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交換
- 最后的機武神
- 素羽墨月
- 2203字
- 2023-03-04 11:48:17
江松有位出了名的紈绔子弟,名劉金濤,父親便是那位聞名城市的實業家。他生平行徑荒誕,官府門前架車潑糞,茶樓里邊逼伶作倌,總之和正常人相干的事情是一件都做不出來。劉長生為其頭痛不已,糖果與鞭子盡施卻又收效甚微。
所幸后來小兒子劉疏影日展騰龍之相,當父親的干脆對自家大兒子如若惘聞,只要求他別給自己惹什么亂子,將來滾遠遠地安度余生。
兩個禮拜前,吳靜婷在天一染坊上班的第一天,送的最后一單就是劉家大院里訂的兩匹上等絹衣。
原本相安無事的一單,卻不巧被賦閑在家的劉金濤瞧見了她那張俏麗的臉,從那時起吳靜婷的噩夢就開始了。
這位富家公子哥隔三岔五便會對她發起騷擾,目的無外乎是希望這位美女就范。
對吳靜婷而言,她遇上了自己反抗不了的惡霸。這兩周來劉金濤明里暗里的揩油,以及叫人染坊的門前叫喊耍賴,地上一癱兩腳一蹬的事情多次發生。
吳靜婷經常被這無賴耗得心力交瘁,她心里清楚,這樣下去自己丟了這份工作只是時間問題。
結果今天天一染坊又就接一大單,指明了要那位姓吳名靜婷的小姐去送,她本想推辭,但染坊的掌柜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撂下一句:“要不是那位劉公子發話,我早辭了你,去不去,自己看著辦。”
于是沒辦法,吳靜婷硬著頭皮把衣裳送到劉院外的偏房。結果剛一進門,兩個胸肌壯得快從衣領里崩出來的保鏢漢子一左一右攔住門,劉金濤舔著嘴唇,笑嘻嘻地看著她,只叫覺得渾身發毛。
這人又是一副平日里常見的無賴相,一會說自己被吳靜婷氣得犯了高血壓,一會又是送來的衣裳被她沾了泥巴,肥厚油膩的胳膊在袖袍里泥鰍般擺動著,見著機會就要在她身上蹭一把,硬生生纏了她將近一個時辰。
吳靜婷一直好言好氣逆來順受著,血壓高就幫忙按摩身子,沾了泥巴就端了盆和水細細地清洗掛晾。眼見時間浪費了許久,她脖子一縮,低聲下氣地抽身想走,卻又被人一把扯住了袖頭。
隨即她還未反應過來,滿是肥肉的巴掌帶著油味劈頭蓋臉打了過來,響亮的脆聲里吳靜婷整個人半響都是懵的,半天才反應過來,半邊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
“別給臉不要臉,門口那兩家進來抓住你的手腳往床上一摁,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劉金濤惡狠狠地說道,長滿粉刺的臉一點一點貼近吳靜婷的耳畔。
她顫抖著,卻一動不敢動,汗水順著額角一點一點滑落。而后者的鼻孔不斷舒張,一臉迷醉,享受著妙齡少女的芬芳,油膩膩的雙手在她腰間使勁摩拭,將女孩柔嫩的肌膚蹂躪得通紅。
“知道為啥不?小爺我不僅要你的身子,還要你的人,這是你吳家的榮幸,得到了攀在我大腿上的機會。你們這種泥巴里打滾的窮人不就是想要錢?你娘病了,我知道,想要錢就趕緊跪在地上搖尾巴!”
他張開嘴,滿口唾液混著熱氣的惡心氣味繞著吳靜婷鼻腔打轉。
“你走嗷,放你走,小爺我這人就是性子好——給你三天時間想好,三天以后太陽落下的時候,我要是得不到一個答復,你就等著給你無錢買藥的娘收尸吧。我能給你錢,也能讓你爹賺不到錢。知道嗎?不少道上的人,對于咋把一個扛著家庭的普通父親逼成罪犯,他們是行家。”
夜色的陰影里,跋扈的少爺站在律法的圈子內舉起刀,江松的律法從不是為了保護窮人而設。
......
租界區敞亮的大道上,吳靜婷低著頭,手里的籃子裝著今天新買的蔬菜,不多,還沾著拔出地里時的泥土。雖然臟,但經過清水沖洗,下火一炒便能填飽一家人的肚子,作用堪稱偉大。
她一直垂著腦袋,月亮照在那張清麗的臉上,在精致的五官下切出濃重的陰影。
腳步聲起,面前的街角后忽然走出一人,直直停在她的面前。
吳靜婷抬起頭,下意識地強打起精神,勉強一笑道:“是不是見我晚了沒回來,爹叫你找我來了?對不起啊,我送衣服那戶人家的母親犯了病,一家人手忙腳亂的,我幫忙照顧到現在,郎中過來灌了藥,這才準備回來。”
“劉家大少爺纏你多久了?”
吳鉤嚼著草根雙眼望天,隨后冷不丁問道。
他自發現這件事起的第一瞬間,胸膛里涌起的,是濃烈到要溢出來的殺意。
但很快他冷靜下來,思考過后也認定,這個劉金濤不是導致上一世吳家滅門的兇手。
要說原因,很簡單,因為上一世的這個時候,那家伙已經死了,死在大半年前一場出海游船的事故中。
至于吳鉤為什么會對這個紈绔了解頗深,則是另一個故事。
時間線發生了些微偏差,他沒有因為意外而亡故,并恰好看上了自家大姐。
但不論如何,吳靜婷有了麻煩,他是不打算坐視不管的。
面前的大姐心頭一顫,她咬緊了嘴唇,滿臉憋得通紅,半響才說:“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情。”
“我還有幾個月就要成年,況且就算我不管,爹也會管。”
“爹娘知道了?”
吳靜婷臉上一驚。
“他們哪怕不知道詳細的,心里肯定也清楚你身上發生了些什么,況且你要是答應了那位公子哥,幾天后紅袖纏身腰裹金絲之日,他們還能不知么?”
“你——”
“不是我,是你,你打算怎么辦?”
吳鉤打斷了大姐的話,他直勾勾看著面前十八歲女孩的眼睛,那清澈的眸子在月下朦朧得好似隔了莎一般,隨后紅淚滴落。
“我能怎么辦,害死你們,害死娘嗎?還是偷偷藏把刀去給那姓劉的捅了,再割自己的喉嚨一了百了?!我一個女人能干什么?我還不只有委屈自己從了他......”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
“別那么悲觀嘛。”吳鉤說著,忽然又蹦出一句不合時宜的臺詞,“勇被人打了。”
這忽如其來的話鋒變換讓吳靜婷一愣,隨后他也不顧面前的女孩眼上淚痕未干,自顧自將弟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明天你能不能抽空去那張裁縫家,跟對方父母交流一下,那方面我不擅長。對了,你得小心一點,據說那裁縫練過,不過越是練過的人,應該越不好意思打女人。”吳鉤目光平靜如水
“作為交換,你的事我替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