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聽了李享的話只笑道:“若是給阿貓阿狗取名字,要我信口拈幾個也使得,但這是給人取名,哪里能這么隨便?”
李享聽黛玉這話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哦,對了,說起阿貓阿狗,我的三條狗子怎么不見了?”
正巧紫娟進來倒茶,說道:“我剛去取東西,好像瞧見府里的人牽出去溜圈了。哥兒也真是的,三條狗子放在這里,人又時常不在這府里?!?
李享聽了尷尬笑道:“所以,它們沒添麻煩吧?”
紫娟把茶端給李享道:“就是添了麻煩,還能把他們燉了不成?不過若是沖撞了老爺和太太,那可就說不準了?!?
李享忙道:“那可使不得,花了我好些銀子呢。”
喝完茶,李享便匆匆出了門,他還要趕回去教那五個姑娘制作青霉素。
唉,自己的時間是越發緊了。李享嘆了口氣,剛出林府的門,便看到府里下人牽著自己的狗子回來了,于是當下吹了個口哨,那三條狗子便大力地想要掙脫繩子朝李享跑去。
讓李享沒想到的是,那些狗子剛一發力,那名下人便立刻反應過來,看上去猛地一用力,竟生生將三條狗子全部拽住。
李享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只笑著說道:“辛苦你帶他們溜圈了,交給我吧?!?
那下人點了點頭,將牽引繩交給了李享,隨后進了府中。
出了府門,李享一邊擼著狗子,回想起剛剛那一幕,頓時有些吃驚。
這三條狗子可都是獵犬級,能上山趕野豬的存在,方才他們全力向自己跑來,那家丁居然瞬間單手就能將他們拉住,這要換個人,指定是要被拉得身形踉蹌。
嘶……李享回頭看了一眼那家丁的背影,心道,這林府之中怎么這般藏龍臥虎?。?
牽著狗子回到自己的宅院,李享便看見五個姑娘在院子里晾衣服。
“大意了……”李享拍了一下細節的腦門,因為他注意到這些姑娘還穿著從人牙子那里來時的灰色布衣,連身像樣的裙子都沒有,就連現在洗換的也都是一樣的粗布衣裳。
雖不說要像那賈府那樣把丫頭們都服侍得跟小姐一樣,但也不能太委屈了她們,心里如此想著,李享走進了院子,喊道:“你們都過來一下?!?
那五名姑娘圍了過來,都說道:“公子你回來了。”
李享點了點頭道:“來,這是我養的三條狗子,以后放在這里看家護院,它們聽的懂一點人話的,你們要經常陪他們玩,這樣遇到壞人的話可以讓他們上去咬死壞人?!?
姑娘們聽了,都試探性地上前擼狗,李享又說道:“一會我叫人來給你們量體裁衣,你們喜歡什么樣的衣服就自己跟裁縫婆子說,每個人二兩銀子的預算,買好的還是買次一點的,你們自己決定?!?
姑娘們聽了,登時停止了擼狗,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李享,五雙眼睛里滿是興奮和驚喜。
看到這樣的眼神,李享心里不知道為何,頗有成就感和滿足感。
李享又出門叫來裁縫婆子為五位姑娘量了身段,那裁縫婆子又拿出各色布匹花樣供他們挑選,姑娘們全程兩眼放光,挑挑揀揀,難以取舍,等到一切忙完,又是天黑了,李享嘆了口氣,只能繼續推遲培訓計劃。
“怎么樣?都挑好了嗎?”李享走進來問道。
“挑好了!謝謝公子!”
李享看著那裁縫婆子的記錄,見上面寫著有一個姑娘只定制了兩身衣服,而有個姑娘則定制了五身。
“你們這差距挺大啊?!崩钕碛檬种盖弥遣咀诱f道。
那裁縫婆子笑道:“這位姑娘挑的都是上好的料子和花樣,所以只夠做兩身的?!?
李享看著裁縫婆子所指的那位姑娘,但見她身量苗條修長,五官雖不驚艷,但當她看見李享看向她時,嘴角便掛上了淺淺的微笑,兩個梨渦一出,便顯得賞心悅目許多。
原來如此……李享見著此景,便明白了黛玉所說,果真起名是要見著本尊才好起,不然可不貼切。
那裁縫婆子又指著另一位姑娘說道:“這位姑娘儉省些,挑的料子沒她精細,所以做五身也是有余的。”
李享又看向這位姑娘,但見她面龐圓潤,生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上去有點子天然呆的樣子。
“哦,行?!崩钕硭妥吡瞬每p婆子后,便對方才那兩位姑娘說道:“你倆的名字我想好了。”
那兩位姑娘聽到這話,滿臉期待。
李享對著那名只挑了兩身衣服的姑娘說道:“你以后就叫喜樂?!?
隨后,李享又轉向那喜歡省錢的姑娘說道:“你以后就叫米豆?!?
隨后,兩名姑娘的臉上出現了疑惑的神情。
另外三名姑娘都齊齊笑出了聲。
“米豆!哈哈,我還蒜苗呢!”一個姑娘忍不住捶了一下米豆,笑道,但下一秒她看見李享正盯著自己,當即停止了玩笑,生怕李享真給她起名叫蒜苗。
她的擔心顯然不是多余的,聽到這話,李享當真思考了一下道:“蒜苗也太重口了,還是叫茴香吧。好耶,一下解決三個人名,我真是個天才?!?
嗯,高興的只有李享自己。
剩下的兩個姑娘見李享取名的思路似乎有些清奇,當下也不敢隨便作聲,李享便道:“你倆的稍后再說吧,今兒天色不早了,大家早點歇息?!?
說罷,李享就要回房休息。
“哎,公子……”喜樂叫住了李享,欲言又止。
李享轉過頭道:“怎么了?還有什么要買的嗎?只管開口,我記性不太好的,你們要時常提醒我。”
“不是的,公子。”喜樂說道,“公子不需要我們服侍嗎?”
“呃……”李享食指撓了撓太陽穴道,“我不太習慣被人服侍,你們也不要不安,以后可有你們忙的呢?!?
留下這么一句話,李享便走出了房間,過了一會又折回來說道:“可以的話,幫我洗下衣服吧?!?
……
次日,李享終于可以開始教她們制作青霉素。
院子里,李享布置了一整套的儀器,同時搬來板凳讓姑娘們排排坐好,隨后便開始反復演示青霉素提煉流程,等到她們將整個流程都機械地熟絡并復刻以后方才作罷。
“公子,我們這是做什么?”喜樂終于忍不住問道,剩下的姑娘們也是同樣一臉疑惑地看著李享。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事?一個公子哥買了幾個丫頭回家,既不云雨取樂,也不要她們端茶倒水,洗腳伺候,倒干起這不知所謂的事情來。
正所謂好奇是最好的導師,李享見她們終于問起,便神秘兮兮地說道:“咱們這是在制作一種包治百病的藥?!?
“制藥?”
姑娘們聽到這個詞后更加疑惑了。
茴香用棍子扒拉著培養皿里的青霉道:“可是,這是霉欸……這東西也能制藥嗎?”
李享說道:“唔……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砒霜也是可以入藥的不是?萬物相生相克,只要用對了路子,都能有所作用?!?
隨后,李享將器皿中的液體倒掉,說道:“當然了,這些都只是舉例,做不得數的。”
隨后,李享鄭重其事地對她們說道:“說實話,我找你們來,也就是幫我做這個的,這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必須由我自己人去做,當我覺得你們做得不錯的時候,我會帶你們去我的工廠里看看,那時候制作的就是真正能醫治病痛的藥物了?!?
五位姑娘聽到這話,面面相覷,她們實在沒想到自己被買來居然是做這個的,一般也就是打雜什么的,再高級一點也就是針織紡線的事情,這制藥還是頭一回聽說。
李享正要接著說下去,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自己的小作坊在城外,姑娘們的安全怎么保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