那些萬家人。

而通過這些扭曲,他們竟然都不約而同地看到了一些殘缺,但是漫長的記憶畫面。

常晴和沃夫也發現有一股記憶正在強制與他們的腦海同步。

但是他們下意識地運行體內的超凡力量,將其抵消了出去。

“這是……”

看著一個又一個扭曲向鐘不亭涌去,常晴面有所思,接著“恍然大悟”。

“他在下凡之前,就先將所有的力量和記憶都剝離了出去,難怪誰都沒有發現它下凡。”

沃夫看著那些同樣呆滯的萬家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的記憶對于沒有超凡力量的凡人而言,猶如海水與溪流的差距,會被淹沒,根本就無法抵抗。”

唐軒在赫譜的提醒下,知道已經差不多了。

于是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這樣下去,他們自己的意識就會崩潰,罷了,救一下吧。”

他打了一個響指,一股能量涌出,萬家人這才都驚醒了過來,一個個都魂不守舍的樣子。

當然,更多的,是難以平復的震驚。

在剛剛那么一小會的時間里,他們以第一視角看到關于時蟾的一些記憶。

這些記憶不僅讓他們知道了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也讓他們知道了時蟾是什么。

萬長青老臉都快擰成麻花了。

鐘卜亭的前世,竟然是維護萬界時差的神獸,是游走于萬界之間,連神族都要對它略表尊敬的存在。

可是自己剛剛都干了什么!把這么一個地位超然的神物給推了出去。

明明只是一個誤會,他們萬家卻把鐘卜亭給徹底得罪了。

那此分家的族人都下意識地離他們幾個遠了一些。

是你們直系的得罪的,背景這么牛逼的女婿,以前還各種刁難人家,數落人家,最后更當作瘟疫一樣要丟棄,給誰看不心寒。

總之,跟我們這些分家的沒什么關系。

萬豈和萬嵩那叫一個悔,悔地腸子都青了。

一想到他們之前對待鐘卜亭的那些事情,說過的那些話,他們都害怕地不行。

這下可如何是好?萬一他要怪罪的話……剛剛那個女人瞬間弄死鳥怪的畫面浮現,兩人都嚇癱了。

“老妹!你是他老婆,你可要為我們求求情啊。”

“是……是啊姐,現在就只有你能勸他了啊。”

萬岑被兩人搖晃著,但卻面無表情,兩人的話讓她覺得可笑。

她笑地很慘然。

勸?這里要說最沒資格勸的,就是她萬岑了。

最傷他心的是自己,最虧欠他的是自己,甚至讓他這些年抬不起頭的人就是自己。

讓這樣的自己,去勸這位神明一樣的存在,她沒這個臉,也沒這個資格。

他已經不是那個名義上的丈夫,而凌駕于凡人之上的神。

此時的鐘卜亭再次發生變化,那包裹著他的能量逐漸成形,化作一只模糊且巨大的蛙型姿態。

眾人剛從他的一些記憶里回來,所以都知道,這個就是時蟾的身姿。

作為獨一無二的存在,它不被分類在蛙類和蛤蟆類里,說蛙也行,說蛤蟆也對。

總之,它就是一只可以吞噬時間殘余的神蛙,非常地神圣。

萬岑看著他的這個真身,自嘲地說道。

“我或許是天鵝,但是鐘卜亭,你這只蛤蟆,我卻連仰視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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