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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結(jié)金蘭

  • 紅樓醫(yī)夢
  • 牛頭波比
  • 4608字
  • 2023-03-17 17:06:18

聽到李享這一聲喊叫,那女兒微微側(cè)頭,整個人突然癡了,呆呆地看著李享。

柳湘蓮心道,這兄弟莫不是有什么瘋癥?總是這等一驚一乍?

“姑娘忘了本家姓名,多有不便,我本想為她暫擬個名字,沒想到李兄已有了,這YING LIAN倒是既入耳又上口,就是不知道是哪兩個字?”柳湘蓮問道。

“不,不好,這個名字不好。”李享咬唇思量,這曹公筆下之人物,其萬千坎坷的命途全在姓名這二三字上,英蓮…應(yīng)憐…斷不能用這個名字了!寶釵取的香菱二字倒是貼切不俗,但是若仍用這兩個字,只怕跳不脫菱花秋末而亡的結(jié)局。

柳湘蓮雖讀書不成,但對那戲文話本卻是頗有研究,其實他心里也對這女兒的身形相貌贊嘆不已,只不過當(dāng)著李享的面不好表露,正想借這機(jī)會夸贊一番,故而說道:“我雖駑鈍,倒也認(rèn)得幾個字,請恕在下唐突,我看姑娘面如出水之芙蓉,質(zhì)若國蘭之淡雅,必是出身名門望族之家,今日落難至此,又得緣與我二人相會......”

柳湘蓮話至一半,突然被如夢方醒的李享打斷,他喜道:“欸!有了!就叫巧蘭!亦或者巧蕓,巧玉!都好。”

“你!”柳湘蓮想好的一番話語硬生生被李享給斷了,白了他一眼,惱道,“你又有了?那我倒想聽聽你這些個名字好在哪里?若是不好,還得依我!”

李享哪里會給人取名?他不過是把原書中那些得以善終的人名湊了些,合拼在一處而已,但要說講究,也是有的,那就是劉姥姥給王熙鳳的女兒取的那個“巧”字,李享是打定了主意要用的,剩下的蕓,蘭,玉,便是來自于賈蕓,賈蘭,林紅玉三人,且不管說不說得通,這三人既能落個好結(jié)局,名字肯定也是好的。

李享想到哪里是哪里,當(dāng)下跟柳湘蓮說道:“你看她,富貴,康寧,好德,五福之中已經(jīng)占了三福,唯獨缺了長壽和善終,我取的這些名字,就是補(bǔ)這兩個的缺。”

“砰!”

柳湘蓮一拳頭捶在桌子上,說道:“荒唐!簡直狗屁不通!你又知道她缺了長壽和善終了?那幾個名字又和這二福掛什么勾?”

李享頓時語塞,勉強(qiáng)說道:“不是缺了,而是長壽和善終尚未可知嘛,所以補(bǔ)上這兩個缺……”

柳湘蓮之所以生氣,一者是李享口不擇言,當(dāng)面就說這女兒缺了長生和善終,這不是平白無故咒人家?二者則是李享說了一通,確實也沒解釋出這些名字好在哪里,令得柳湘蓮好一陣不痛快。

也就是柳湘蓮這等性情豪爽,做事直來直去的還跟李享一頓爭吵,若是碰上那讀了些書,又把女兒當(dāng)做掌中寶的,只怕還更麻煩些。

一旁的英蓮見兩個面容俊秀的公子為自己姓名的事爭吵,渾然不覺自己已是面如紅霞,只是低著頭,一雙手歡喜地絞著,心道,我今日罪孽可滿了!

柳湘蓮兩杯酒下肚,愈發(fā)沒了矜持,將自己所想的名字說了出來,不外乎是從那戲曲中撿了些佳人的名啊,字的,往英蓮身上去貼,倒也卻比李享取的那幾個有考究。

而李享或是因為知曉英蓮坎坷命運的緣故,聽到那些名字總是容易往不吉利的道上想,故而咬指皺眉,不做評價。

柳湘蓮正欲再辨,卻注意到桌子對面的女兒已經(jīng)支撐不住趴著睡著了去,當(dāng)下噤了聲,示意李享去另一張桌子說話。

“李兄,方才你仗義相助,我二人便算是歷過生死了,你也知曉了我的底細(xì),但我對你,卻還是一無所知啊。”柳湘蓮給李享倒了杯酒,說道。

“你想知道什么?問便是了。”李享將那酒一飲而盡,說道。

柳湘蓮點了點頭道:“方才情勢危急,我顧不得許多,但是現(xiàn)在細(xì)細(xì)想來,李兄卻有諸多奇怪的地方,日薄西山之際,常人都應(yīng)在家得享天倫,李兄卻為何孤身一人出現(xiàn)在那林間小道上?此為其一。”

“其二,李兄的面容裝束實在古怪,要說這洋人我也是見過的,但李兄分明也是我炎黃子孫,為何如此奇裝異服?連頭發(fā)也理成這個樣子?李兄若不是和尚,那可就是大不孝了。”

“其三者,也是我最不明白和在意的地方,我父母早亡,雖為大族子弟,卻是孤身一人,萍蹤浪跡。我這一路游歷過來,并未有做過什么能顯聲揚名的事情,李兄如何又能一語道出我的來歷?”

柳湘蓮舉起一杯酒,敬向李享道:“李兄若能解我心中疑惑,我二人此后便也算是生死至交了。”

這...李享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一旁伏桌而睡的英蓮,苦笑道:“實不相瞞,柳兄,我也是個四海為家的浪子,除了名字和一些微末本領(lǐng),其他一概不記得了。”

“一概不記得了?”柳湘蓮眉頭微皺掃了李享和英蓮一眼,心道,真是怪哉。

盡管事情有些荒唐蹊蹺,但卻滿足了柳湘蓮仗劍江湖遇奇人軼事的心思,他一路南行并未有過什么趣事,卻沒想臨近金陵之際竟遇上這樣的人物事跡,日后在酒桌上又多了一筆談資了。

何況李享能路見不平仗義相助,必不是什么惡人,不管他是有意隱瞞還是真的如他所說不記得了,柳湘蓮也無意再刨根問底。

夜風(fēng)拂窗,柳湘蓮起身將自己的披風(fēng)蓋在了英蓮身上,又看向李享道:“那李兄今日有何打算?”

“我?”李享長嘆了一口氣,心道,是啊,該作何打算?

若是自己重生在某家某戶,人生目標(biāo)只怕還明確些,偏偏自己如一葉浮萍落入這渾濁世道,伸手不見五指,竟有些茫茫然不知所以。

來到這紅樓世界,自己該做些什么?去見識下書中的那些傳奇女子?又或者游山玩水浪跡天涯享受這跨越時空的自由?

李享沒有沉默,反問道:“柳兄有何打算?”

“我原想游歷至金陵后坐船北上,歸家一趟,而后再做定奪,只是...”說著,柳湘蓮看向了英蓮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總不能半道扔下她不管不是?等明日官府的人來了,看看能否幫她找到家人,此事一了,我再歸家不遲。”

家人?李享微微搖頭,心道,只怕是不能了,葫蘆廟一場大火將甄士隱半生榮華燒做了灰飛,后來甄家也被抄家料理,這種情況下,能給英蓮找個好歸宿就算不錯了。

想到這里,李享突覺柳湘蓮看向英蓮的眼神中總流露出一股柔情。若是這二人湊成一對,應(yīng)該也不錯吧?

此時的李享依舊只把這世界的人當(dāng)做某個角色看待,心中盤算時總是把自己剝離在外的,因此得此機(jī)緣巧合,李享倒有意撮合這兩位。

喝完了酒,吃完了菜,柳湘蓮柔聲喚醒了英蓮,將她送回房中,三人在驛館各自休息。

李享將身上東西一一解下,放在床上。

首先最重量級的是一個軍用戰(zhàn)術(shù)背包,由于李享是醫(yī)療兵,背包里盡是急救藥物和醫(yī)療器具,還有一些應(yīng)急食品。

然后便是一些野戰(zhàn)裝備,如身上的鉤索,匕首,防彈衣,護(hù)具,還有落地時就摘下了的防彈頭盔等等,脫去這一身累贅,李享頓覺輕松不少,至于武器,李享只配備一把格洛克18C手槍和兩個彈鼓,畢竟在部隊里,突擊偵查也不是他的職責(zé)。

“亂糟糟的!”李享抓了抓腦袋,又走出門敲響了柳湘蓮房間的門。

“李兄?”柳湘蓮剛打算睡下。

“柳兄,能否借我一套衣裳?”李享直言道。

“說什么借不借的,兄弟要用,拿去便是了。”柳湘蓮笑著從包袱里拿出一套衣服,遞給了李享,說道,“豈曰無衣,與子同袍,昂?哈哈哈!”

“多謝!”李享拿了柳湘蓮的衣服,回房試了試,果然合身,思慮一番,還是把防彈衣穿在了里頭,不管怎樣,既然來了,還是盡量融入這世界的好,不然奇裝異服走在路上未免太招搖了些,難保不會飛來橫禍。

次日清晨,李享早早醒了,一出房門便聽得柳湘蓮在樓下和人說話,俯身一看,幾個官差模樣的人正在審問筆錄。

“少俠啊少俠!唉!”那捕頭長嘆了一口氣。

“是在下太過沖動莽撞,欠缺考慮了。”柳湘蓮抱拳向捕頭說道,說完,又一臉愧欠地看向了一旁的英蓮。

“柳大哥早。”李享走過去和柳湘蓮打了聲招呼,又向著英蓮一笑。

“這位想必就是李少俠了?”捕頭看著李享,點了點頭,說道,“李少俠,這里還需要你對一下口供。”

李享和官差對完口供,那捕頭命人將卷子送回衙門,隨后說道:“二位行俠仗義本是好事,只是也太沖動了些,八個賊人,哪怕留一個活口也好啊!”

“原來是這樣……”李享看向了柳湘蓮,難怪他露出懊悔的模樣。

那捕頭繼續(xù)說道:“似這等跨省拐賣人口的勾當(dāng),其后勢力盤根錯節(jié),必能牽扯出無數(shù)大案,若是少俠留些活口,得以順藤摸瓜,這功勞可就上天了。”

柳湘蓮拍了拍額頭,道:“我真該死!那,大人,她的來處……”

那捕頭搖了搖頭,說道:“只怕是不能了,少俠,此間事了,我也該回去了,賞銀大概正午前便會送到,那件事少俠可以再考慮考慮。”

說罷,捕頭便離了驛館。

“柳大哥,有什么麻煩么?”李享雖然聽了個大概,但是沒頭沒尾,不夠詳盡。

“我太沖動了,只圖一時痛快,卻忘了要緊事。”柳湘蓮說道,“那八人一死,既查不出他們的背后的網(wǎng)絡(luò),又探不明姑娘的來歷,偏偏姑娘自己也是一問三不知的,這如何是好?”

來歷?李享對此倒是心知肚明,但他并不想讓英蓮知曉那些事情,更何況甄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只怕英蓮就這么忘了前事還好些。

“那,總不能就這么丟下她不管吧?”李享笑著對柳湘蓮說道。

“李兄這話何意?”柳湘蓮感覺不妙,當(dāng)著英蓮的面,慌忙扯開話題道,“姑娘,你有何想法打算?若我能幫的,必盡力而為。”

李享看著柳湘蓮的樣子,笑呵呵道:“俺也一樣。”

英蓮被兩個少年公子盯著,臉又不覺紅了,低著頭道:“我沒有什么想法,也不知道什么打算,只是二位恩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也無以為報……”

說話間似是觸動了傷心事,英蓮眼眶里突然蹦出豆大的淚珠來。

“你別哭,你放心,我們不會丟下你不管,君子行事,有始有終,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的家人的。”柳湘蓮寬慰道。

“那你怕是要幫她一輩子咯。”李享笑道。

似是聽出了李享的言外之意,柳湘蓮和英蓮身上都有些火辣辣的,心中慌忙無措之下,柳湘蓮腦子一熱,說道:“只是我是個漂泊無定之人,姑娘跟著我們行走,難免有損清譽。李兄,姑娘,既如此,可愿與我義結(jié)金蘭,定下個名分,此后肝膽相照,可好?”

“啊?”李享聽到柳湘蓮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氣氛都到這里了,結(jié)果這位大兄弟來了句“義結(jié)金蘭”?

柳湘蓮雖見巧玉生得極好,但是性格看上去卻又有些呆訥,只怕與自己風(fēng)流肆意的作風(fēng)不搭,而如今要帶她遠(yuǎn)行,若不定個名分,只怕平白污了人家姑娘清白,因此結(jié)為金蘭是最好的辦法了。

一旁的英蓮也是抬起了頭,左看看柳湘蓮,右看看李享,貝齒咬唇,說不出話來。

“怎么?你們都不愿意嗎?”柳湘蓮?fù)挥X有些尷尬。

“不!愿意!”英蓮立刻出聲表達(dá)了自己的心意,仿佛生怕柳湘蓮和李享扔下她不管似的。

看著英蓮的神態(tài),李享不免心疼,這漂泊無依的女兒突然被救,又突然能得兩位兄長,這樣的際遇叫她如何不激動?

“那好!”柳湘蓮得了英蓮的肯定,也不管李享說沒說話,抓起他和英蓮的胳膊就往案臺那邊走。

這還不由得我拒絕了?李享看著柳湘蓮,翻了個白眼。

柳湘蓮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停下腳步道:“李兄與我生死之交,同袍之誼,難道?”

“沒有沒有,我也愿意,我是太激動了,嘿嘿。”李享臉上笑著,心里道,身上還穿著人家的衣服,哪里有拒絕的道理?

三人來到案臺邊跪下,柳湘蓮舊話重提,說道:“妹妹,你的名字,可想好了?”

英蓮與二人對了下眼神,說道:“我不像李大哥那樣心思活絡(luò),也不像柳大哥這樣的博聞廣識,我只知道領(lǐng)你二人的心意而已,所以名字便不必爭執(zhí)了,便從二位哥哥所賜的名字中各取一個字就好,至于姓氏,也不礙著什么的。”

聽到英蓮如此說,柳湘蓮和李享也不再多話,任由她選擇。

英蓮微微一笑,道:“李大哥偏愛那一個巧字,就先取一個巧字,柳大哥那里,便取一個玉字吧,如何?”

“巧玉……巧玉。”李享念叨了兩句,突然發(fā)笑道,“是了,這還真是一場巧遇,再沒有更貼切的了。”

“玉為君子之質(zhì),妹妹雙目靈巧,顧盼神飛,這兩個字倒也確實貼切,只是差了些來歷了……不過,妹妹喜歡便好。”柳湘蓮也不再糾結(jié)此事,說罷便上前燃了三炷香,分交二人。

根據(jù)長幼順序,自然是柳湘蓮為大哥,李享為二弟,巧玉為三妹。

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后注視案臺上供著的神仙,各自起誓,抒發(fā)肺腑。柳湘蓮熟讀戲曲話本,其言慷慨激昂。巧玉得以脫難新生,其言情真意切。

李享:俺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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